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跪在宮玄夜側，朝他出雙手，卻又不敢他正在流不斷的左手，此刻的或許沒有發現，面對著這個一向敬重的主人，就連指尖都在微微抖。

“瞧瞧你，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就這點我還死不了。快把我包扎，關上門，別聲張。”宮玄夜嘲笑了一番，用完好無損的右手將那木箱子里的書拿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揣在懷里。

桑月盯著他的右手：“主人，你方才……只用了一只手？”

宮玄夜淡淡的道：“我答應了今晚親自給送過去，總要留一只手。”

桑月鼻子一酸，眼淚還是沒有掉下來，心里某個位置卻更疼了。

“好了別磨蹭了，快替我理傷口吧。紗布纏些，免得出破綻。弄完傷口，替我找一件袖子長一些的裳。”

“是。”桑月吸了吸鼻子，為宮玄夜邊第一高手護衛，才不會做出在主人面前哭泣這種事呢。

柳淺染一直在房間里等到了月上中天，才聽到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打開門，看著門外一鮮的宮玄夜，柳淺染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由得打趣：“王爺真是好興致，這眼看就是半夜了，還要換一裳。”

宮玄夜淡笑：“來見柳小姐，自然是要注意儀容儀表的。”

柳淺染道：“在我眼里，王爺一直都是那副姿容無雙的模樣。”

“榮幸之至。”宮玄夜淺笑，柳淺染將他請了進去，給他倒了杯茶，就像他以前曾夜訪自己那樣，“王爺真是讓我好等啊。”

“我這不是來了嘛。”宮玄夜一臉玩味，趁柳淺染轉的時候，不皺了皺眉頭。又在回過來的那一瞬間，飛快地恢復了正常。

笑話，他失去了大半力，一時半會兒恢復不過來，那左手又一只流不止，停都停不下來，讓桑月好一陣忙活，最終只得給他輸送了不力，方才勉強止住。

他也不想耽擱這麼久，讓柳淺染如此久等。

“不知你白天親口說過要讓我看的東西，現下帶來了沒有？”柳淺染毫不理會他的玩笑，只是面無表地道。

“柳小姐既然對它如此上心，我又怎麼會敷衍于你。”宮玄夜說著，從腰間掏出了一樣東西。柳淺染打開，便看見了一本黃皮封面的書。

打開一看，不心頭大喜。

這果然是要的東西。

大致瀏覽了一下，便不住點頭，好，很好，有了這些東西，不怕推不倒那姜戶。只要他一落伍，那麼……自己的計劃就功了一半了。

“王爺，這東西我已經看了，這一次，淺染是真心實意向你道謝，也為我白天的言行道個歉。賬本，還是放在你那里安全。”

宮玄夜沒有出手，還下意識往后藏了藏。

“柳小姐放心，這賬本無論放在哪里都很安全。你若是當真要它，可以自己保管。”

柳淺染發現宮玄夜有那麼幾個瞬間居然在躲避自己的眼神，不有些疑。低頭從他的上發現了一異樣，這才覺得不對勁：“王爺，你今日怎麼有些怪異？我記得，你平常左右手都用得很順，怎麼今日這左手卻如此僵。”

柳淺染說著就要上去捉住他的手，被宮玄夜一個側閃開，柳淺染撲了個空。

雖然之前被玄鐵鎖耗費了許多力，但這點躲閃的功夫還是在的。宮玄夜遠離一段距離，淡淡的道：“有勞柳小姐掛念，本王沒事。天不早了，你早些歇著，告辭。”

柳淺染沒留住他。或者說，本沒想過追問到底。

宮玄夜行事，豈是能夠手的。

將懷里的東西抱了一些，這下，距離的目標，又更近了一步。

“主人！”桑月一直等在柳淺染屋子外頭，見宮玄夜出來了，連忙上前扶住他。宮玄夜疼痛難忍，無所得幾乎站不住，卻還是將手指抵在邊，回頭看了一眼柳淺染的房間，“別出聲，回去再說。”

桑月擔心地看著他，只好一個勁兒地點頭。

自從太子殿下離炎墨抵達涼州以來，日日都在刺史府門前親自監督施粥以及發送口糧銀錢的事宜，刺史姜戶隨同知府縣令陪同在側，頂著毒辣的太，紋不，了涼州百姓，都說太子是他們的福星。

殊不知，兩天前的離炎墨，可不是這樣的。

“殿下，您累了嗎？是否要回屋歇會兒？”一旁的姜戶看離炎墨臉通紅，有些不自然，連忙湊過來問。

離炎墨實在熱得不行，臉有所松，聽他這麼一說，正要點頭，一旁的百里靈便輕聲咳了咳，并用手拉了拉他的袖，小聲喚了一句“太子”。

聽著這聲音，離炎墨心頭的一悸立即湮滅下去。隨即沖姜戶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道：“刺史大人有心了，本宮沒事。倒是幾位年紀不比本宮，若是覺得吃不消了也可以先回府休息，不必顧慮于我。”

姜戶笑了笑：“多謝太子殿下關心，殿下帶著陛下所賜的糧食和善款前來涼州為百姓布施，察民，如此恩澤，臣等自然追隨才是，又怎敢談一個累字。”

刺史大人都開口了，其他幾個芝麻綠豆自然更是不敢輕舉妄，連忙一起附和。

看著眼前員相融洽，百姓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容的場景，離炎墨心頭呢覺得開心，忙扭頭邀功似的看著百里靈。

他做這一切，除了完父皇代的任務，將功折罪之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博百里靈一笑。

“靈兒，你累了嗎？”

百里靈用手帕替離炎墨了汗，搖頭：“殿下，靈兒不累。殿下你再堅持堅持，付出總是有收獲的，靈兒會一直陪著你。”

離炎墨心頭一暖，握住了的手：“我離炎墨此生何德何能，居然能得靈兒你如此不離不棄。”

“殿下……”百里靈眼眸閃爍，臉上含帶怯的模樣更是讓離炎墨心生憐。

“殿下，按照目前的進度，這布施的事還有兩日就要結束了。不知殿下對接下來的事有何看法？”姜戶或許覺得無聊，開始找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