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鄭皇后好一會兒的‘娘’，關靜萱都回到自己屋子里頭了，張口第一聲還是‘娘’，那是習慣了，倒是把跟來伺候的素英直接傻了。

盯著關靜萱看了好一會兒，素英著急忙慌出門去找素云了。

“素云素云，主子傻了。”

“說什麼呢！背后議論主子，你知道會有什麼后果嗎？”

“我說真的……主子管我‘娘’，那不是傻了，還能是什麼呀？”

“什麼？主子管你‘娘’？我看是你傻了吧！你今天耳朵是不是不好使啊？”

“真的，我沒聽錯，不然你和我去看看？”

素英跑出門去之后，關靜萱搖頭笑了笑，走到了嘟嘟的搖籃邊，嘟嘟依舊睡的很好，小臉紅撲撲的，小手握拳放在耳側。

“嘟嘟，娘。”

素英拉著素云來的時候，正聽到關靜萱這麼說，素英忙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嘟嘟小主子還那麼小呢，主子就讓他管娘。”

“主子？”素云喊了關靜萱一句。

“嗯？”

“您沒事吧？”

“沒事。你們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誒？”

“誒什麼誒，主子和嘟嘟小主子說話呢，你去湊什麼熱鬧。這以后啊，多注意點兒，這位主子好說話，你就算胡說八道也沒那麼在意，等咱們回了宮里，你還這樣的話……”

“行了行了好姐姐，你就別訓我了。不就是聽錯了嗎？”其實素英不覺得是聽錯了，但是正如素云話中的意思，主子永遠是對的。不管主子好不好說話，們做奴婢最重要的一條規矩，就是不能和主子頂。主子就算錯了，那也是對的。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鄭皇后還是和第一回和方謹言他們見面時候差不多的打扮，倒是關靜萱，配合著鄭皇后，打扮地比平時要富貴那麼一些，讓人看著有些挪不開眼。

鄭皇后看了關靜萱的打扮，只覺得眼前一亮，膝下要是有位公主，也該如此明艷照人。

“阿萱，過來娘看看。”

鄭皇后的一聲‘娘’，讓旁邊伺候的眾人手中的作都是一頓，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關靜萱隨之的一聲清脆的‘娘’，得大家紛紛驚愕，有些不敢相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一路走來，周遭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模樣，關靜萱笑了笑，那一霎，春暖花開。

“你還是這麼穿好看，以后就這麼穿！”

“多謝娘夸獎，您這麼穿，也好看地。”

“嗯……你這俏模樣，真是便宜謹言那小子了。”

“……夫君他，長得也好看啊！”關靜萱適時地了一下。

“好，那咱們就走吧，去尋你夫君去。”

平日鄭皇后的馬車都是和劉嬤嬤一塊兒乘坐的，今天雖然多了關靜萱母子，但好在鄭皇后的馬車頗大，也不覺得擁。

年紀越大，鄭皇后越喜歡熱鬧。本來侍衛是給關靜萱母子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的，就是為了備這輛馬車，們的行程才又往后延了一些。不過現在，那輛馬車跟在鄭皇后的馬車后頭，備用。

鄭皇后和關靜萱，年紀、閱歷、生長環境……所有都很不相同。在山莊里頭的時候，一天最多見一兩次面，也不需要說太多的話，主要還是圍繞嘟嘟，這一上了路，雖然是以母相稱，但是終究還是有些代，話倒也不是不能說的，但是沒法一直說，經常說著說著，就沒話可說了，氣氛多有些尷尬。

關靜萱這會兒倒是有些后悔，應該以嘟嘟會不時吵鬧為由，帶著他坐那輛備好的馬車的，至于鄭皇后這兒，可以在休息的時候，或者鄭皇后需要的時候，抱著嘟嘟過來給看看。

不管如何，都比現在這般尷尬來的強。

鄭皇后其實是想和關靜萱好好相的，但是說實話，和關靜萱還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后宮的那些事，就算現在說給關靜萱聽，只怕很多也聽不懂。再說現在說這個，似乎也太早，畢竟圣意難測，就算今天能猜到，也許明天皇上也就變卦了。

至于閨閣之時的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而關靜萱閨中的事，鄭皇后以為還是不問的好，畢竟當時得知的消息，關靜萱原來是和們關府的鄰居段家公子有著很多年的婚約的。這事兒也不論誰對誰錯，這會兒段家的已經另娶，關靜萱也已經另嫁，再提起這事，總是有些不大好。

談嘟嘟吧，嘟嘟還小，來來回回也就那麼些事，而且就算關靜萱是初為人母，那也比這個不曾為人母的人知道的多，既無經驗可以告知，也不需要分經驗。

至于興趣、好，鄭皇后既然是皇后，自然是風雅很多的，詩詞歌賦什麼的，雖說不是樣樣通，但是至也是中上水平。關靜萱麼，就很不夠看了。

關靜萱雖然也帶上了唯一還算拿得出手的琵琶，但是在馬車之中彈奏，一來容易被外頭的人誤會關靜萱的份，二來也許會把嘟嘟吵哭，三來馬車行駛之中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萬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會傷了關靜萱的手，因而最后也是作罷。

最后，還是關靜萱憋得不行，想了想，建議道，“不然……我給娘講故事聽罷。”

關靜萱確實看過很多書，四書五經當初是無書可看之后才看的，看的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話本子。從那些個故事中，看出了自己的可悲之，也多到了安，因為，那些話本子里頭的婦人，比慘的比比皆是，相較之下，并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雖然看完之后，關靜萱也知道，那些話本子都是某個人編出來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故事。但是沉浸于故事之中的時候，關靜萱是幸福的，因為只有在那樣的時候，才能暫時離現實，只味書中那些人的辛酸苦辣，看完一本書，好似也陪著他們走完了一生一般。

這會兒，似乎倒是看出了重生的優勢了，因為關靜萱看的很多話本子，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被寫出來。

“娘，您想聽什麼類型的故事？”

鄭皇后當初和關靜萱說平日里也看話本子，那其實更多的，是想和關靜萱拉進距離。其實閑暇的功夫真的不多，后宮那麼多人，的事并不。年輕的時候可能還有些力看看這些，年紀越大，一歇下來，更多的還是想要休息。

但是此刻，是讓關靜萱母子到這馬車上頭來的，比起相對無言，兩個人都沒話找話說的狀況，關靜萱說，聽，應該是個好模式。

“這故事，還分類型？”

“嗯……”關靜萱點頭之后，就開始列舉，說到‘靈異神怪’的時候，鄭皇后猶豫了一下，“那就這個吧。”

“皇后娘娘？！”一旁的劉嬤嬤抖了抖，出聲喚道。

皇后娘娘知道，劉嬤嬤那是怕了，其實也有點怕，但是更多的……“怕什麼？青天白日的，說說也無妨。”

關靜萱笑了笑，“其實這樣的故事，確實晚上看更有意境，不過……太傷眼睛了。”

“哦，你還敢晚上看？”

關靜萱笑了笑，當時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鬼怪呢？但這樣的話，不適合現在很幸福的關靜萱說。

“嗯，因為這些故事，大多都發生在晚上啊。我一邊看，一邊就想著……”

見關靜萱就要開始說，劉嬤嬤忙道，“娘娘，奴婢想先換輛馬車待著，您要奴婢伺候的時候，再喚奴婢，可好？”

“好什麼好？本宮的人，怎麼能怎麼膽小，你就在這兒待著，咱們一塊兒聽阿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