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柳小姐要同本王說什麼?”宮玄夜倒是樂得配合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著,眼角帶著三分笑意。
柳淺染果真如所說一般毫不賣關子,直主題:“不知王爺在刺史府找到的證據在哪里?”
宮玄夜眼眸之中還是帶著微笑,面不改:“柳小姐當真如此迫不及待?這涼州山水之,你難道就不想領略一番?”
柳淺染低著頭,嗤笑:“不過是被洪水傾過的地方罷了,有什麼好欣賞的。王爺你也知道,涼州災百姓原本應該好生朝廷撥發的糧款,如今銀子被私吞,糧食也被克扣,這一切是因為什麼?王爺不急著解決正事,居然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哼。”宮玄夜道,“本王一向只顧自己瀟灑快活,別人的生死,涼州百姓的安寧,又與我何干?”看著柳淺面無表的臉,他突然笑了笑,也放緩了語調,“我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樣?我的正事,就是你的事。”
柳淺染看著他的笑容,只覺得心頭一跳,又聽他道:“因為你是我唯一的盟友,柳小姐。”
柳淺染正,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薄怒,道:“既然王爺覺得我的事就是你的正事,為何還要這樣欺瞞于我?”
宮玄夜面不解:“本王何時欺瞞你了?”
柳淺染抬頭看了看一旁的桑月,頓了頓,道:“幾天前在刺史府,王爺分明說過派桑月去取那姜戶貪污的重要證據,結果到今日我都未曾見過那賬本。而是我每每問起,王爺你總是虛以委蛇,借口托辭。我想著王爺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倘若不是事沒有辦好,應當不會這樣閃爍其詞。”
柳淺染說完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毫不給面子。
宮玄夜無奈地笑了笑:“沒想到柳小姐的也有這麼毒的時候。”
柳淺染不語。
“柳小姐,你誤會王爺了,那日我確實將證據了出來,只不過……只不過暫時還不能讓你看。”桑月見兩人似乎要心生隔閡的樣子,一時急之下,不站出來為自家主子說話。
“桑月。”宮玄夜揚聲打斷了的話,及到主人目里的神,不得不住了口,隨即便聽到一句讓詫異不已的話,“證據卻是都在我那里,是我吩咐桑月不讓告訴你。柳小姐既然如此著急,本王答應你,今夜,我便親自給你送過去。”
“為何是今夜?”柳淺染不解。
宮玄夜苦笑:“都等了這麼多天,柳小姐難道連這小半日的功夫都等不了?本王終歸是你的盟友,自然是不會害你的。”
柳淺染斂了眉眼:“我自然是信王爺的。”說完便起,“那我便在房中恭候王爺的駕臨。”
宮玄夜看著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方才坐過的位子上幾乎沒過的飯菜,黯然失神。
今日又沒吃多。
“桑月,晚些時候替柳小姐準備些食送過去吧,這樣下去怎麼行。”
桑月點頭應是,猶豫了一陣,這才緩緩開口。
“主人,你明明是想等找到開鎖的法子之后再告訴柳小姐,免得空歡喜一場,可是如今那玄鐵鎖本打不開。距離晚上時間又這麼趕,您要如何把證據拿給看?”
宮玄夜面無表:“我這幾日查看了不相關典籍,其實玄鐵并不是無法可解。”
“用力?”桑月是懂武功之人,對這方面的事自然比較通。
宮玄夜點了點頭。
桑月繼續憂心:“玄鐵可以解決,可是那箱子呢,主人你應該不會不知道,那也是個不俗之。”
“無需多言。”
宮玄夜揚手道,隨即起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人!”桑月在后喊了好幾遍,宮玄夜恍若未聞,兀自往前走。
宮玄夜回了房間之后,一直在屋子里頭靜坐,一坐就是兩個時辰。
轉眼太落了山,他這才緩緩翻開自己放在桌上的一本書。指尖輕輕挲著上方的一行字,很難有什麼心緒變化的話,此時眼睛里卻有某種緒漸漸生出,接著堅定起來。
他從床頭拿出了那個木箱子,擺在桌上,掌心對準了那把致的玄鐵小鎖,閉上眼睛,緩緩催力。
不知過了多久,宮玄夜的手青筋突兀,額頭上沁出冷汗,那把鎖終于發出了些微聲響,不過距離打開還有一些差距。宮玄夜加強了輸出的力,掌心一震,只聽到砰地一聲,那把鎖真的被震開了。
宮玄夜將玄鐵鎖從木箱子上面扯了下來,然后端著那木箱子,仔細端詳。
他在查閱典籍的時候發現過這種奇,這是一個外形像木箱子一樣的奇門陣法,即便是開了玄鐵鎖,這箱子也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打開,否則里頭的暗會在頃刻之間毀掉箱子里的東西。
也就是說,他如果現在直接將箱子打開,那麼里頭的賬本就會……
萬萬不可。
宮玄夜顧不得掉額頭上的汗水,將兩只手緩緩放在了那木箱子上面,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便將右手拿了下來,只放了左手上去。
他咬著牙,看著箱子,屏息凝神。半晌,忽地渾一,只聽到他悶哼一聲,眉頭微微一皺,那箱子上方的一端木板便猛的打開了,出里頭整整齊齊的一本黃皮書。
宮玄夜子微微往后傾倒,帶了后的一把椅子。
因為不放心宮玄夜而一直守在外頭的桑月此時聽到靜,心中一沉,也顧不上什麼冒犯不冒犯,急忙跑了進去。
“主人……”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桑月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從小便是個高手,就算是在生死之間也很難會有大驚失的時候。
然而此刻,看著宮玄夜那只滿了暗鮮淋漓的左手,卻突然有了一種流淚的沖。
“桑月。”宮玄夜抬頭沖笑了笑,卻因為臉蒼白以及那額頭上麻麻的冷汗,所以顯得那笑容有些力不從心。
桑月應了一聲“我在”,卻立即紅了眼眶,幸好眼淚沒有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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