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是大胖小子?”
“是,是兒子。”
“還是一個一個抱吧,兩個一塊兒,我怕抱不住。”
方老爺各抱了笑笑和爾爾一會兒后,問起了嘟嘟來。
“嘟嘟在京里頭,對了,這是嘟嘟拍的掌印,說是給祖父、外祖父各一張。”關靜萱從素英手里接過一個信封,里頭沒什麼,就是個沾了墨的小掌印。
本來吧,慕容宸是想寫幾個字的,但估計以他的年紀要是能寫出字來,周圍的人得嚇壞,于是就沾了墨拍了掌印。
拍完之后覺得好的,就多拍了幾張,然后挑了兩張出來,讓父皇、母后帶回四方城給祖父和外祖父。
“哎喲,我們家嘟嘟長這麼大了呀?這小手,呼呼的。”
晚飯,自然是在方家吃的。本來是打算吃過晚飯就回家的,但是關靜萱看著方老爺只覺得可憐,于是和慕容霖商量了一下,留下過夜了。其實關靜萱看得出來,說要留下住的時候,慕容霖是高興的。很理解,這里畢竟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于他來說,這里占了他生命的一大部分,還是無法割舍的那一部分。
關靜萱和慕容霖住在了他們原來的房間里頭。明明很累,兩個人卻都睡不著,因為床太小。
很快,關靜萱低低地笑了起來。
“方謹言,你說說,咱們這算不算由儉奢易,由奢儉難?剛住宮里的時候,覺得那床實在是太大,現在回來了這里,居然得睡不著。”
“算是,但……其實我很多時候都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更幸福,更自在。”
關靜萱想,那是一定的。權利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我知道,你就是想做紈绔嘛,天天逗狗,調|戲姑娘。”
“那都多年前的事了,你還老拿出來說,現在說說也就罷了,以后兒子們長大了,可千萬別再他們跟前敗壞我的名聲。”
“你的名聲?你去四方城里走一圈兒,問問大家你都是什麼名聲?”
“我才不問他們呢,他們知道什麼呀?都是一群以訛傳訛的。看笑話作最快,有事兒的時候,人影都看不見一個。”
“對了。明天去廟里,你可千萬記好了,咱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還愿的。你可別再多許什麼愿。”
“不會不會,你放心好了,三個小子都吵得我頭疼了,我肯定不能再和送子娘娘要兒子了。”
“兒也不需要。兒子兒都是一樣的,都得懷胎十月,生的時候都是死去活來的。”
被說穿了話中的,慕容霖不說話了。
聽慕容霖這一安靜吧,關靜萱就明白過來了,直接就撲到了他口上,“你說,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先還了愿,再和送子娘娘要兒的?”
“我沒,沒啊。”慕容霖說話開始結。
“沒有的話,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啊。”
慕容霖看了一眼之后就飛快地移開了目,“我不是記得,你原來許的愿,是先開花后結果的嗎?這咱們果子都三個了,要朵鮮花也不為過。”
“別要了吧,要真有了兒,以后兒長大了,咱把嫁出去,那我們的心,就和我爹娘的心一樣了。我想想都覺得,肯定特難。”
“那就不讓咱閨嫁人,讓娶,娶一個回來。”
“咱閨一的,娶一個男的回來?像話嗎?”
“我說像話就像話。”
“你知道你這什麼嗎?你這是仗勢欺人。”
“就仗勢欺人怎麼了?誰讓他喜歡咱閨呢?”
“算了吧,閨都沒影兒的事,咱們在這說什麼呀。反正我短期是不想生孩子了,你要是真想許愿要閨的話,就讓送子娘娘把咱閨送到你肚子里頭。只要你能生,隨便你怎麼許愿我都沒意見。”
“我要是能生,從嘟嘟開始,我就替你生了。這不是不能嘛!”
“不能你就安分點,把該還的愿還了,別的話一句也別多說。聽見沒?回答啊!”
“嗯。”
“跟我說,我一定聽娘子的話,明天一句不該說的話都不多和菩薩說。”
“我,一定聽娘子的話,明天一句不該說的話都不多和菩薩說。行了吧?”
“嗯,行了,咱睡吧。”
一覺就睡到了天大亮。慕容霖不在邊,他已經有了早起讀書的習慣。
“一年多沒來,這兒的香火還是這麼旺啊?”關靜萱看到那如山如海的人,嘆道。
“因為靈驗唄。”
“每天這麼多人,菩薩得多忙啊!”
“就因為菩薩這麼忙,還是空滿足了咱們的愿,所以咱們才特別回來還愿的。”
“那是你的愿,別往我上扣。”
“嘟嘟、笑笑和爾爾,難道不是從你肚子里頭爬出來的?”
“……你有理。”
關靜萱和慕容霖走在前頭,笑笑和爾爾由素英和素云抱著跟在后頭,因為笑笑和爾爾正是可的時候,廟里很多求子的婦人都不免多看兩眼。但因為不悉,大家便也只是看看罷了。
好容易還完了愿,從大殿里頭了出來,慕容霖卻說他丟了個東西,要再進殿里頭去找。關靜萱反正是不愿意和他一塊兒再一次的,于是便帶著素英、素云、笑笑和爾爾在大殿門口等著他。
等了一會兒,笑笑和爾爾有些不耐煩,鬧騰地厲害,關靜萱安不好,便讓素云和素英帶著笑笑和爾爾去廟里的放生池看魚,只是囑咐們不要離水太近。
關靜萱又再等了會兒,正不耐煩呢,好似聽見有人的名字。這一回頭,看見了不大想看見的人。
段夫人,就住隔壁,卻沒有在家附近看見,這廟里這麼多人,居然也能遇上。不過很快,關靜萱就猜到了們能遇上的原因,大約因為后的大殿里頭供奉的是送子娘娘?
“還真是你?你娘不是說你去京城了嗎?”
“段夫人,誰說我去了京城,就不能再回來了呢?”
“是你自己回來的?”
“是啊,想我娘親和爹爹了,回來看看他們。這不是人之常嗎?”
“你既然是回來看你爹娘的,那來這里做什麼?”
“來廟里的人,分兩種,一種是許愿,一種是還愿,您猜,我是來許愿的呢,還是來還愿的呢?”
“我怎麼知道,你說不說,不說就算了。”
“哦,那就不說吧。反正說不說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段夫人還以為說反話,說不想知道,關靜萱就會亟不可待地告訴呢,沒想順勢不說了,真是氣了個仰倒。
在這一刻,關靜萱有些埋怨慕容霖,不就丟個東西嗎?丟就丟了,找不到就盡快出來,這弄得是在這里等也不是,不在這里等也不是。
段夫人見關靜萱也一直站在門口,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在等人?”
那麼明顯的事,關靜萱真是不想浪費口舌回答。于是只是很敷衍地點了點頭。
“等誰?”像慕容霖這樣,一個男子進殿許愿還愿的還真心很,所以段夫人本就沒忘那方面想,只以為關靜萱要不就是等的娘親,要不就是等著大嫂,大嫂雖然也去了京城了,但是既然關靜萱能回來,大嫂自然也是能回來的。
關靜萱不想和做這種沒有意義的寒暄,只當做沒有聽到的話。
“誒,我說你,長輩問你話呢,你怎麼不知道回答一下呢?”
“段夫人,您要是有事呢,您就去忙去吧,因為我也很忙,沒時間回答您的問題。”
“你忙?你忙什麼啦?”
“忙著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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