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去午睡的時候，慕容霖坐到了慕容宸的小床邊。隨著慕容宸的年紀漸長，他睡的也從搖籃換了小床。其實在慕容宸看來，也沒有太大的差別，無非是材質變了，原來的搖籃是金的，現在的床是木頭的。不過應該是怕他睡相不好或者是調皮，四周還是弄了欄桿的。

慕容霖看著慕容宸，慕容宸也回他。

好一會兒，慕容宸被慕容霖盯得有些后脊背發涼，輕輕地喊了聲，“爹。”

“別和你娘說。如果你聽懂了的話，什麼都別和你娘說。”

慕容宸自然知道，慕容霖所謂的不要和他娘說的話，究竟是什麼話。讓母后傷心的事，慕容宸是不會做的。只是他不做，不代表別人不會做。

如果這個宮的事只是這個宮的一時意，想要從奴婢翻做主子，那麼還好說，只要弄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可如果這個宮后頭是有人指使的，那麼不論是活著還是死了，這件事勢必都是會傳到母后耳朵里頭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很不幸的，慕容宸覺得，這件事應該是第二種況。因為一個宮，一個懷著孕的宮能在宮里藏了三個多月而不被別人發現異常，還保住了這個孩子，這本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宮里的宮可不是吃飽了什麼都不用干的。

希吧，希他父皇能夠想到這一點，做應有的應對。

飛快地在腦中閃過這些思緒，慕容宸沖著慕容霖出了一個有些憨傻的笑容，沖著他出了手，“爹，抱，玩。”

看到慕容宸這般，慕容霖是松了口氣的。他就怕言無忌，他不在的時候，嘟嘟學了什麼話說給關靜萱聽。

稍一用力，慕容宸就將兒子抱進了懷里。回頭看了眼關靜萱，確定還睡的很好，抱著慕容宸出了殿外。

“殿下。”暗十七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一看到慕容霖，就上了前。

慕容霖左右看了看，“怎麼樣了？”

暗十七搖了搖頭。

“無人指使？”

“死了。”事實上，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盤問什麼，那個宮就因為流過多而死了。那第一碗藥，要了腹中孩子的命，第二碗藥，則要了的命。

聽到這個說法，慕容霖皺了皺眉，“置干凈。”

暗十七再度離開之后，慕容霖抱著慕容宸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直到關靜萱走了出來。

“方謹言，你抱著嘟嘟站這兒干嘛呢？不冷嗎？”

“阿萱？你醒了？今天怎麼只睡了這麼會兒？”

“睡的不舒服。”主要還是因為懷了雙胎的關系，仰臥是肯定不要想的了，但就是側臥，睡的也不舒服。如果要翻，還得有人幫忙。剛才還是讓素英扶起來的。

“辛苦了。”

“辛苦什麼呀。再辛苦也沒多久了，大半的時間都過去了。倒是你，好像有些不對勁呢。是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就是擔心，擔心你和孩子們。”

“有什麼可擔心的，李醫不是都說了嗎？我很好，孩子們也都很好。倒是你，上了藥的地方，疼嗎？”

“沒什麼覺。”其實是疼的，有的地方一一的疼，但這是他該的，是他不夠小心，不夠謹慎。

關靜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而后道，“原來……你不是只有臉皮厚啊。”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在慕容霖和慕容宸都僥幸地想，這事應該是過去了的時候，出了岔子。

一個宮，跟著素英給關靜萱送糕點的時候，跪在了跟前，讓關靜萱幫尋妹妹。

“妹妹？”關靜萱有些納悶，這個宮找妹妹怎麼找到這里來了。

“你妹妹什麼呢？”

“素錦。”

關靜萱第一時間看向了素英，因為的名字里頭也帶著個‘素’字，“素英，你認識那個素錦的嗎？”

素英猶豫了下，點了點頭，“認識的。”

“那，是在我這里伺候著的嗎？”這殿里本來人不算太多，不過就算人再，關靜萱也沒有記下所有人的名字。無非是記得就近伺候的幾個人罷了。

“不是。”素英搖了搖頭。

“你聽到了？素錦不在我這兒，所以你找錯人幫忙了。”

“奴婢的妹妹，雖然不在關夫人這里伺候，但是……是在殿下那里伺候的。”

聽到這里，慕容宸算是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了。他忙對著關靜萱喚，“娘，娘。”希能引開的注意力。但關靜萱只是轉頭對素英說，“你去哄一下嘟嘟。”

素英一到跟前，慕容宸就急急地指著關靜萱所在的方向，“抱我過去。”這是頭一回，慕容宸連續而清晰地說了四個字，素英愣了一下。

“還不快點！”慕容宸催促著，又是四個字。

“哦，好。”

然而已經太遲，那個素錦的姐姐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關夫人，求您放過我妹妹吧，不會和您搶殿下的，也不敢，就是……就是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罷了，您也是有孕在的，您就當是為您腹中的孩子積德，別和計較吧。”

“你說什麼？”關靜萱的耳朵，有一瞬間的嗡鳴。有些聽不清面前這個宮究竟說了些什麼，或許是聽到了，但是有些理解不了。

“那天……殿下燒糊涂了。奴婢的妹妹也沒有想到就那一次，就能有孕。發現有孕的時候，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奴婢妹妹是個心的，不敢打了孩子……”

“你說……你妹妹懷了殿下的骨？”關靜萱終于聽明白了，別的什麼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

“是。”

“三個多月……”關靜萱回想了一下，三個月多前應該是什麼時候。

“就是，就是殿下剛隨著皇上從避暑山莊回來沒有多久。”

關靜萱還在思索，跟前跪著的宮已經把還在想的部分說了出來。

“……是那個時候？你妹妹不在我這兒。你找錯人了。”良久，關靜萱還是只來了這麼一句。

“關夫人，奴婢的妹妹不在您這兒，就肯定在殿下那兒，您行行好，求求殿下，讓他放了奴婢的妹妹吧！”

“拉出去！”慕容宸指著地上企圖爬上前抱著關靜萱的宮對素英吩咐道。

明明是小孩子，卻說出了大人才會說的話。可是這一刻，看著這樣的慕容宸，素英并不覺得好笑，只下意識地想要聽命，事實上，已經聽了命，因為回了句，“是，小殿下。”

慕容宸讓素英把他抱到了關靜萱跟前，距離雖然不遠，但是他自己走的話，只會浪費時間。到了關靜萱跟前，慕容宸手就去拉關靜萱的手，“娘，娘！”他一疊聲地喚，但是關靜萱沒有太大的反應，的目出的是茫然。

“去找我爹，快！”這一刻，慕容宸想到了一句話，解鈴還須系鈴人。

其實便是素英不去找，慕容霖也到了該回來的時候了。只是聽了素英的話之后，慕容霖的腳步更快了些。

“阿萱。”

慕容霖拉住了關靜萱的手，的手有些冰涼，那子涼意，從的手，一直蔓延到他的心底。

“方謹言？”關靜萱了聲。

“是我。”

“是真的嗎？那個宮說，你和妹妹……孩子……是真的嗎？”

“不是，不是真的。沒有這回事，阿萱你要相信我，我除了你，不會有別人。當初親之前，我是發過誓的，你忘記了嗎？”

“是啊，你發過誓的。”關靜萱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然，誓言真的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