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靈撇了撇，并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著一旁的謀士，后者得到的眼神提醒，會意，微微點了點頭。

“百里姑娘此言差矣，殿下現在首先要做的，可不止是保重這麼簡單。殿下，您說是吧？”

離炎墨的子微微抖了一聲，抬眸看著他，冷聲道：“你想說什麼？”

“太子殿下，我想晉兄的意思應該是，與其被地人所制，還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結果，不如先發制人，搶先出手。”

“先發制人……”離炎墨低聲呢喃著這幾個字，突然恍惚。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樣做，可是那是他的父皇和母后，是他畢生最敬的人。而且這一步一旦邁出去了，他就再也沒有了回頭的機會了。

“容本宮再考慮考慮……”離炎墨神十分猶豫，搖擺不定。

看著他這舉棋不定的樣子，謀士們對視了一眼，繼續勸道：“太子殿下還要考慮什麼？您忍了這麼久，不就是因為下不了決心嗎？眼下你想要的已經有了答案，您還是下不了？”

謀士說著看了一旁的百里靈一眼，使出了殺手锏。

“殿下就是不為自己考慮，那百里姑娘呢？您也不在乎嗎？您若是失了勢，難道要讓跟著您一起吃苦罪？”

這一番問讓離炎墨猶如醍醐灌頂，他抬頭，深深地著百里靈，眼睛里盡是痛苦和擔憂。良久，他輕輕喚道：“靈兒。”

“殿下，靈兒愿意一直跟著你，不論什麼地方，你去哪兒，榮華富貴，你是不是太子，靈兒一點都不在乎……”百里靈急忙表態，那語氣深的，如果不是知的底細，就連周圍的謀士都要信了。

這百里靈，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幫手。他們的主沒有選錯人。

“靈兒……”

離炎墨心中一陣，原本下不了決心的他，看著此刻百里靈的眉眼，心中突然就有一種此生無憾的覺。

“好，本宮決定了。”離炎墨突然站了起來。

邊的人都嚇了一跳，急忙追問：“殿下，您決定什麼了？”

離炎墨看了一眼百里靈，笑了笑，突然道：“本宮立即讓心腹去清點手下的一些舊部將士，其他人不愿意跟著我，他們總是愿意的。還有……計劃的時間就定于……那個上林苑學生住東宮的晚上。”

“殿下，我等可以想辦法為殿下籌謀一些人，從宮外。在三天應該來得及，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為了前程愿意拿命去賭一賭的人的。”

“好，既然如此，從宮外籌集人手的事就給各位了，本宮先在此謝過，也給諸位承諾，倘若這次事，你們一定個個都前途無量。”離炎墨揮了揮手，自以為豪氣干云地沖著眾人道。

“是，有了太子殿下這些話，我等一定為太子殿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謀士們齊齊應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后便盡數散去。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了百里靈和離炎墨二人。

“殿下……”百里靈看著離炎墨，輕輕咬著下，還是那副言又止的模樣。

看著這表，離炎墨倒是不住笑了，他嘆了一口氣，抬手了百里靈的一頭長發，聲道。

“怎麼了，靈兒？”

百里靈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沒什麼，殿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雖然……但是，不管你做什麼靈兒都會支持你的，我會一直一直，永遠跟著你。直到……”

直到生命的盡頭。

而這個生命，是離炎墨的。

“傻瓜。”離炎墨輕輕刮了刮的鼻子，將人緩緩摟懷中，搖頭道，“我想給你最好的，讓你跟著我吃苦罪的這種事，我是一定不會讓它發生的。”

“殿下……”百里靈嘆息了一聲，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閉上眼睛，靠在離炎墨的懷中，神痛苦。

倘若，倘若那個人也能像這樣待自己就好了。沒關系，等幫助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一定就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吧？一定會的吧？

一定……會的吧。

百里靈皺著眉頭，其實并不知道，只是一直這樣期待著，一直在心底，強烈地期待著。

“陛下，夜深了，該歇著了。”聽到輕的聲，著肩膀上傳來的一陣迫，正在窗前對著月亮出神的離落微微轉，低頭看了一眼上的披風，抬頭便看見了笑得一臉溫賢淑的端妃。

他轉過，抬頭看了一眼房間里，見已經沒了靜，不問：“璟兒睡下了？”

“嗯，一直吵著要見他的夜哥哥，剛剛才哄睡下。”端妃扶額，笑得無奈。

“哈哈，這孩子……”離落也不搖頭失笑，眼底卻是無限的寵溺。

“既然如此，我們也歇著吧……”離落拉了拉上的披風，想了想，將它扯了下來，放在了端妃的肩膀上，卻發現后者正兀自發呆，出神地著某個地方，卻是咬著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心事？”離落皺眉道。

“陛下……臣妾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端妃一臉猶豫。

離落撇了撇，道：“有事但說無妨，朕的子，你是知道的。”

“是，陛下，太子殿下的足，差不多是時候解開了吧。璟兒的事至今還沒個定論，也許……況且，璟兒也已經好了。這樣長久懲罰太子殿下下去，對璟兒也不好，而是太子殿下最近的表現，一直都很好。所以……”

“所以？”離落一直淡定地著，等著的下文。

然而端妃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看了離落一眼，很久才繼續說下去。

“所以臣妾請求陛下解了太子殿下的言，或者……或者您去看一看他，也好的。臣妾聽說，幾天前，太子殿下去欒宮看皇后娘娘，被無地罵了回去，這……”

端妃再也說不下去，都是為人父母，因為有了離炎璟，懂這種覺。而是離炎墨說他是個太子，不過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兒子啊……

這樣，實在是有些殘忍了。

“端妃，你可知，朕為何懲罰太子這麼久還不去看他？”離落嘆息了一聲，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