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阿爹,哥哥,嫂嫂,你們在說什麼事啊?”柳淺染剛走進正廳,便看到自家父親和哥哥嫂嫂正坐在一塊,神凝重,眼神憂愁。
尤其是的父親柳沛。
“丫頭,你來了,覺得子如何?”柳沛看見自己的寶貝兒,皺著的眉頭這才稍微舒展開了一些,不挑眉問道。
夏瓷盡職盡責地扶著柳淺染坐下后者微微笑了笑,緩緩搖頭:“兒的早就沒事了,阿爹無需擔心。”
“沒事倒是沒事了,你還是得自個兒注意一些。畢竟是大傷了元氣,淺染啊,那晚那種形,你就是不拼命也行的,你一個姑娘家,唉……”
蘇阮一臉心疼地著柳淺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嫂嫂放心,這次是事出急,我以后不會這樣了。”柳淺染一副乖巧模樣,知道自己這次確實讓家人擔心了,否則也不會被“足”這麼多天。所以他們的話,只需要乖乖聽著就好。
“好了,淺染沒事比什麼都好,咱們也無需責怪了。”
哥哥柳培元這次竟充當了打圓場的角,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一憂愁重上眉梢。
“父親,今日在朝堂之上眾位大臣提出的那件事,您怎麼看?”
柳沛沒有說話,卻皺起了眉頭。
“是什麼事讓父親和哥哥如此憂愁?”柳淺染看著二人的臉,不問。
“太子的審判圣旨已經下來了,陛下念在他也是被人蠱了心智,一時沖,饒他一命。如今著削去太子份,發配邊疆充軍,若無皇命,不得回京。”
柳培元解答了的問題。
柳淺染點了點頭,撇了撇,并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這個結果,倒也合合理。
人總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對方是太子。
“百里靈已死,太子發配邊疆,事已經圓滿解決,既然如此,父親和相公為何還在憂心?”蘇阮不解地問。
“娘子,這朝政上面的事,可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柳培元嘆息著道,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我一個婦道人家,確實不太懂這些,讓夫君見笑了。”蘇阮點了點頭。
“無妨。”柳培元輕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和父親心中所憂之事其實不難猜到,太子和皇后倒臺,太子朝中必然,局勢也即將改頭換面。朝中眾位大臣的勢力盤錯節,此時傲天失去了一國太子,形勢……不見得妙。”
“所以,大臣讓陛下重新立太子了?”柳淺染挑了挑眉,道。
“妹妹果真是冰雪聰明。”柳培元搖頭失笑,饒有興致地看著,突然笑了笑,“你不妨猜猜,哪位皇子的呼聲最高?”
柳淺染嗤了一聲,喝了一一口茶,嘖嘖一聲:“這還用得著猜嗎?陛下的宮中子嗣單薄,除了早年封王去了封地的幾位旁系世子,太子被發配,如今宮中還能用的不就只剩下了十八皇子和九皇子?”
柳淺染頓了頓,想到離炎風此人,心中一陣氣結,于是臉有些不太好地道:“十八皇子尚且年,而且陛下對他疼有加,在這種況之下,比較符合的就只有九皇子了。”
“哈哈,淺染推測得很合理。”柳培元爽朗一笑。
柳沛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盯著柳淺染,回憶著方才所言之事,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天牢之中,丞相臨死之前叮囑自己的那一幕。
小心,九皇子。
“所以,陛下是沒有答應眾位臣子們的請求?”柳淺染挑了挑眉,這劇,明明很好猜。
“若是答應,事也就不會這麼棘手了。”柳培元苦笑道。
柳沛哎了一聲,反駁道:“此言差矣,皇帝和太子都是一個國家的本,如今太子殿下剛廢,這重新立太子之事,陛下肯定是要好好考慮一番的。”
不知為何,每每回想起丞相在天牢之中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他便覺得,其實離炎風此人,并不一定適合繼承大統。
然而十八皇子確實又太小,陛下遲遲不肯答應大臣們的請求,莫非是在等著什麼?
可是……究竟是什麼呢?
“父親說的是,是兒子愚鈍了,只看到表象,忘了深層次的東西。”柳培元拱了拱手,用一副謙卑的口吻,一臉虛心求教道。
“你還年輕,多多歷練就好了。不過你我父子都是武將,這場之事,我也不愿過多摻和。”
柳沛的神淡淡的。
他想到了丞相的一生,心頭不涌上一陣濃濃的悲傷。
“兒子謹遵父親教誨。”柳培元點了點頭,誠懇地道。
柳淺染一直低著頭,并沒有再參與進這父子二人的談話之中。
離落遲遲不肯立離炎風為太子的原因并不想去追究,但是這樣一來,其實正合意。
柳淺染低低一笑,角輕輕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一時間只覺得心愉悅。
離炎風,看得到吃不到,你臉上的表一定很彩吧?
而,最喜歡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呵呵。
柳淺染從心底發出一聲冷笑,只有自己聽見了。
夜王府。
“主人,屬下最近一直小心注意九皇子府上的靜,那百里靈果然……”桑月臉凝重,對著前方正低頭觀賞滿池荷花的男子,拱了拱手,恭敬地道。
“我已經知道了,不必多言。”然而還沒有說完話便被男子揚手打斷了,他的聲音輕輕的,在這安靜的夜晚里,似有若無。仿佛只要不小心落了風中,便再也尋不著蹤跡。
“是,主人。”桑月點頭應是,卻是言又止。
“還有何事?”
“今夜,他們二人去了一個地方。”桑月猶豫片刻,這才輕輕道出了一個事實。卻說的十分晦,不知道這件事算大事還是小事,更不知道該不該向自家主人稟告。
“天牢?”宮玄夜思忖了片刻之后,不挑了挑眉。
“主人你……”桑月大驚,主人你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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