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的日子有些特殊,本來若是小寶仍在家中的話,今天該是謝家最熱鬧的一天了,因為今天是小寶落地滿一個月的日子。
謝家人是一貫早起的,夏芷瑜今天也起的頗早,都一個月沒有認真洗漱了,總覺得自己渾都是味道,偏偏謝家的窗戶又擋不住駱銘,若是可以的話,夏芷瑜倒是希能把窗戶封起來,但那樣的話,靜就太大了,且不尋常,只怕舅舅、舅母他們心生疑的。
謝林氏見夏芷瑜出了房門,月余來頭一次沒有嘮叨,“瑜兒,起來啦?了吧?先吃點兒東西吧。”謝林氏自己覺得說話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但夏芷瑜卻看出了的小心翼翼。
“舅母,我這會兒肚子不,我就想先好好洗漱一下,廚房里頭有熱水嗎?”
“這麼早就洗?熱水倒是有的,但你若是要好好洗漱一番,只怕是不夠的……我這就去燒,你稍等一下。”
“舅母沒事,我不著急,您慢慢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謝弘文是記得很清楚的,他一直兒地盼著今天呢,想要見小寶一面。所以雖然和往日一般早起,卻無心讀書,聽到外頭有了說話聲之后,他便從書房里頭出來了。
“瑜兒,可還好?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的?要是有的話,舅舅去給你請大夫去。”
“舅舅,我好的。”
“小寶的事,你也別擔心,駱夫人是個實在人,說了會幫忙,就一定會幫咱們的,咱們只要安心等著消息就行。”
謝弘文說這話的時候,謝林氏正巧出來舀水,在謝弘文后了他一下,在他回頭的時候給他使了個眼,覺得他這純粹就是沒事找事,哪壺不開提哪壺。其實即便謝弘文不提,夏芷瑜也沒可能會忘記小寶的存在,哪怕只是一時半刻。只是表現出來與否的區別罷了。
于是看了謝林氏一眼,角微抬,“舅舅,我知道的。您別替我擔心。”駱夫人原來不知道小寶是駱銘的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對他們母子多加關照了,現在駱夫人什麼都知曉了,定然是不會等閑視之的。再者,便是不信駱夫人,也要相信駱銘。駱銘的為人,是能覺得出的。
幾人正說著話,外頭傳來了叩門聲。
“這麼早,誰會過來?難道……是有小寶的消息了?”說到這里,謝林氏三步并著兩步,跑去開門去了。
才一開門,已然有人在門外道,“謝夫人,恭喜!”
謝林氏定睛一看,門外頭站著的,是章嘉福父子。
“您怎麼回來了?”章大人前些日子離開了碧水村,據說是去辦公務去了。
“章兄,回來了?”聽到章嘉福悉的聲音,謝弘文忙走到了門邊寒暄。
“嗯,事辦完了,想著貴府有喜事,便急著趕回來賀喜。我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些。”
章嘉福口中所指的喜事,在場的人都是知曉的。謝林氏聞言,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夏芷瑜。夏芷瑜面上沒有太多表,只是拿起了謝林氏剛才隨手放在一邊的陶壺,往里頭慢慢倒水。
“瑜兒你別,我來,你這才出月子,別閃了腰。”話一出口,謝林氏就愣了一下。之后,院子里頭很是靜了一段時間。
章嘉福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勁,“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章兄借一步說話。”
“……還有這事?還有沒有王法了?你說,是哪家那戶,我去衙門……”
“章兄您聲音小點兒。這事兒吧,咱們已經托人去辦了。”除了章嘉福之外,謝弘文并不大想和府打道,因為他們家沒有那麼多銀子可以疏通上下。
“托人去辦了?什麼人?”
章嘉福問起這個,謝弘文一愣,猶豫了一下道,“便是和您前后腳搬進村中的馬夫人家,夫君是行商的,認識的人多,也不缺銀子,允諾咱們會幫忙找回小寶,所以……既然已經托了,就一事不勞二主了吧。”
謝弘文這麼一說,章嘉福也是一愣,先是愣在了‘馬夫人’這個稱呼上頭,聽罷他點了點頭,“駱……若是你托的是家,那麼倒是可行的。你們和……馬夫人關系不錯?”
“啊,駱……馬夫人喜歡我們家瑜兒和小寶的,前些時候天天到咱們家來,就為多看小寶幾眼呢,沒想到……”
章嘉福跟著謝弘文進了書房,章瑞軒單獨站在院子里頭便有些尷尬了。他尚且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愣了好半響,才對著夏芷瑜拱了拱手,“恭賀……彌月之喜。”
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他什麼都不知曉,夏芷瑜點了點頭,“多謝。您先坐,我去廚房幫舅母做點兒事。”
“請便!”
雖然孫子不在,但孫子他娘是在的,駱夫人也起了個大早,看著放在屋中某的一個箱子發了會兒呆,便往謝家去了。
因為章家父子進門的關系,謝府的大門并未闔上,所以駱夫人很輕易地就推門進了院子。看到院子里頭坐了個年輕男子,駱夫人先是一愣,四張了下,確認自己沒有走錯地方。
“你……?”
聽到駱夫人的聲音,章瑞軒回過了頭,“駱……馬夫人!”章瑞軒是見過駱夫人的,和章大人一起,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駱夫人的模樣,還算是讓人見之難忘的,且他們上回見面的時間距離現在也并不久。
“啊,是你啊。你怎麼在這里?章大人呢?”
“父親與謝伯父在書房談話,晚輩今日與父親前來謝府是來賀喜的。”
“賀喜?什麼……你們倒是有心了。”
謝林氏和夏芷瑜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駱夫人已經和章瑞軒說上話了,“……你這氣度、長相和家世,怎麼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說親事?章大人也太大意了。不然……待我回京之后,給你介紹幾個家閨秀?”
類似的話,章瑞軒也不是頭一回聽了,他沒有直接回答什麼,既不同意,也不拒絕,只是禮貌地笑了笑。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不做爹娘不知咱們做爹娘的心,到了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事兒,拖拖拉拉地什麼樣子?非要等到了祖父的年紀再做爹不?我家駱銘……”
聽駱夫人就這麼大喇喇地把‘駱銘’二字往外一說,不論是夏芷瑜還是謝林氏都瞪大了眼睛。
“馬夫人!”夏芷瑜了一聲,算是變相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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