白玉蘭別過臉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右手也慢慢地握拳。
假笑道:“二爺有二爺的難,我們做好本分就是了,對一個男人來說,人要求太多有時候并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楊氏氣得五指陷進掌心之中,覺得再待下去,自己肯定會被這個無恥的人氣死。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決定立刻就離開這里,俗話說,小不忍則大謀,一時快得不到什麼好,必須得學會放長線釣大魚。
“玉蘭說得對,二爺有他自己的難,我們這些做妾的得為他著想。”拍了拍白玉蘭的肩膀,然后著肚子站了起來:“我該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好,夫人慢走,玉蘭不送了。”
楊氏走后,白玉蘭立刻出一副兇狠的表,一張致漂亮的臉蛋此刻竟變得非常猙獰。狠狠地握著右拳,眼中迸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兇。
“不就是一個側室,竟敢對我明嘲暗諷!?”
深深吸了口氣,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和計較沒什麼好!既然這條狗喜歡吠,那就讓吠好了,我白玉蘭不是如此小氣之人,我倒想看看,沒有了二爺的偏,這人能得意得哪里去!”
說完,恨恨地盯著閉的房門,眼神炙熱得仿佛要將木門燒出一個來。
楊氏也一樣不好,本來還想給留多一點樂的時,現在看來,這個人鐵了心要和作對,畢竟整個晚汀苑當中,能對構威脅的就只有了!
得快點鏟除掉異己,留著只會夜長夢多!如果不能嫁禍給一向謹慎的綠喜,那就讓河氏來背這個鍋,相信慫恿那個蠢人要比對付綠喜輕松多了,只要令覺得白玉蘭礙眼,遲早會忍耐不住而犯下大錯!
楊氏心里打著如意算盤,這樣一想,剛才在白玉蘭那里所的氣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笑著上微尖的肚皮,眼里飽含母的慈。
“乖孩子,快出來吧,娘希你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孩子。”
陸四小姐親自到各家各院分發夏侯家帶來的禮品,其實是為了能夠和丫頭們聊聊天兒。
最近這段時間陸七小姐被姨娘鎖在房門里面不準出來,可別提有多憋屈了。好不容易征得同意出來一趟,卻發現自己錯過了大哥回來的時間,頓時懊悔不已。
這回巧遇上四姐到河心苑來,整個人提起了神,在這種時候也不忘向請教大家閨秀的禮儀。
“四姐啊,我雖然沒你那麼聰明,可是我足夠勤呀!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我也能出落一個才貌雙全的千金小姐!”
陸凌凌憐地了的腦袋:“我并非你想象的那樣聰明,我也是靠的勤學苦練,只是我練習的時間比你長,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就。”
“是嗎?”陸巧巧扁了扁:“可是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蘇州城中最漂亮、最有才氣的名門閨秀!”
“真甜。”
“什麼呀,我是實話實說!”
兩人在這邊說著己話,丫頭和春香卻在另一頭摘著菜葉。好在之前規劃的降溫設施已經建好了,兩人不需要在太底下暴曬,還能聽到流水潺潺的聲音。
陸七小姐為這個設計大開眼界,就連陸凌凌也想在自家院子里面弄一輛小型水車,只可惜再過不久就要嫁人了,到時還要遠赴北方,不知道那里會不會冷得無法出門。
“近日二哥的晚汀苑因為搬進了一名戲子而鬧得沸沸揚揚,這件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鬧那樣誰不知道啊?”春香翻了個白眼。
“我早就說了,我二哥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我要是嫁人,絕對不能嫁給我二哥那樣的,一定要找一個條件一般,相貌也不出眾的男子!”
陸七小姐的擇偶觀令在場的三名子皆有些汗。
有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干嘛這樣看著我,書上不是說了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我寧愿下嫁給一個人,也不要守著一個到風流的浪子!”
陸七小姐有的時候雖然刁蠻任,但不得不說其實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子。這話明顯到了陸凌凌的痛,自己雖然是以正妻的份嫁過去,但想也知道為朝廷正五品的員,夏侯放不可能只娶一個,到時候三妻四妾是在所難免的,只能委屈自己忍氣吞聲了。
要知道“善妒”可是正室之大忌,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丈夫以“七出之條”休掉。
丫頭見陸四小姐的臉有異,于是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你們大概不知道,那人利用了二爺,孩子的事并非是二爺所愿。”
春香第一個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急忙問道:“丫頭,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沒和我說過這些!”
丫頭約覺背脊發涼,抿干笑了兩聲,然后心虛地瞄了一眼氣頭上的春香:“因為你沒問我,我就把這件事忘了,現在經由七小姐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是嗎?”沒好氣地瞪著:“那還不趕快把真相告訴我?害我為此傷心了很久!”
“對啊,丫頭,你知道什麼盡管說出來,反正這個院子里面就只有我們幾個孩子,就算你告訴我,我也不會嚼舌。”陸七小姐跟著勸道。
丫頭于是將自己那天看見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遍,還將二爺的原話一字不差地復述給三人。
們聽完之后,紛紛出難以置信的表。
“沒想到那名戲子竟是如此復雜的人!我二哥這回算是倒大霉了!”
陸凌凌微笑著搖了搖頭:“究竟是誰吃虧?二哥憑空多了個孩子,想必高興還來不及。”
“怎麼會呢?!”春香意找出理由反駁陸四小姐所說的話:“二爺又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把一個不干凈的人接進府中,任誰都會往不好的方向去想!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多半就是因為二爺太過心!”
“名聲重要,還是孩子重要?”陸巧巧反問。
丫頭和陸凌凌都知道這兩人要是繼續說下去,估計能吵起來。
“名聲和孩子都一樣重要,你們兩人就不要再吵了。”陸凌凌好心勸解。
“對啊,二爺都沒表態,我們這些局外人有什麼資格評頭論足。”
陸巧巧和春香生氣地對視了一會兒,隨即默契地別開了臉。
丫頭擔心兩人會因此留下芥,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看向坐在對面的陸凌凌。
“四小姐,你見過夏侯公子了嗎?”
陸凌凌搖了搖頭:“還沒呢,雖說他這次親自來到蘇州,但只是送來了北方的特產,我爹和他見過一面。”
“我想,他一定是個溫的夫君。”
“但愿如此。”
陸巧巧能夠從的語氣當中聽出一低沉,手過去按住對方的右手,抿著安道:“四姐,你放心吧,據姨娘們說啊,夏侯公子長得一表人才,還十分驍勇善戰,你和他簡直是郎才貌,絕對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陸凌凌無奈地笑了笑:“油舌。”
自從兩人來往頻繁之后,陸巧巧發現的四姐并非是想象中的那麼深不可測,反而上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優點——不僅善良,而且容易心,總是能夠安靜地傾聽,從不嫌棄有多啰嗦和八卦。
只可惜發現得太晚了,九月中旬一到,就要嫁到寒冷的北方。沒見過四姐夫,也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男人,但打從心底希他能對四姐好一點,不要讓到任何委屈。盡管和京都正五品員的份比起來,蘇州陸府的地位似乎沒那麼高貴,可要是他敢做出傷害四姐的事,陸巧巧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不過這些話只能放在心里,不打算告訴陸凌凌。說油舌也好,說舌燦生蓮也好,只要能逗開心,自己臉皮厚一點又怎樣?
“我不能長時間待在這里,姨娘還等著我回去呢,丫頭、春香,還有巧巧,下次有機會再和你們聊天,我得走了。”
陸巧巧不舍地抓了的袖:“四姐,下次見面恐怕越來越難了,我姨娘最近這段時間得我很,你看!”邊說邊出纏上了繃帶的手指:“為了練古箏,我十個手指頭都弄破了!”
陸凌凌握住的雙手:“沒點磨難怎麼能功,你就乖乖聽你姨娘的話,認真練習吧,哪怕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能挑選中意的對象。”
“嗯,我會的,四姐,我以你為榜樣!”
兩姐妹又說了幾句己話,最后,陸凌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河心苑。丫頭則站起來目送著對方,直到的影消失于拱門外,才回到庭院當中繼續干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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