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關靜萱從來沒有如此鄭重地打扮過。當素英說好了的時候,關靜萱唯一想做的事,是松口氣,總算結束了‘酷刑’,一直繃直著脊背坐著,都快覺不到的腰了。
但的那一口一直憋著的氣還沒松出口,素英已經把鏡子舉到了跟前,問,“主子,您看看,喜歡不喜歡?”
被折騰了這麼久,就算不喜歡,關靜萱覺得也要假裝是喜歡的,不然要是素英是個較真的,又給拆了重弄,那今天恐怕出不了這個房門了,這麼想著,關靜萱口便道,“喜歡,很喜歡。”
素英卻有些不滿意關靜萱的回答,只把鏡子又把眼前湊了湊,“主子,您剛才看都沒看,您還先看了再回答奴婢吧。”
聞言,關靜萱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的鏡子。看了一眼之后,關靜萱眨了眨眼,垂眸看了看素英拿著鏡子的手,然后手就想往自己臉上。
“主子,不能。”素英及時地阻止了。
關靜萱自然知道是不能的,不然還得重新補。只是想借由這個作,證明鏡子里頭的那個真的是,而不是旁的什麼人。
剛才素英確實在臉上耗費了不時間,但是關靜萱萬萬沒有想到,素英會把化這個模樣。這樣子……就連自己,也快認不出自己了呀。看著真像是另一個人,也或者說,是幾年后的。臉上的,方謹言經常提起的所謂稚氣,今天被這些妝容全數掩蓋。
“主子看了這麼久,是不滿意嗎?”
“額……沒有不滿意。既然弄好了,那咱們就走吧。”認不出也有認不出的好,今天就算有什麼不得的行為,只要把妝容一卸,誰知道是呢?關靜萱這一刻的想法好似十分聰明,但是忘記了,是被化了個很難被人認出的妝容,但邊的素英、素云卻是沒有的。
方謹言本來以為慶帝提早傳召他,依舊是跟前幾天去看殿試什麼的一樣,讓他跟著他的。但今天卻有了不同,他被直接帶到了花宴現場。方謹言是個男子,對于花的研究并不很多,此刻只覺得這院子里的花開的好看,卻有些認不出都是什麼品種,只能看出其中一種應該是牡丹。
同時有些納悶,前幾天出來的時候居然沒有看到,照理今天既然開放了,那麼前幾天他們應該至能看到花苞才是。方謹言不知道,這些花本來都是在另一培育的,花匠細心伺候著,只為了讓這些花都如慶帝的愿,在今天同時開放。不然花宴上沒有花,還能稱什麼花宴呢?
很快,方謹言也無心分辨這些都是什麼花了,因為今科的那些個進士幾乎都一塊兒來了,看著像是提前商量好了進宮的時辰。
那些人看到方謹言的時候都是一愣,因為同科的進士幾乎都是互相認識的,即便不知道的籍貫,姓名還是能的出來的。可是方謹言……容貌這麼出眾的,大家都覺得不該沒有印象。可是今天能出現在這里的,照理又都該是他們一科的,于是很多人臉上都出現了疑的表。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榜眼林安和探花夏明宇。因為他們被欽點為一甲之前,都是回答過慶帝提出的問題的,也就是說,他們是抬過頭的,就算慶帝他們是不敢直視的,但是慶帝邊站著的方謹言,他們卻都是有看過的,且印象深刻。
人麼,一般會對兩種人印象深刻,一種是長得特別丑的,一種是長得特別好看的。很明顯,方謹言是后者。
“誒,這不是……”林安正要抬手指方謹言,他旁的夏明宇已經制住了他的胳膊,在林安看向他的時候,夏明宇沖著他搖了搖頭,夏明宇以為,在方謹言份未明之前,還是不要對他有過多的評價和關注為好。保持距離,才是最恰當的做法。
林安能做榜眼,自然不是傻的,見夏明宇攔住了他,又想了想夏明宇的份,他似有所,雖然依舊對方謹言的份好奇,卻也不急著探究了,至,不在方謹言跟前探究。
夏明宇看了方謹言一眼,轉往另一走去。林安急忙跟上,其他進士只把兩人當做領頭羊一般,也都跟在他們后。
見眾人走遠,方謹言緩緩松了口氣。如果他們真的過來了,他還真不知道該和他們說什麼,如果他們不理睬他,他更尷尬。不如一個人自在。
“明宇,你認識剛才那人嗎?”走了遠之后,林安終于沒能忍住,問了夏明宇。
夏明宇搖頭,“和你一樣,這是第二回見。”
“那你剛才干嘛攔著我。”早知道夏明宇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剛才就上去攀談一下了。畢竟這里是皇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
“沒什麼,不想惹麻煩罷了。”夏明宇說完這話之后,就一副不想再談的表,林安很快轉了話題,“對了,今天會來哪些家小姐,你可知道?”
“……不知。”
林安其實不相信憑著夏明宇的份,他會不知道,但也正是因為夏明宇的份,他并不敢問,反正再過一會兒,也就能知道了,沒必要因為這個惹他不快,再怎麼說,夏明宇他爹也是個侍郎,就憑這個,以后夏明宇的途也會是坦的。
方謹言才剛因為夏明宇他們的離開松了口氣,這一抬頭,只見他們又回轉了。
方謹言:“……”
其實郁悶的不止方謹言,夏明宇他們也都差不多,因為他們都才剛剛坐下,凳子還沒坐熱,就被告知,這里不是他們該坐的,這兒該坐的,是那些同來赴宴的家閨秀們。
但很快,大多數人都高興了起來,因為兩邊的座位,只隔了其中的那一片花圃。也就是說,他們能很清楚地看到對面的那些子,從中尋找心儀的對象,當然,同時也能很清楚地被們看到。可能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因為夏明宇一個失神的功夫,發現邊的大多數人都直了脊背。而林安……在他失神的功夫里頭,已經走到了方謹言跟前。
“這位兄臺有些眼,咱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在林安靠近的時候,暗十七和暗十八已經暗中評估過,確定他不是個練家子,才默許他走到方謹言跟前,但凡他能被看出一功夫底子,他此刻都已經被倒在地了。
方謹言看了林安一眼,淡淡道,“見過,剛才。”
林安:“……”
暗十七、暗十八:“……”噗。
林安傻了一會兒,開始介紹自己,籍貫、年紀、姓名,榜眼的事,他自然也提了,畢竟這確實是一件讓人很自豪的事。說完之后,他順勢問了一句,“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聽林安問起這個,夏明宇也豎起了耳朵,這個答案他也是想知道的。由別人來問,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方謹言猶豫了一下,“方謹言。”
“哦~原來是方兄,雖然有些冒昧,但不知道方兄這回的名次是……”
“我未曾參加過科舉。”
方謹言的一句話,幾乎把林安后頭的話都給堵死了,沒參加過科舉,那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呢?這不是很奇怪嗎?圣上安排了這麼個人和他們坐在一,那麼對面的那些個所謂的家小姐們,還會看得到他們這些今科進士嗎?畢竟不管看上多眼,才華這東西也是看不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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