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說了一堆的好話,對他不離不棄,與他白頭到老,和他百子千孫,最后連來生來世都搭上,好容易,才把方謹言安了下來。
安靜下來的方謹言依舊有些呆愣愣的,他似夢境太深,一時難以自拔。
“清醒了沒?”又陪著他坐了一會兒,關靜萱拍了拍他的臉。
緩緩地,方謹言點了點頭。
“他生氣了。”關靜萱把方謹言的手拉住,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方謹言瞪大了眼睛。
關靜萱接著說:“因為你說不想要他。”手了他的腦門,“你傻呀,做夢也能哭這樣。”
嘆了口氣,關靜萱接著說:“我不會有事的,一定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其實白白胖胖的姑娘也不錯,但看在方謹言今天做了噩夢哭淚人的份上,哄哄他也無妨。
“嗯。”
關靜萱多有些慶幸,早上沒有順著娘親的話跟他開玩笑,比如,“要是我真的難產了,你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保大人的話,要把孩子剪碎從肚子里一塊一塊拿出來,保孩子的話,就要把大人的肚子生生剪開,把孩子抱出來。”
以方謹言這樣富的想象力,只怕說的再簡單,他都能做一場腥氣彌漫的恐怖噩夢。
第二天,毫無懸念的,方謹言和關靜萱一個眼圈發黑,一個眼圈發青。早膳是在他們自己的房里用的,倒也沒事。到了午膳的時候,方老爺看著他倆的表十分不對。
用完午膳之后,方謹言正要陪著關靜萱回房,方老爺就開口留下了他。而后方老爺一轉臉,看了眼關靜萱的肚子后,笑瞇瞇地對說,“阿萱,你先回去,慢慢走,我和謹言說點事。”
關靜萱看了眼方謹言,給了他個“自求多福”的表,施施然轉離開了。
見關靜萱走遠,方老爺“啪”地就在方謹言背上拍了一記,那聲音響的,走遠的關靜萱都聽到了。
“爹,你干嘛?”方謹言想手一被拍疼的背,但手扭不過去。
“我干嘛?你問問你自己在干嘛?你也是要做爹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呢?”
見方謹言一臉無辜,方老爺氣個半死,但還是了嗓音。
“爹知道你很喜歡阿萱,但阿萱這會兒都有孕了,且月份還淺,你著實不應該,不應該……”后頭的話,方老爺有些說不出,只道,“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也別和阿萱睡一個屋了,你搬到書房去睡,或者隨便挑一件客房睡也可以。”
“那不行,晚上我要照顧阿萱的。”
“照顧?”方老爺老臉一紅,“你們是年夫妻,這來日方長,等孩子生出來了,你想怎麼照顧阿萱,爹都不管,但這幾個月不行。”
方謹言還想說什麼,方老爺已經手制止,“行了別說了,就這麼定了,爹還有事要辦。”
方謹言回房之后,依舊十分不解,為什麼他爹要給他那麼一下,還非要讓他搬出這間屋子。
關靜萱手了他眼底的黑,“你是真傻啊,還是裝傻啊,你看看你這眼底一片黑,我這眼底一片青的,想想回門那天我娘是怎麼想的。”
經關靜萱一提醒,方謹言很快反應了過來,“啊?你是說,我爹是以為我們昨晚……怎麼可能呢?你才剛有孕,我又不是那種人!”
“你爹以為你是,所以不是打你了嗎?那麼大一聲,我看看打青了沒有。”說著,關靜萱就要去扯方謹言的裳,方謹言覺得丟人,把領拽地死。
兩人正鬧著,一聲略蒼老的咳嗽聲從門口那兒傳來。
原來,方老爺怕他突然讓方謹言搬去外頭住的事,會讓關靜萱多想,這下想著來和說一下。沒想到,正看到兒媳婦調戲兒子,方老爺尷尬地要命,沖著方謹言就喊,“謹言啊,出來一下。”
和夫君嬉鬧本不是什麼事,但被公爹看到,好像就了事了,特別現在還有孕。關靜萱埋首趴在塌上,覺得這幾天都不想見公爹了。
“謹言啊,平時你們怎麼鬧,那都是可以的,可現在阿萱腹中有了孩子了。你們在這麼鬧,就不合適了。萬一鬧得時候,你把給推倒了……”
“我不會推阿萱的。”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我不會推,最多被推倒。”
“那也不行啊,萬一阿萱把你推倒了,也摔在你上倒也沒事,萬一摔地上了呢?”
方謹言算是知道了,和他爹說話,就不能辯,你說再多,他都有更多的話堵著你,于是點點頭,“我知道了爹,以后一定不跟阿萱隨便鬧了。”
“我想了想,你搬出來的事……”
“爹,我和阿萱昨晚什麼都沒做。”
方老爺一臉“我信你我是傻子”。
“昨天岳母大人不是來了嗎?看到阿萱吃的多,怕將來孩子太大,阿萱生產的時候會難產,和我說了很多一尸兩命的例子。我晚上,就做噩夢了,夢到阿萱……”
“打住打住趕打住。”方老爺不讓方謹言再繼續往下說了,心中暗自責怪親家母,怎麼和孩子們說這麼多有的沒的。他們方家是什麼人家,什麼都不多,銀子是最多的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到時候阿萱要生之前,他就先給把穩婆都請好了,都請最好的。
“所以你做噩夢了?”
“嗯。”
“你做噩夢了,不是應該只有你沒睡好嗎?怎麼阿萱也沒睡好?”
方謹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方老爺在前方挖的坑。
但是……雖然他沒回話,方老爺也接著往下說了,“你做噩夢,把阿萱吵醒了吧?你下回要是再做噩夢,不是還是會把阿萱吵醒嗎?阿萱今時不同往日,必須要保證充足的睡眠,你在屋里,會影響到,所以還是搬出來吧。爹想好了,書房有點遠,所以已經讓人把你們屋子隔壁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了,你白天和阿萱說說話,陪陪,晚上各自睡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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