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開始嫁給方謹言的時候，關靜萱也是希他多看點兒書，長點兒學識的，后來之所以沒有實行，一來是方謹言確實對看書沒有太大的興趣，話本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要是遇上正經的科考用書，翻不到兩頁，他的神就明顯不濟了。

想想方謹言是個早逝的可憐人，這才沒有他什麼的，現在看來，前世方謹言之所以會那麼早就……應該也是和他的世有些關系。這一回因為他們遇上了皇后娘娘的關系，所以忠王沒有得逞，上一世的時候就應該也是忠王所為了。怪不得憑方老爺的財力也沒能查出什麼來，就算真有人查到，只怕這樣的銀子他也是不敢賺的。

既然方謹言不會像前世一般早逝，那麼以他現在的份，多讀點兒書自然也是應該的。總不好真的做個‘閑王’。

想到這里，關靜萱點了點頭，“皇后娘娘說的極有道理……”

關靜萱回屋的時候，嘟嘟已經醒了，之所以沒有鬧著要，完全是因為方謹言在做鬼臉逗他。也難為方謹言，為了嘟嘟如此糟蹋他的俊臉。

關靜萱知道，這一刻的方謹言才是最快樂的，最真實的他，但是人生就是這樣，你但凡得到一些什麼，必然也得失去一些什麼。從今往后，此刻這樣真實、鮮活的他，只怕會越來越見了吧？

其實早在關靜萱進門的時候，方謹言已經聽了出來，他能認出的腳步聲，見遲遲沒有走到他們父子邊，方謹言抬起了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就見關靜萱正看著他發呆。

“阿萱，怎麼了？”方謹言并不覺得，他剛才那般故意扮丑的模樣，能讓關靜萱看呆。

關靜萱沒有回答方謹言的問題，只是搖了搖頭后問，“嘟嘟醒了？”

見關靜萱雖然把嘟嘟抱到懷里，但面上卻偶爾有那麼些心不在焉，方謹言開口問道，“是皇后娘娘和你說什麼了嗎？”

雖然遲早都會知道的，但關靜萱還是想讓方謹言再多高興會兒的，“其實也沒什麼。”

“你還是直說吧，你的神告訴我，肯定有什麼事。”

關靜萱了自己的臉，不自在地問，“很明顯麼？”

方謹言很鄭重地點頭，“嗯，明顯得不得了。一臉的‘我有話要說，可是說不出口’。”

躊躇了一下，關靜萱還是將和皇后娘娘的對話大致說了出來，然后就仔細等著看方謹言的反應。

“就這個？”

關靜萱瞪大了眼睛，因為覺得方謹言不該是這樣一點兒不驚訝的反應才是。

角微翹，方謹言滿不在乎地說，“我能說，我早就猜到了嗎？”自從覺出慶帝覺得他肚子里墨水太以后，方謹言就已經做了這樣的心理準備。讀書什麼的，以他的年紀，不算早，但也不算晚。

“不就是讀書嘛！大舅爺可以，那家伙可以，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可是，你不是一向……”

“我是不大喜歡讀書，但不喜歡不代表不能，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別愁眉苦臉的，嗯？”

“原來你早就猜到了，我還一直想著，要怎麼跟你說才好呢？我真是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

“哈哈哈……”方謹言突然笑了起來，“你知道就好。”

不管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方謹言算是結束了他在山莊之無所事事的日子，開始了他的又一次啟蒙生活。

至于關靜萱，倒是沒有人讓改變生活方式，因為生活的重心一直都在嘟嘟上。而嘟嘟，凡是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皇上和皇后都是很在意的。皇上雖然只是偶爾去看看，但是會賜一些東西，鄭皇后則是天天地沒事就去關靜萱那兒轉轉，還吩咐會針線的宮做了不小裳給嘟嘟替換。

看見那一大摞裳之后，關靜萱和嘟嘟大眼瞪大眼地對視了好一會兒，讓下頭的宮多送了幾個炭爐過來，覺得周遭溫度合適了之后，關靜萱讓們把木盆和熱水送了過來。

“嘟嘟乖，娘親給嘟嘟洗香香咯。”

剛才屋子里漸漸地熱起來，關靜萱也已經慢慢地把嘟嘟的只剩一個肚兜，這會兒把肚兜一了，白乎乎的嘟嘟就像剛被剝出的筍，揮揮小手，蹬蹬小，很有些無辜地看著。

關靜萱用手指輕輕地了嘟嘟的小短，親了親他的小胳膊，“嘖嘖，我們家嘟嘟臉，沒穿裳哦。”

又用手試了一下水溫，關靜萱往里頭加了點點熱水，然后抱起嘟嘟，慢慢地放了進去。平時在方府，關靜萱就經常給嘟嘟沐浴，是以嘟嘟被放進木盆里，接到溫水的時候并沒有很大的反應，只是一直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關靜萱。可能多還是有些張的，關靜萱看到他的小拳頭握了起來，雖然握的不是太。

“不怕哦，娘親在。”

關靜萱一個人自然是無法給嘟嘟沐浴的，畢竟給嘟嘟沐浴的時候，旁邊還得有人幫著加熱水，換水什麼的。而關靜萱呢，一邊給嘟嘟沐浴，一邊還得說話安他，就像平常一樣。

才剛洗到一半，關靜萱就聽到了外頭很大聲的通傳，是皇后娘娘來了。關靜萱愣了一下，還以為今天已經這麼遲了，皇后娘娘應該不會來了呢。隨后想想，的想法也真是傻了點。不論是，還是皇后娘娘，都是在這山莊之的，就算是再晚，也本用不了太長的時間，皇后娘娘就能回自己的屋子里頭去了。

可現在這副模樣，既不能抱著嘟嘟去接駕，那樣嘟嘟會著涼，的裳也會弄，也不能只留下嘟嘟去接駕，因為嘟嘟看不到也許會害怕，而且嘟嘟一個人泡在水里，也是不放心的，雖然這個木桶很淺，但是萬一嘟嘟，翻倒了呢？至于旁邊站著的宮，畢竟認識不久，關靜萱是沒辦法把嘟嘟單獨給的。

這麼猶豫來猶豫去的，鄭皇后已經進了屋了。

“給皇后娘娘請安。”

鄭皇后進屋沒有看到關靜萱接駕，本來還以為這是開竅了，知道和親近了。沒想到是這麼個場景，剛才進屋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因為關靜萱的這間屋子好似特別地熱，本來還以為是或者嘟嘟怕冷，這會兒一看，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在給嘟嘟沐浴？”鄭皇后覺得很新鮮，后宮之中沒有孩子，鄭皇后還真沒親眼見過嘟嘟這麼小的孩子沐浴時候的模樣。

“嗯。”雖然鄭皇后是明知故問，但是的問話，關靜萱是不可以不回的。

“嘟嘟很乖嘛！”鄭皇后本來以為嘟嘟會不時地揮手蹬的，因為抱著嘟嘟的時候，嘟嘟都是不安分地來去的，此刻卻十分乖巧地坐在木盆里，任由關靜萱用棉布沾水往他上洗。

“嘟嘟還喜歡沐浴的，因為天冷，怕嘟嘟著涼生病，所以最近給他沐浴的次數不大多。”

鄭皇后看了一會兒，有些眼饞。

“能不能，讓本宮試試？”

平日里鄭皇后抱著嘟嘟的時候，關靜萱就注意觀察過的手。鄭皇后年紀大了，不像那些個年輕嬪妃，還弄什麼護甲，的指甲比關靜萱還要短些，且畢竟是皇后，宮人將的指甲修建地很是圓潤。

“只怕，弄了皇后娘娘的裳。”

“怎麼會呢，嘟嘟這麼乖？就算弄臟了也沒事，換一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