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謹言口口聲聲讓不要嫌棄孩子,他自己卻一臉的嫌棄。關靜萱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和方謹言不同,是見過初生的孩子的。
潘小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因為是嫡母,所以第一時間見過孩子。那是第一回見初生的嬰兒,只覺得長得像只紅皮的猴子,想著,那或許就是老天給潘小的報應。畢竟潘小和段瑞年的長相都還是不錯的,老天卻賜了他們一個長得這般難看的孩子,便是兒子又如何。
但沒過幾天,孩子越長越玉雪可的,就知道錯了。
這會兒看著自己的兒子,關靜萱只想笑。但沒法笑出聲,因為肚子會疼。肚子那兒因為孩子的出生而空出的一塊,在看到孩子之后,被填的滿滿的。
這是……的兒子呢。也有兒子了,關靜萱也是能生孩子的,也是一舉得男。能為的夫君傳宗接代。
很快,關靜萱眼中就有了淚水,也不知道是激,還是因為圓滿。
“哎,阿萱你別哭啊!岳母大人說過的,人坐月子期間,是不可以哭的,會哭壞眼睛的。我知道兒子長得不好看,你著急,我也著急啊。但是我后來又想想吧,其實也沒什麼的,男孩子嘛,長得丑又如何,有銀子就行了。你看我爹爹,長那樣,不是一樣……”后頭的話,方謹言編不下去了,因為方老爺并不大歡迎,比較歡迎的是為方家爺的他,因為他長得好看。
“反正吧,娘子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兒子就算長得再丑,我以后也能讓他娶個漂亮的兒媳婦的。”
聽方謹言這麼一說,關靜萱也哭不下去了。想笑又怕肚子疼,這一下,臉上的表著實有些怪異了。
靜了靜心后,關靜萱道:“我啊,就沒見過你這樣當父親的,孩子才這麼點兒大,你就嫌棄他丑。”
“我沒嫌棄他啊,我不是還讓你也別嫌棄他嘛!只是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你不是也因為知道是事實,所以還哭了嗎?”
“方謹言,你既然不懂,就別說。咱兒子才剛出生呢,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是不好看的,等過幾天,長開了就好了。”
方謹言面古怪地看了關靜萱一眼,“怎麼你也這樣說?”而后他又看了眼睡的呼呼的兒子,只看了一下又撇開了臉,“他現在長這樣,過幾天真能長好看?”
“還有誰這麼說?爹爹嗎?”
“是咱兒子的娘,爹前頭留了兩個下來。一個今天孩子生了病,沒在府里。”
“哦。”關靜萱點了點頭。“我再看看孩子。”
關靜萱這“一看”,看了半個時辰都不止,方謹言在一旁瞧著,關靜萱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方謹言有些吃醋地推了推,“我長得這麼好看,你看我從沒超過一盞茶時間。他長得這麼難看,你都看了半個時辰了。”
方謹言推,關靜萱才有些不舍地把目從孩子上挪開。畢竟是自己上掉下來的,關靜萱可不像方謹言那樣嫌棄兒子這個,嫌棄兒子那個的。看著孩子,怎麼看,怎麼喜歡。別說看半個時辰了,就算看個十天半個月,半年一年的,也不在話下。
“你這是和兒子吃醋?方謹言,都做爹的人了,你能不能稍微點兒?”
方謹言沒吭氣。只趁著關靜萱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瞪了兒子幾眼。
剛醒過來的時候,關靜萱只覺得肚子疼,這麼會兒時間過去,開始覺得剛才肚子空空的覺,不是因為生了兒子,而是因為了。想起剛才剛醒來方謹言的問話,關靜萱道,“方謹言,有吃的嗎?我肚子了。”
“你了?有吃的,吃的都在灶上熱著呢,你等著,我去人送來。”
默語去吃的期間,方謹言又把門口候著的琥珀了進來。
“你把孩子抱走吧。”
聽方謹言這麼一說,關靜萱忙出手一攔,“方謹言,你要干嘛?干嘛要把兒子抱走,我還沒看夠呢。”
“他……他都睡了,有什麼好看的。”
關靜萱的手依舊擋在孩子上。
“你等等要喝湯,湯是熱的,萬一你手一抖,燙著孩子怎麼辦?”
“那也不用抱出去啊。”
“他的搖籃在娘屋里呢。你這塌太結實,他睡著不舒服的。”
“我記得,當初公爹買了好幾個搖籃的。你讓人去搬一個,放這里吧。”
“他睡這里?那我怎麼辦?”方謹言抗議。
“什麼你怎麼辦?你自然是回咱們屋里去睡啊。我要在這里坐月子的。你在這住著像什麼話。”
“那你還讓他和你住一塊兒呢,像什麼話?”
“他是我兒子。”
“我還是你夫君呢。”
“……他也是你兒子。”
“我不管,他能住,我也能住。”
兩人正僵持不下,房門被輕輕推開,方謹言本來以為是關靜萱的湯來了,沒想到進來的是關夫人。
“岳母大人!”
“這麼大聲做什麼?不過半個月沒見,不認識我啦?”
“娘,您來啦。”看到是娘親,關靜萱很高興。
“嗯,我大閨兒生孩子了,做親娘的怎麼能不來看看?呦,這是我外孫子吧,長得真好看。”
方謹言的角不自覺地了,他總算明白什麼是睜眼說瞎話。
“怎麼樣,這會兒還好嗎?生產的時候還順利嗎?”
方老爺讓家丁去通知關府的時候,只說關靜萱給方家添了個大胖小子,并未說關靜萱生產之時的兇險況。
方謹言剛要據實以告,關靜萱已經咳嗽了幾聲,“哎呀,嚨突然有些干,謹言啊,你去催一催我的湯吧。”
方謹言不疑有他,屁顛屁顛地就去了。
關靜萱忙說,“生孩子嘛,自然是要點兒苦楚的,但好在,孩子平安降生了。”
聽兒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關夫人不知道是欣呢還是心痛,人生過孩子就知道,那過程真是……說句痛不生也不為過。
“我想著你也該不會有什麼事,你公爹那麼早就給你找好了穩婆,還一找就是三個。”
“是啊。對了,大嫂怎麼沒跟您一塊兒過來?”
關靜遠金秋八月參加了秋闈之后,績還未曾出來,兩家便敲定了婚期,定在十月,也就是上上個月,關靜萱那時候肚子正大,出門不便,便讓方謹言代替去了。
“你大嫂啊。”說起關靜遠的媳婦兒,關夫人眉開眼笑,“本來你大嫂是準備和我一塊兒來看你的,但臨出門的時候,有些不舒服。后來我讓人去外頭請了大夫。你猜……怎麼著?”
請了大夫來,卻能讓娘親發笑,關靜萱覺得娘親看低了的聰慧程度。
“我這是,快有小侄兒了?”
“可不是嘛,真沒想到你嫂子這麼爭氣。”
上輩子,嫂子也是很爭氣的。或許有些嫉妒的爭氣,所以關靜萱并不大喜歡這個嫂子。
關夫人還想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方謹言適時回來了,“娘子,我回來了。”
大約因為真的了,關靜萱吃的很香。因為關靜萱在生產之時了苦,方謹言只問夠不夠吃,還要不要添,卻不曾勸吃。
關夫人卻有些看不過眼,“阿萱啊,你有給孩子喂嗎?”
其實關夫人是聽說了的,方老爺很早就給他孫子找好了娘的。
關靜萱搖了搖頭,“沒有啊。”
“既然沒有,就別吃這麼多了。你懷孩子的時候多吃也就罷了,多還有孩子替你分擔一點兒。現在孩子你也生好了,這吃多以后可全都補在你自己上了。”
關靜萱聽了一驚,差點兒翻了碗,那件有孕之前的服和有孕之后服的對比,此刻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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