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宮里頭過的真的好？”

關靜萱笑了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真好的。”

“娘怕你剛才因為姑爺在跟前，所以沒說實話。你要是真的好啊，娘就放心了。不過姑爺這份……”關夫人皺起了眉頭，輕輕地搖頭。

本來關夫人還擔心慕容霖的份變差了，沒想到是變好了，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姑爺待你，還和原來一樣好嗎？”

“嗯……不大一樣了。”

聽關靜萱這麼說，關夫人臉上的表可以轉換為四個字：果然如此。輕輕地拍了拍關靜萱的背，“阿萱啊，這世上的人哪，都是會變的，姑爺原來的份和現在完全不能比，這份一變了吧，人心也容易變，只要他能待你好，就算不如原來好了，你也要知足，知足才能長樂。以后啊，和姑爺鬧別扭，人和男人鬧別扭，吃虧的總是人，這遇上事兒呢，除了想你自己，還得多想想嘟嘟、笑笑和爾爾。你得記得，你是他們的親娘，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對他們比你對他們好。”

“娘，我看著像怨婦嗎？我說方謹言待我和原來不一樣，不是說他對我不好了，是他現在……對我比原來還好。我都給他生了三個兒子了，去了半條命，他敢對我不好，我……”

“你想怎麼樣？”

“我，好好兒和他說。”

“總的來說，還是阿萱你的眼好。咱們四方城里，就沒有比姑爺更好的了。不過……慕容霖……這個名字，我怎麼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呢？”

“娘，您難道不知道嗎？當今圣上是沒有子嗣的。”

“我知道啊，圣上沒有，忠王不是有嗎？”說完這話之后，關夫人反應了過來，賢王也是王爺，“你和姑爺，你們一直住在宮里？”

“嗯。”關靜萱想，娘應該已經大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于是繼續說，“以后恐怕也會一直住在宮里頭。”

關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阿萱啊，是娘想的那樣嗎？”

“娘您想的是哪樣？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兒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就是以后，以后姑爺會是……”后頭的話，關夫人沒有說出來，只是手指了指天。

“沒有意外的話，是。”

“那嘟嘟他們……”皇上的丈母娘，皇上的外祖母？

“嘟嘟他們還小呢，但應該也是。”

“姑爺進了宮之后，有沒有……”

“如果娘親您是問方謹言有沒有別的人的話，暫時沒有。”

關夫人覺得和兒討論婿以后會不會有別的人有些兒的心窩子，于是不再說這個，只繞了個圈子，“你生了笑笑和爾爾，得好好休養休養，等到明年，你看著再和姑爺要一個孩子。”

“娘，我和方謹言說過了，三個孩子足夠了，不再生了，生孩子可疼了。我不想再生了。”

“你傻呀，多子多福知道不知道。你給姑爺生的孩子多了，你們之間的牽絆就深了，他就算……多也是要顧忌孩子們的。”

關靜萱知道，娘親剛才停頓的地方，想要說的是，要是方謹言以后變了心。

“娘。他要真變了心，我也沒有辦法。但是孩子，是真的夠了。我覺得，在皇家這樣的地方，孩子多了，其實也未必是好事。”最是無帝王家，不希有一天，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們因為那個唯一的位置而互相殘殺。如果他們終究會死在跟前，死于皇室戈，那麼更希他們從來沒有存在于這世間。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這趟回來能待多久時間？”

“時間恐怕不會太長。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方謹言是要跟著太傅讀書，跟著皇上學習理朝政的。”

“他還會讀書？”聽關靜萱說起這個，關夫人簡直有些不可置信。當年四方城里頭，誰不知道方謹言紈绔的名聲啊。這突然之間，他就跟著太傅做學問了。這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方謹言他，其實也不傻，原來可能只是沒找對辦法吧，現在他可厲害了，出口章。”

“對了，親家那里，我意思是，方老爺那兒，你和姑爺要去看看嗎？”

“自然要去的。不管怎麼說，他也養育了方謹言那麼多年，方謹言并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

“下午的時候吧，讓笑笑和爾爾睡會兒，去方家才會有神。然后明天，我們可能就要去廟里還愿了。”

“這麼趕？”

“就是為這事來的，還是及早去了的好。”

“也對。”

說了會兒話，關靜萱的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關夫人又拍了拍的背，“你也睡會兒吧，一會兒要用午膳了我喊你起來。”

“嗯。”

用完午膳之后，關靜萱和慕容霖又坐了會兒，在院子里頭稍走了走。

“方謹言，咱們一會兒去方家看看吧。”

“……好。”

自從方謹言去了京城之后，方老爺待在家里的時間反而多了起來。原來賺銀子是為了給兒子、孫子、孫子的兒子、孫子的孫子……花的。只要想要他們方家的子孫后代，他就有無窮的力，每天一睜開眼，就想著要賺更多的銀子，讓他們全過上不愁銀子的好日子。

現在……他一個糟老頭子，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忙來忙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老爺，您快出去看看吧，爺回來了。”

“爺？誰家的爺？”他們方家，已經沒有爺了。

“爹。”這個聲音，這個稱呼……方老爺了耳朵，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方謹言，咱爹這是不歡迎咱們回來啊！有點兒傷心呢，不然，咱們還是走吧，別惹爹不高興。”

關靜萱這話才剛說完，方老爺已經以和他的型極不相符的利落作轉過了來。

“謹言？阿萱？哎呀，我是不是在做夢，做夢了吧？”

“爹，您沒做夢。我和方謹言回來看您了。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您還好嗎？”

“我……好啊，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日子不知道過得多逍遙。”

“您要不說呀，我還真發現不了，您確實比原來看著更富態了。”頭上的白頭發也更多了些，就像爹娘一樣。他們親，他們的孩子出生，他們的孩子長大，他們的爹娘，卻在漸漸老去。

方老爺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了肚子。最近的裳確實是越來越了。

“哎呀！”關靜萱突然了一聲。果然是親兄弟，笑笑和爾爾也和原來的嘟嘟一樣，扯的頭發。

本來梳的好好的頭發，被這壞小子一扯，立馬就瘋婆子了。

直到這會兒，方老爺的注意力才從方謹言和關靜萱上移開，落在了他們后的……方老爺又了眼睛，他眼睛好像花得更厲害了一些，他居然把一個孩子看兩個孩子了。

“這是……又生了個大胖小子？”

“嗯。爹您要抱抱嗎？”

“抱？好好好，等等，我先去洗個手，我這個手臟。”

“沒事的。您直接抱吧。孩子們沒那麼貴。”

方老爺點了點頭，然后站在原地沒彈。

“爹？”

“阿萱，還是你把孩子抱過來給我吧，我這……我這怎麼看，怎麼把一個孩子看兩個。不清他到底在哪兒啊。”

“爹，不是一個孩子，就是兩個。您是要一個一個抱呢，還是想要兩個一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