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日子沒有見嘟嘟了，鄭皇后想和嘟嘟多待一會兒。關靜萱作為親娘，自然也被鄭皇后一同留下，至于慕容霖……又是沖著嘟嘟手，又是沖著嘟嘟使眼的，就是也想趁機留下的意思，但是嘟嘟愣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慕容霖：“……”前些日子時時刻刻粘著我不放的壞蛋兒子不知道是哪一個？！

因為嘟嘟不要他，所以慕容霖作為沒有什麼存在必要的人，被鄭皇后勸著先回了寢宮。

慕容霖走了之后，鄭皇后又逗了會兒嘟嘟，才對關靜萱說，“今天的事，你別怪他。一會兒回去了，也別和他鬧。”

“皇后娘娘，我沒有怪他的意思。”沒有才奇怪了，可關靜萱明白，確實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可以責怪他。自從他們一同進了宮，關靜萱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只是原來的并不知道，自己是如此不能接。

在拿著那把剪刀的某一刻，是真的想過……原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今天的事，雖然大部分是德妃的意思，但是……”鄭皇后并沒有把話說完，后頭的話，還是更希關靜萱自己去想。有些話，不愿也不能說得太明白。

關靜萱點了點頭，表示是明白的。德妃敢把這事兒鬧到皇后娘娘跟前，后沒有靠山是不可能的，能給德妃做靠山的，除了慶帝，還能有誰呢？

“今天這事雖然看著是避過去了，但是……”鄭皇后想了想，還是繼續把話說完了，“你還是得提前做些準備。有些事能避開一次已經是幸運的了。”

“皇后娘娘，您說的，我都明白的。殿下他現在的份……上月這樣的事以后只會更多。”

鄭皇后面上不顯，心中卻在想，上月這樣的事，以后恐怕不會再有。用這樣迂回的方式沒有辦法給慕容霖后院塞人的話，皇上只會用更加直接的方式，皇上的賞賜，不論是人還是東西，被賞賜的人都是不可能拒絕的。

“你……想開些。不管怎麼說，本宮看著，殿下的心還是向著你的。即便以后……你也抓牢些，別把他往外推。另外，你得把嘟嘟好好養大了，恰當的時候，再和殿下添幾個孩子。”

鄭皇后說的都是實在話，這后宮之中，最不可靠的，就是皇上，最可靠的，就是子嗣。皇上可以不寵妃嬪，但是一定會護自己的孩子。特別是在子嗣稀的慕容一族。所謂屋及烏，只要有了孩子傍，即便皇上的寵隨著年月增長而漸漸消逝，但是親，總是斷不了的。就算一個孩子不討喜，多生幾個，總有一個得皇上青眼的。

關靜萱明白，鄭皇后說的這些所有，都是對的。如果是勸別人，應該也會這樣說。但是真的落在自己上，又有多人能做到呢？

鄭皇后自覺該說的都已經和關靜萱說了之后，就讓可以帶著嘟嘟回去了，想必慕容霖等和孩子等得正著急。今個兒被德妃鬧騰的，只覺得頭疼。

關靜萱走得很慢，一是因為抱著嘟嘟，二是因為在想事。要真的問起想了什麼的話，關靜萱可能還真答不出來，好像什麼都想了，也好像什麼都沒有想，腦子里頭糟糟的，過著認識的人，和經歷過的事兒。

“阿萱，你總算回來了。”

慕容霖回宮之后，一直傻等著關靜萱，后來若不是打了幾個噴嚏，怕染風寒的話，他還會繼續癡等關靜萱的。

見關靜萱只是看著他，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卻不說話，慕容霖有些發憷，“咳，皇后娘娘，都和你說什麼了？怎麼說了這樣久？”

關靜萱又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答道，“皇后娘娘說，以后你遲早是要有別的人的，讓我先行做好準備。”

“誒？”慕容霖聽到這個答案，只想吼一句‘皇后娘娘害我！’

“阿萱啊，你可千萬別聽皇后娘娘說。我不會的。我娶你的時候不就答應過你的嗎？這輩子只有你一個的。我既然說了，一定會做到的。你得信我！”

“方謹言，還是那句話，此一時彼一時。”能一輩子不破誓言的，這天下又有幾人呢？

“阿萱。”

關靜萱勉強自己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當然，現在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咱們還是好好兒的。”

‘未來不可預知的時候，便只能珍惜當下了。’關靜萱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嘟嘟在關靜萱懷里，所以慕容霖只能繞到后，將和嘟嘟一起擁進懷里，“不止現在什麼都不會發生，以后也不會的。”

“嗯。”他說，信。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給嘟嘟過了小臉小手，哄嘟嘟睡后，關靜萱坐到了慕容霖跟前，“說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慕容霖還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被關靜萱這麼一問，突然就有些張起來，因為他確實醉地厲害，什麼都不知道。他的所知，也都是聽說來的。

“今天……”本來慕容霖得了優評，是想趕著回來和關靜萱報喜的，沒想到多了個該死的謝師宴，發生了上月的那事兒，這喜他也報不出來了。

“優評麼？方謹言你還是很厲害的。”其實關靜萱更自私地希方謹言是塊不可雕的朽木，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因為或許那樣的話，他就知道一個人的了。

至于謝師宴……關靜萱大約明白了它存在的意義，比起謝這些日子以來太傅他們的教授，可能更多的，是要讓慕容霖合理地醉酒。這樣的事，真的是防不勝防。今天可以是酒，明天誰又能確定不會是藥呢？

“暗十七他們已經問過那個小太監了，他也說了實話了，那個水榭，是我先進的，上月后。”

說這話的時候，慕容霖的神很認真，關靜萱看著只想笑，其實誰先誰后，真的沒有太大的區別，沒聽見后來德妃強調的一直是孤男寡共一室麼？后來若不是上月主退了步，今天的事只怕一時還沒法了，甚至……事會依照德妃的意思發展。

“那麼，你的帶又是怎麼回事？”關靜萱雖然想過，可能是慕容霖自己弄的死結，但是也有可能，是當時在那屋子里頭的另一個人，不是嗎？

“這個……是我自己弄的。”反正都說了，慕容霖也就破罐破摔了，把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說，然后問關靜萱：“我這樣，是不是特別地傻？”

“傻的。”關靜萱笑了，這一回，笑的真了很多。“如果不是劉嬤嬤及時拿了把剪刀過來，你恐怕……要尿子吧？”

“……怎麼可能？”慕容霖以為，他當時就是把肚子憋炸，也絕對不會尿在子上的。

“怎麼就不可能了？人有三急啊！”

“說起剪刀，阿萱，你剪我帶就剪我帶吧，你在我那兒比劃什麼呢？”

對此，關靜萱自然不會說實話，只是道：“我當時在想著，如果帶一時剪不斷的話，就把你子變得和嘟嘟的子一樣。”

聽關靜萱這麼一說，慕容霖重重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聽信們說的話，要閹了為夫呢！”

“要真是呢？你怕嗎？”關靜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阿萱，這個可不能開玩笑。”頓時，慕容霖又張了起來。

“呵呵呵……”關靜萱笑了起來，“傻瓜，出嫁從夫，你就是我的天，我怎麼舍得傷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