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決瞇著眼睛,看了他許久,只是吐出一口氣,道:“不是清不清楚的問題,只是公子就連份都不愿意,這讓老夫如何放心?”
“呵。”男子冷笑,“份,堂堂容昭國攝政大臣,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林大人,難不連我這個無名小輩的份都猜不?”
“外表如同謫仙,里如毒蛇,公子氣度不凡,自然絕非常人,更不可能是什麼無名小輩。而且公子此相,乃是皇室中人之相。”林城決端詳了他片刻,不停上下著自己的胡須,繼而道,“傲天皇子不多,太子離炎墨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十八皇子離炎璟年紀尚小,唯一剩下的,也就是那據傳言從來不問世事的九皇子了。”
對面的男子把玩茶杯的作突然頓了一頓,抬頭沖他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盯著林城決,仿佛要將他的心思都看穿。
“看來林大人對我傲天的況不是一點點了解啊。”
“九皇子謬贊,老夫不過是危機意識比較完善。在這片九州大陸之上,人人自危,我容昭不過就是個還能眼的小國,自然要將周邊的況都給了解清楚了,免得日后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比如,我朝公子皇子作為使臣出使鄰國,竟被人侮辱。”
確認了離炎風的份之后,林城決說完,正好一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背對著他轉過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到底是做了這許多年的攝政大臣,這樣冷眼待人起來,還是頗有一些氣勢的。
“林大人所言在下并不否認。”離炎風看著他的樣子,不慌不忙,甚至就連起一下都沒有。他只是繼續把玩著手中致的白杯子,緩緩一笑,“貴國皇子公主確實在我傲天了委屈,既然如此,林大人不是更應該接我的提議嗎?”
林城決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從上往下地打量,仔細端詳了許久,半晌,才覺得自己實在不懂他。
“九皇子,你能否告訴老夫,你為傲天的皇子,為何要慫恿老夫勸說我國陛下去攻打你的國家?再說,老夫如何判斷,你究竟是不是那傲天皇帝派來使詐,給我容昭下套的?”
離炎風噗嗤一聲笑了,眼底卻始終藏著一深沉的意味,讓人始終看不他真正的心,十分神。
“林大人未免有些多慮了,我傲天皇帝向來喜歡和平安定,從不好戰,也不曾好大喜功,又如何會費這麼大功夫,派我來下這種套。林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那……”林城決還是有些猶豫,“容昭跟傲天兩國,若真要論起來其實實力相當。但是我容昭兵力稍微強盛一些,傲天也不弱,若真打起來,攻下是不可能的。”
林城決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去看離炎風的臉。他只是故意這樣說以試探他是什麼反應,沒想到離炎風卻仍舊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樣,仿佛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一般。
“攻下?”離炎風仿佛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轉而抬頭看著林城決,一臉戲謔,“林大人,您莫不是老糊涂了?我既然為傲天的皇子,你也該明白我今日此舉目的是為了什麼,又怎麼可能會真的讓你容昭將我傲天攻下。”
林城決這火的子,一聽他這話就怒了,但仍舊保持著冷靜和風度,咬牙切齒地道:“既然如此,皇子你這一次來,莫不是就是為了戲弄老夫的?”
“當然不是……”離炎風收起玩笑的臉,正道,“炎風確實是帶著誠意來跟林大人談事的,整個傲天雖然不能給你。但是借你容昭的勢力,我可以除去阻礙自己行進的人,何樂而不為?”
林城決依舊沒給他好臉,眼前這個男子雖然年輕,可是那心思,確實是比狐貍還要詐。
“樂?那是皇子你一個人的吧?”
離炎風挑眉微笑,隨即打了個哈欠,難得在旁人做出這副慵懶的模樣。
“按照容昭的兵力,出兵雖然不能一下子讓傲天臣服,但怎麼說也能夠奪下個三五城。”
“哼,九皇子覺得我堂堂容昭,會貪圖你傲天那小小的邊境三五城?還為此跟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國家,兵戎相向?”
林城決極力忍著直接讓人轟走這人的沖,低了聲音道。
“既然林大人覺得三五城沒有力,那……您那失散了多年的兒呢?”
離炎風突然上前,來到林城決的邊,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最后突然輕輕一笑,在他耳邊這樣道。
“你!”林城決的子猛的一,他已經許久不曾這般失態過了。
兒……他可憐的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哪怕一面的兒,對于的愧疚和思念,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病,還是不可治愈的那種。
“九皇子,老夫并不懂你在說什麼。”
著離炎風眼中深藏的詐之,林城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一個勁兒地告訴自己,他除了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國家的攝政王,這個職位和份,無異于容昭國的命脈,不可搖。
可是有時候,有些東西真的偽裝不了,也藏不住的。
而且其實……其實他的心底對于這個份是有些排斥的。
什麼攝政王,有時候他倒寧愿自己是一個普通百姓。
年輕的時候過于看重這些東西,滿腔抱負,最終他也算爭氣,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子。然而也正是因為自己位高權重,才給家人惹來了殺之禍。
他那可憐的妻子剛替他生完兒便慘死在政敵刀下,還有他那個剛剛出生便被迫骨分離,至今仍舊下落不明的兒。
“呵。”離炎風低聲一笑,盯著林城決猶疑不決卻帶著幾分痛苦的臉,眼底突然多了幾分玩味,“林大人真的不懂嗎?那炎風還是告辭了,這次的合作便免了吧。”
離炎風說著,做出轉離去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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