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的種種惡行，心中長嘆了一聲，直呼，但愿不是去給他惹事的啊。

不過，這種可能，似乎微乎其微。

沈忘云緩緩搖了搖頭，無奈地轉，回了后的小木屋。

“阿嚏！”奇怪，近來怎麼老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柳淺染著鼻子，暗暗嘀咕著。

一旁的船夫見了，樂呵呵地道：“公子，怕不是有人在背后說你壞話，是有人在背后想你吧。”

柳淺染從嚨里出一聲笑，淡淡地斂去了臉上的表，聲音輕得仿佛這汶水合上的一小圈漣漪。

“我小時候家里輕先生算過命，說我天煞孤星，命里注定克夫，是永世孤鸞的命。所以還是不去禍害別人了。”

“命里……克夫……”船夫意味深長地重復了一下這幾個字，抬頭打量了一眼柳淺染，眼中盡是了然的神。

難怪這公子看著如此秀氣呢，原來還有那方面的癖好。正常男子，誰會用那種坐姿啊。

船夫想著，又看了一眼柳淺染。見面有疑地也了過來，急忙收回了目。

吃人拿人手短，人家是自己的客人，千萬不能失禮，不能失禮。萬一人家一個不高興，那他豈不是損失了一個大金主。

這麼想著，船夫不將頭扭向了一邊，開始繼續搖船。

柳淺染這下是真信了這位船夫所說的他技不錯的話，這船的確是穩穩當當，毫沒有在水面上的那種漂浮和搖晃。

閉上眼睛，舒服地躺在了船舷里，昏昏睡。

相比于柳淺染泛舟湖上的愜意，另一邊的太子府，有人卻要愁壞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紀公公已經讓押運賑災資的隊伍在外面等候許久了，就等太子出去……”

一名小太監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卻在看清離炎墨的臉之后猛的住了口，搖了搖頭，按住自己的。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正在氣頭上的離炎墨看見了他，正愁無發泄，便一個掌直呼他臉上。

“你大呼小的做什麼？滾一邊兒去，沒看見本太子正煩著呢嘛！”離炎墨一邊說著一邊把人往外趕。

“可是太子殿下，紀公公他已經……”小太監一副哭無淚的模樣，急得都快要哭了，很是心酸。

外頭紀公公還在等著呢，陛下的圣旨明明三天前就到了，不知他家這位爺又開始鬧什麼子。

若是再次惹得陛下龍大怒，那后果可不是誰能夠承擔的。

可是這些話，他們做下人的也就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若真的要當著太子的面說出來，誰敢？

小太監十分無奈地轉，退了出去。抬頭，便看見迎面走來了一人，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不眼前一亮。

“百里姑娘……”

“噓。”百里靈一手指抵在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小太監會意，便欠退下了。

這位百里姑娘是太子殿下不久前親自帶回來的，聽說此前是將軍府的人，定國大將軍柳沛的義。太子殿下很是喜歡，府里的下人都把當主人伺候著呢。

所以有出面，小太監放心得很。

百里靈走進了眼前的屋子，一進門便聽到一陣東西碎裂的聲音，框框當當地滾了一地。走進去，一只致的茶杯便滾到了自己的腳下。

百里靈低頭將東西撿起來，皺眉，這似乎是去年江北進貢的一批瓷，皇上給宮中皇子都賞賜了一套，很是珍貴。

離炎墨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又跑進來了，張又是一通吼。

“我不是說了沒事別進來打擾嗎？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你這個……”

離炎墨未完的話伴隨著他的一個轉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卡在了嚨深。

“靈兒？你怎麼來了？”看見，離炎墨臉和緩了不，快步走上前，著來人的胳膊。

百里靈狠狠皺了一下眉頭，咬著下，一言不發。

離炎墨急忙放開了。

“太子殿下，我若是不來，你豈不是要把這一屋子的貢品都毀了？”

百里靈舉著手中的杯子，質問他。

“……這”離炎墨看了看滿地的陶瓷碎片，這才清楚地意識到一個事實，方才他摔碎的這些，都是貢品。

離炎墨臉白了幾分，便又聽到百里靈道：“摔碎貢品茶，明明接了圣上的旨意卻把傳旨人紀公公獨自一個人晾在外頭，不予理會。太子殿下，你好糊涂啊。”

“靈兒，我……”離炎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吞吞吐吐了好一陣子，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百里靈見說不他，繼續挑這其中的利害關系說與他聽。

“殿下，你之前才因為十八皇子的事被皇帝不待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理應好好珍惜才是。紀公公是陛下眼前的大紅人，你如果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哪里還能好過。”

離炎墨糾結地咬了咬牙，點頭：“靈兒，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沒想過，不過……”

“不過什麼？”百里靈看著他言辭閃爍，目猶豫不決，很明顯是有所顧慮，忙追問道。

離炎墨心一橫，將事的原委說了出來。

“自從接了父皇的圣旨之后，我跟太傅了解過關于涼州的問題。”

“所以呢？”百里靈不解，“殿下你能主了解賑災地點，這是好事啊。”

對他來說，算是一種很大的進步了。

“好什麼好？”離炎墨聲氣，“你一定不知道，太傅還跟我說了什麼？”

“哦？”百里靈不解地著他。

離炎墨趁著四周無人，緩緩靠近，低聲道：“涼州啊，那地方鬧鬼！”

“什麼？”百里靈畢竟是個年輕子，一聽到“鬼”這個字，直接失聲了出來，霎時臉都變了。

離炎墨看著蒼白的臉，道：“你看你看，你也被嚇到了吧？”

百里靈十分不屑地了他一眼，滿臉質疑：“殿下，你該不會是因為怕鬼……”

“才沒有……”離炎墨一個腰，才不會承認是因為這個丟人的原因。

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太子的臉面往哪擱。

“那是什麼？”百里靈追問。

“因為，因為……”離炎墨支支吾吾，“那個地方很邪門，以往每一屆欽差大臣回來之后都會莫名其妙地生病，十天半個月上不了朝都是家常便飯。而是，本太子從小長在京城，這整個傲天王朝，能跟京城相提并論的地方估計也不會有幾個。”

“可是殿下，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了，外面那麼多人等著你，莫非你要違抗陛下的命令？你要明白，抗旨不尊，可是重罪。”

這最后一句話可謂是深深刺痛了離炎墨的心，他猛的抬頭，看著百里靈篤定的臉，一方面懼怕涼州那個傳說中的不之地真的會讓自己染上厄運，另一方面又不敢違抗離落的旨意，一時間不陷了兩難。

“我……靈兒，我害怕。”頭一次，離炎墨在別人面前這般坦誠。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在別人面前說不出來的話，為何一旦面對百里靈，一切就都變得那麼自然了。

百里靈握著他的手，臉上都是意，緩緩道：“殿下別怕，靈兒一直在你邊，陪著你。”

著放在自己掌心里的那抹葇夷，離炎墨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快要被融化了，抬手將百里靈的手握住。反復想著他方才的話，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眼睛一亮，立即問道：“靈兒，你的意思是……”

百里靈眼神溫，一臉：“我已經讓人收拾了行囊，這一次，靈兒跟太子殿下一起去涼州。”

離炎墨深深地著，手中的手越來越。有那麼一刻，他突然在心底生出一種此生無憾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