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玉恒帶著陸元風上了寒山寺,并帶他引見了大師。
“你說,丫頭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要怎樣才能回來?”
大師一臉贊賞地看著他:“你難道一點都不到害怕嗎?”
陸元風沉聲道:“我現在只希丫頭能夠回到我邊,是那里的人,來自什麼地方,我都不在乎。”
“好。”大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請施主跟我來吧,我給你看樣東西。”
陸元風跟在他后進了一間古古香的禪房。
大師帶他來到一座銅鏡面前,并指著鏡子對他說道:“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丫頭,就是通過這個介來到這里的,如果你希我幫你召喚回來,便請在寺住上一段時間,跟著我心修養,時候到了,我必然會幫你想方設法將召喚回來。”
陸元風沉思了片刻,最后認真問道:“你真的能幫我把弄回來?”
“老衲并無絕對的把握,這只是一個機會,要不要試,關鍵還是看你。”
“我自然要試!但凡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會放棄!”
“好。”大師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決定,那便留下來吧。”
出了禪房,陸玉恒在珠簾外面等著。
“他都跟你說了嗎?”
陸元風甚是不解:“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就不怕我是騙你?”他略微挑眉,語氣帶著點輕浮的味道:“就連那個大師,也是我花錢雇人扮演的,只是為了拖住你的時間?”
“你沒必要。”他回得斬釘截鐵。
陸玉恒笑了:“難得你第一次這麼相信我。我并非想要幫你,我只是想幫丫頭,一直都是,你好自為之吧。”
“等等。”陸元風出聲住他:“我想問你,葉叔什麼時候從北方回來?他又為何要殺我娘?”
“如果你想的話,我能他永遠都不回來。”
“我希這件事由我自己解決。”陸元風眼神堅定:“就是因為擔心我顧忌曾經的分而不相信真相,丫頭才對我沒信心,所以不肯告訴我事實。我不能再表現得那麼猶豫和懦弱,該解決的事早晚都要解決,逃避不是辦法。”
陸玉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種近似嫉妒的語氣說道:“我現在大概知道丫頭為什麼會喜歡上你了。”
“唉……”他輕輕嘆了口氣:“葉叔的事我已經在查,他的事暫時給我吧,你安心等著丫頭回來。包括酒樓和河心苑,我都會幫你看著。”
二人對視了一眼,不需要說話就已知道對方想要表達什麼。
兩邊分頭,陸元風留在了寒山寺,陸玉恒則回到陸府理后續事宜。
三天后,大師再次領著陸元風來到禪房。
“我已經將我的意思待給后輩了,我的話將會一直流傳下去,直到他們找到丫頭。”
“也就是說,只要丫頭找到你的后輩……”
“不錯,到時你守在鏡子面前,誠心呼喚,也在鏡子面前的話,就有可能將召喚回來。”大師邊說邊掐了掐手指:“如果我沒算錯,大概就是這兩天之。至于你能不能做到,施主,這就要看你和的緣分了,我只能幫你到這里。”
陸元風朝他微鞠一躬:“謝謝大師。”
送走大師之后,他獨自一個人坐在禪房。
“丫頭,對不起,原來我一直都沒有好好了解過你,我只想著你不要離開我邊,卻沒想過怎麼去照顧你的,和你分擔你的煩惱和不安。”
“可是,我希你以后能給我這樣的機會,相信我是你值得依賴的對象,在我面前再也不要出現那種失神的表。”
“你一定會再回到我邊的。沒有比我更適合你停留的地方了,我也非常需要你。我承認我很沒出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愿意失去你。”
他一個人念叨了很久,禪房中一直回著他低沉暗啞的聲音。
另一個時空當中,丫頭辭去了酒店的工作,一個人只前往蘇州,轉了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實在沒有頭緒,于是按著以前去過的地方一個個找——比如之前二爺帶去的畫舫、城西勾欄,還有和大爺去的寒山寺。
是最后選擇寒山寺的,寺廟外面的墻上題著張繼的《楓橋夜泊》,一些藏經閣和高塔也依然存在,只是了一古代的氣息,畢竟隔了一千年左右的時間,再怎麼相似也始終不是原來的寒山寺了。
在寺廟外面找了一家賓館,小住了幾天,本來打算離開再找別的地方,卻忽然了想要簽的心思,于是特地再次跑回去,求一位大師為解答簽文。
“你丫頭,對吧?”
大師拿到簽文之后,并沒有和說些玄奧的話,反而問起的名字來。
丫頭雖然心生疑,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終于找到你了。”那位大師吁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寺廟有一個流傳千古的,就是千年以后找到一位名'丫頭'的孩兒,然后帶到銅鏡面前。”
丫頭瞪大了雙眼——知道,肯定有人通過這種方式找來了。可是,那個人是誰?他知道自己來自現代嗎?
不過,現在沒空去想這些,只要能讓回去,做什麼都可以。
“那你又如何得知我就是丫頭?”
“這和你的簽文有關。”大師邊說邊將竹簽還給了丫頭:“只有有緣人才會到這一支簽。施主,你想好了嗎?你若是想好了,就請隨我來。”
丫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大師領著走進一間禪房,來到一塊銹跡斑斑的銅鏡面前。
“接下來的事,就靠施主的了,我就只能幫你到這里。”
“謝謝大師。”
送走了大師之后,丫頭走到銅鏡前,出手著已然模糊的鏡面,念叨著陸元風的名字,心里涌上一怪異的覺。
“大爺,我很想你,如果能再回到你邊,我一定會告訴你事的真相。我發誓,我以后都不騙你了。”
話音剛落,丫頭看見鏡面出現一個漩渦,的手被慢慢吸其中,一陣眩暈過后,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陸元風懷里。
“大爺?”不敢相信地喊了一聲。
陸元風激地將扶了起來。
“丫頭,你終于醒了!!”
“真的是你?”手向他的臉頰。
滾燙的溫和悉的令丫頭倍心酸,像個小孩尋找安一樣,撒似的進陸元風懷中。
“大爺,我好想你,我很怕以后再也見不著你了。”
“沒事。”陸元風蹭著的頭發,啞聲道:“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兩人擁抱在一起。
七個月后,陸玉恒查出葉叔就是殷娘和老太爺父親的私生子,按照輩分,他是老太爺的弟弟,陸老爺的叔叔。正是因為這為人不齒的輩分,葉叔一直瞞著自己的世,誰知卻被陸夫人識破,希他認祖歸宗,葉叔卻執拗不聽,兩人爭吵起來,葉叔一氣之下便手殺了陸夫人。
陸元風得知真相之后,要求陸玉恒將葉叔分派到其他地方,讓他永遠都不要回蘇州,回陸府。
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割舍不斷的緣關系,陸元風不想為了已經過去十五年的冤債而放棄現在的好生活,丫頭是他現在以及未來的目標,相信如果陸夫人泉下有知,也會為他到欣。
又過了兩年,陸晟所娶的劉氏誕下了一對雙胞胎,而陸玉恒也新納了兩名小妾,們各自為陸玉恒生下一兒一。
趙清也如愿金榜題名,和陸紹屏一起被召回京都任高職。
至于丫頭和陸元風,他們自從經營好酒樓之后,就時不時到各游玩,完全放下了上的擔子。
二月廿十,丫頭生下一名男嬰,趙清為其取名陸照熙,字子章。在老太爺的強烈要求之下,小照熙被領回陸府由陸玉恒照顧,后來不知怎地,慢慢就變完全由他養了。
因為長期相的關系,小照熙非常喜歡陸玉恒這個叔叔,而陸玉恒對他的疼也不亞于自己的兩個親生兒,甚至更疼小照熙。
直至三十出頭,小照熙九歲,陸玉恒一直沒有娶妻。在老太爺彌留之際,陸玉恒要求將小照熙過繼給他,讓他為陸府的下一任繼承人,老太爺因著對陸元風的私心,所以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陸元風和丫頭兩人后悔莫及,小照熙長大之后,也鮮和他們親近,但是迫于多方面的力,兩人不得不同意老太爺臨終的言。他們把小照熙過繼給陸玉恒,讓陸玉恒培養他為陸府的下一任繼承人。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陸照熙是男孩子,他和丫頭長得非常相似,尤其是那一雙靈的大眼睛,看起來就像兩顆黑的葡萄,深深鑲嵌在流的水銀之中。
盡管陸元風一再阻止小照熙過繼給陸玉恒,他還是在陸玉恒的養下長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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