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都這樣說了，關靜萱自然是不好拒絕的，而且一時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合理的借口，于是只能扶住嘟嘟，將手中的棉布給鄭皇后。

鄭皇后剛才是看著關靜萱作了好一會兒的，這會兒棉布到了的手上，竟也似模似樣地照著關靜萱剛才的姿勢作了起來。雖然作沒有關靜萱那樣流暢，但是十分認真。

“是這樣嗎？”又一次用棉布把水往嘟嘟上，鄭皇后問道。

“嗯。”關靜萱點了點頭，稍稍又和鄭皇后說了說作要領和力道，其實鄭皇后剛才做的就不錯，因為嘟嘟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依舊傻乎乎地坐在原，任由們兩人折騰。

鄭皇后養尊優慣了，第一回做這樣的事，雖然嘟嘟乖的，但因為不停作，袖子開始自然落，這麼一來，本來還十分淡定的鄭皇后開始有些手忙腳，明明是想要起袖子的，卻了左邊掉右邊，關靜萱只顧著扶著嘟嘟，也來不及搭救皇后娘娘的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泡進嘟嘟的洗澡水里頭。

鄭皇后先看了眼落水的袖子，又看了眼瞪大了眼睛看著的嘟嘟，再看了眼愣愣地看著袖子的關靜萱，笑了起來，“看來，本宮的袖也很喜歡嘟嘟呢，想和嘟嘟一塊兒泡在水里。”

關靜萱陪著笑了一下，而后角不自覺地了。

說完這話之后，鄭皇后幾乎就是破罐破摔了。反正袖子也了，給嘟嘟洗的時候也就更隨意了。剛開始還會問問關靜萱，后來發現了，關靜萱回答的問題之前，都是先看了嘟嘟的反應再回復的，于是也不再問關靜萱了，只是一邊給嘟嘟洗，一邊看著嘟嘟的反應，嘟嘟沒有反應，就說明的力道和姿勢都是沒有問題的。

方謹言回來的時候，嘟嘟睡的正香。方謹言打了個哈欠，其實他并不太困，只是看了半天的書，自然而然地就覺得很困，其實如果真的讓他睡，他倒是未必能睡得著的。

“嘟嘟怎麼這會兒了還在睡？”平日這個時候，嘟嘟應該已經醒了的。本來還想逗逗兒子的方謹言，有些小小的失。

“哦。今天給嘟嘟洗了洗，他可能是累著了。”

“累著了？”方謹言笑了笑，“你幫他沐浴，你都不累，他有什麼可累的？”如果夫人愿意幫他沐浴，他不知道得多開心呢！都便宜這臭小子了。

“自然也是累的，我給他洗的時候，他不是得乖乖地坐著嗎？憑咱們家嘟嘟平日那好的子，不讓他，就夠他累的了。不過今天，我是真不大累。也不對，其實也累的，心累。”

“哦，怎麼說？”方謹言去換了裳，今天練字的時候袖口不小心蹭到了點墨。

“今天咱們嘟嘟可不得了，是皇后娘娘親自幫著他沐浴的。”

“啊？皇后娘娘幫嘟嘟沐浴？那……”關靜萱才剛點頭，方謹言已經繼續說，“那咱們嘟嘟不是都被看了嗎？”

聽方謹言這麼說，關靜萱瞪了他一眼，“你說話能不能正經點，最近也讀了不圣賢書了吧？怎麼還說出這樣的渾話呢？”

“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還知道怎麼給嘟嘟沐浴？”說句實話，方謹言實在是很難想象的，就算是在宮里，皇子也都是由乃娘宮之類的照顧的。

“本來呢，應該是不會的。但是皇后娘娘特別聰明，很快就學會了。而且……皇后娘娘還喜歡給嘟嘟沐浴的。”如果是關靜萱自己給嘟嘟洗的話，是不會像皇后娘娘耗費那麼多時間的。但是皇后娘娘手生，而且興味頗濃，所以今天嘟嘟會睡的這麼，多半也是因為沐浴的時間延長了的緣故。

“還不止這樣呢！我給嘟嘟抱出來之后，也是皇后娘娘給嘟嘟的子，他現在上穿的裳，也是皇后娘娘幫的忙。”

“怪不得……”

“嗯？什麼？”

“我就覺得今天嘟嘟上的裳不是很平整，原來是皇后娘娘幫著穿的？”

“那是嘟嘟調皮，皇后娘娘給他穿裳的時候，他地特別厲害。今天皇后娘娘袖子還了一大截呢，只希別著涼了才好。”

“……沒這麼貴吧？”

又被關靜萱狠瞪了一眼之后，方謹言聳了聳肩，“行，我不說了。”

不多時，方謹言開始念書。

“夫君，你念書能認真點嗎？”聽了一會兒之后，關靜萱建議道。

“我怎麼不認真了？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的啊！”

關靜萱長著耳朵，自然是聽清了的，“我的意思是，你念書的時候，能不要一直重復嗎？”如果是重復幾頁的容可能還好點，但是方謹言他是一句話一句話地重復。而是不是重復一遍兩遍。聽得都要會背誦了。

關靜萱說完之后，方謹言‘哎呀’了一聲。

“干嘛？”

“完了，被你打斷了一下，我忘記剛才讀了多遍了。”

“總不會……你那先生還規定了，你一句話得讀多遍吧？”關靜萱從來都是聽說罰抄多遍的，罰讀多遍的，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真不愧是皇上請來的先生啊，好特別的一位先生。

“不是啊，是先生說了，讀書百遍其義自見，我不是很明白這書中句子的意思，可不就得讀個百遍試試看嗎？萬一讀了一百遍，就真的會了呢？”

關靜萱：“……”

看了眼嘟嘟，確定他依舊睡的很，關靜萱坐到了方謹言邊。“你不知道句子的意思的話，難道不會問先生嗎？”

“問了啊！”這麼省時間的事，方謹言怎麼會不做呢？“問題是，先生說了，讓我自己先琢磨琢磨意思，這樣到時候他解釋起來，我才能記得更牢。”

那位先生這樣說，其實也沒錯。只是關靜萱并不覺得方謹言讀上一百遍，就能懂得這意思。如果真能懂的話，這麼多書，每個句子讀上百遍……到時候嘟嘟都長大了吧？

“你那麼直板板地讀，能讀出什麼東西來啊？”這樣的讀法，就算讀一萬遍，只怕那些句子在方謹言這兒還是一個一個單獨的字。

“那該怎麼讀？不如你讀著，我聽著？”

關靜萱確實想為方謹言做些什麼，于是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剛開始念的時候，方謹言還是有反應的，夸聲音好聽，說念的比先生還要抑揚頓挫，漸漸地，關靜萱讀書了神，方謹言聽書沒了聲。

又自顧自地讀了好一陣，關靜萱轉頭看方謹言的反應，只一眼，已經哭笑不得，方謹言居然已經趴桌上睡著了，還睡得香。敢這家伙是讓念書哄他睡覺？

既然方謹言睡了，關靜萱覺得也就沒有必要再念出聲了，于是靜靜地翻看了起來。

方謹言打了個哈欠醒過來的時候，關靜萱依舊看書看的很認真。見狀，方謹言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輕輕地掐了自己的一把，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阿萱？你不會……看書看到現在吧？”方謹言更愿意相信，關靜萱是覺得他快醒過來了，所以故意擺了個看書的姿勢，想要騙一騙他。他承認，他被嚇到了。

似乎是沒有聽到方謹言的心聲，關靜萱點頭‘嗯’了一聲，還說了一句頗打擊方謹言的話，“其實這書，不難懂啊。”

聞言，方謹言笑了笑，“為夫剛開始的時候，也覺得不大難。”但事實證明，他的理解，和書中之意，那是相去甚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