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父皇,兒臣……”離炎墨站在原地躊躇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許久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離落臉更加難看了,頓時就道:“有話說話,堂堂太子,吞吞吐吐的何統,也不怕別人笑話。”
這最后一句深深刺痛了離炎墨的心,他悲憤地看了一眼這大廳里的另外兩人,心一陣憋屈。
“父皇,兒臣不過是給十八弟開個玩笑,是他自己反應過頭了,怨不得兒臣,兒臣……”
離炎墨本就覺得自己沒錯,被父皇這樣審問,自然心有不甘,索將心里話全都說了出來。
“開個玩笑?”誰知話還沒說完便被離落冷笑著打斷了,他冷哼了一聲,看著太子,不問,“在你眼里,一個人高馬大的哥哥伙同下人一起欺負自己的弟弟開玩笑?不顧他的掙扎和哭喊弄壞他的風箏開玩笑?讓他追了你那麼久差點摔重傷也開玩笑?”
離炎墨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了一會兒,隨即又開始小聲不滿地抱怨起來:“兒臣……兒臣只是無心的,況且……十八弟如今不也是好端端的。”
離炎墨的聲音越說就越是下去,他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離落懷里的那小小的人兒,心中一妒火立馬燒了起來,眼神之中不還帶了幾分幽怨。
離炎璟年紀小,見太子哥哥突然拿這樣的眼神對著自己,一時嚇壞了。連忙往離落的懷里又鉆了鉆,一只小手還抓著他的袖。想到方才太子捉弄自己的一幕,便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察覺到懷里人的異樣,離落連忙低頭瞧了他一眼,見他臉蒼白,牙齒還在不停地打,一時之間心疼不已,連忙開始聲哄。
“璟兒不怕,有父皇在,誰也傷不了你。”離落說著,有意無意似的向了一旁已然呆若木的離炎墨。
離炎璟小小的軀靠在父皇的膛里,著他那語氣里的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是再也不敢抬頭看離炎墨的眼睛了。
離落見此景,心中的怒意又加重了幾分,瞪著離炎墨的目里幾乎要迸出一團火來。
“你看把你十八弟嚇的,他還只是個孩子,且不說你們是兄弟,你為堂堂太子,一國儲君,一言一行都關系著江山社稷,家國命運。你倒是說說,以你如今的這副模樣,如何讓你的臣民信服?”
離落面都是恨鐵不鋼,離炎墨看著自己被父皇言語間這般嫌棄,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雖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心中卻仍是不甘心,死死咬著下,一言不發。
離落瞥了他一眼,冷聲問:“怎麼?你心中還不服氣?”
離炎墨很想開口說是,不過一抬頭看見離落那怒氣沖沖的臉,便再沒了和這威嚴的一國之君對抗的勇氣。
換換搖了搖頭,道:“沒有,對于父皇所言,兒臣心服口服。”
“哼!”離落看著他,嗤了一聲,“朕不管你是真服還是假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你今日犯了錯,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離炎墨見他來真的,猛的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盯著離落,才剛張開,便聽到他威嚴地宣判。
“太子離炎墨不知上進,不思進取,不僅整日玩喪志,還攜同下人欺凌于十八皇子,自即日起,足半年,每日抄寫二十遍《論證》第三卷,朕要親自過目。”
“什麼?”聽到這個結果,離炎墨大驚失,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太子份,顧不得四周還有許多人在場,連忙開口求饒,“父皇,兒臣……兒臣知錯了。求父皇網開一面,我可以……我可以親自向十八弟道歉,然后賠給他心的風箏,別說一只了,就是一百只都行。”
“現在知錯,早干什麼去了?”離落面不改,面對他的求饒毫不為所。頓了頓,瞥了宮玄夜一眼,“方才如若不是夜王出手及時,你十八弟如今還不知道會什麼傷,豈是你道個歉就能挽回的。”
“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求父皇開恩。”離炎墨咬著牙,為太子,他還從來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這般過。
他在想,必要的時候,要不要跪下來求一求這個掌握了天下人生殺予奪大權的人。
如此狼狽,就是小時候自己背不好書,被父皇拿戒尺打手心的時候都沒有過。畢竟那個時候,不會有這麼多人圍觀。
離落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似乎毫不想給他機會。
見他沉默,離炎墨急了,急之下,猛然看到一旁的離炎風,想著此人平日里就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而且在他面前,不管是什麼人,都能夠被他溫和不待。說不定,可以讓他替自己求求。
“九弟,九弟。”離炎墨眼神急切地著他,迫切地喊了他幾聲,“快,你快幫我求一求父皇,幫幫大哥……”
離炎風面難,頓了頓,沉默了一陣,還是替他開了這個口。
“父皇,太子今日行為雖然有所不妥,但是十八弟此時安然無恙卻是真的,而且他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求父皇看在他是真心悔過的份兒上,兒臣懇請父皇,從輕罰。”
離落瞇著眼睛看了他一陣,半晌才冷哼:“誰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悔過,剛跟將軍府退了婚,還這麼不安分。朕真后悔當時沒有狠狠罰他一頓。”
“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求父皇從輕發落,兒臣不想被足!”離炎墨見離炎風開口都沒有用,心中一涼,便繼續求饒。
離落看著他,沉聲道:“你是嫌足半年太久了?”
這種問題,離炎墨自然不敢回答,只是愣了愣,便抿著,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
沒想到離落看他不回答,卻是自己思考了片刻,就瞇著眼睛又開口道:“其實,用一頓板子抵消了足也是可以的。不過,《論證》第三卷必須要抄寫,這個不能變。”
離炎墨臉又變了變,咽著口水,戰戰兢兢地問:“敢問父皇,這一頓板子是……是多?”
“哼。”離落用一個眼神回答了他。
離炎墨立即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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