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回了自己的手，被針扎到的地方究竟是哪兒，也都記不清了，這會兒要真尋出來倒也不是不行，一手指，哪里會覺得疼，那便是哪里了，可是為什麼要？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倒是聽說地不，我也就是一時興起。你看看，這是我娘送來的，好玩兒嗎？”上月拿著小裳在夏明宇眼前晃了晃。

“這……這裳這麼小，能穿？”夏明宇滿臉驚愕。被夏明宇這麼一說，上月也有些不確定起來，“我娘既然給我送過來了，應該是能的吧。這麼大的裳，還不止一件呢，好多件的。”

夏明宇接過上月手里的裳，用手指撐開了袖子，“這袖子這麼窄，咱閨的小胳膊得多細啊？”然后夏明宇按照比例比劃了起來，“這麼說，咱們閨也就這麼大？”夏明宇微微分開了兩手，雙手掌心朝天，做了一個托舉的手勢。

上月還真沒瞧見過剛出生的嬰孩，見到的，都是會走會跑的，那樣年紀的孩子，在上月看來已經很小了，現在看夏明宇比劃著的，只覺得，有些神奇。

“不過也對，月兒你腰這麼細，咱閨肯定沒法長得太大，不然你的肚子本都裝不下。”

夏明宇說腰細可不是頭一回，但每回說這個話的時候，那都是在床榻之上的。這突然在床榻之外的地方聽到這話，上月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別口無遮攔的。再說了，我現在月份還小呢，這腰自然是不顯的，等咱們孩子長大了，我這腰自然就會起來的。”

上月這麼一說，夏明宇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確實是曾經見過懷六甲的婦人的，在街上偶遇過。只是……夏明宇有些沒法把那樣子的婦人和上月重合在一塊兒。

上月本來就不是對刺繡很興趣，第一回興趣就了打擊，這之后呢，就再沒過針線，倒是府里的婆子做針線的時候，會湊過去看看。上月雖然不擅針線，但依舊能替的孩子做些事兒，因為會畫畫兒，擅長的還是工筆畫，所以……上月開始描圖。

聽娘親和婆婆都說，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皮，所以的裳上頭，最好不要有刺繡，就連針腳都能則，還都是反正的，真正能用上的描圖的，是長大之后的肚兜還有襁褓，小被子之類。

即便如此，上月還是畫的樂此不疲地，如果不是的腰沒辦法久坐的話，恐怕還能畫得更多。可即便如此，府里做針線的婆子們依舊有些力不從心。本來麼，們也只會做些簡單的刺繡，無非是花兒啊草啊的，弄點兒出來應應景兒就是，這上月給們的描圖，那復雜的喲，看著都覺得眼花，要是真給弄裳上頭，那真是……要了們的老命了。

上月興致的，夏夫人也不好掃的興，只讓婆子們都統統收下，讓人統一送到繡坊去做。

這天，上月似乎是畫膩了花鳥蟲魚，開始琢磨著畫人了。第一個被逮住的是夏婉如。

“月兒，這我侄子、侄襁褓上、小被子上繡我？不合適吧？”夏婉如是聽說了的，最近上月比較癡迷畫繡品的描圖，這大多數都是要繡在襁褓啊，小被子或者肚兜上頭的。娘還說了，因為月兒想做的太多，估計著，那侄或者侄兒應該是用不完的，到時候分一些給大哥，再留一些給做陪嫁，討討彩頭什麼的。

“我沒說要把你的畫像做繡品啊。”

“啊？那你畫我做什麼？”

“我就是想提前知道，你的侄或者侄子長的什麼模樣。”

“這個從我臉上能知道？”

“聽說外甥像舅，那麼……侄應該是像姑姑的吧？等你哥回來了，我畫畫他，就大概能知道如果我這胎是個兒子，長的是什麼模樣了。”

夏婉如一聽，松了口氣了。原來……是打算借的臉想象侄生出來之后大概會長什麼模樣啊！“可是……我侄子或者侄兒萬一都像娘怎麼辦？”

“所以我要斟酌一下啊。先把你們畫下來。然后呢，再照著鏡子把我自己畫下來。然后對比看看，如果我的眉好看，那就給我兒或者兒子選我的眉，如果你或者你哥哥的眼睛好看，那麼我兒子或者兒的眼睛就用你們的……依此類推。”

“月兒……你這……也對，我侄子、侄兒，那必須得挑著兩家人的優點長。不過……月兒啊，我這還得坐上多久啊？我能稍微一下嗎？我這個腰啊，酸，我這個啊，麻，我這個脖子啊，僵，我這個……”

“行了，先讓你休息一刻鐘，在這附近走走，然后再回來。”

夏婉如走著走著，那就不想再回去罪了。可是……娘親說了，最近什麼事兒都得順著嫂子，誰讓揣著他們夏家的娃娃呢？等到哥回來了，一定邊吃果脯邊看著哥定姿勢。

然而……夏明宇坐下的時間，夏婉如一角果脯還沒吃完呢。

“月兒？你這就畫好我哥了？為什麼你畫我哥這麼快，畫我要那麼久啊？”夏婉如有些郁悶。

“我這幾個月天天都和你哥待在一塊兒，早就得不能再了，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他的樣子來，讓他坐下，不過是確定一些細節罷了。”

夏婉如：“……”分明什麼都沒有吃，卻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飽了。

之后一段日子，上月就開始畫設想中的兒子閨兒剛出生時候的模樣了。真正畫出來之后，夏婉如只有一個詞兒的評價：金玉。這是上說著的，心里麼，也只有一個想法：那天，算是白坐那麼久了，這畫上的娃娃一點兒都不像。這一個男娃一個娃，分明就是參考年畫上頭的金玉畫的嘛！

對此，上月本人卻十分滿意。至于夏夫人和夏明宇，也覺這母、母子應該都是連心的，弄不準這就是上月肚子里頭的孩子變了個法子讓他們先知道他/的模樣呢？

知道了他們想法的夏婉如：“……”真的不是想太多嗎？

上月不錯，所以大夫沒有特別強調讓前三個月要怎麼小心，這一番折騰下來，前三個月不知不覺就穩穩地過去了。

懷胎進第四個月，上月的胃口開始明顯地變大。原來只能吃半碗飯，現在至能吃一碗半。不過即便如此，夏府的人依舊沒有覺得很過分，因為……他們都覺得上月原來吃的太，現在也不過只是比正常的飯量多了那麼半碗罷了，上月吃一碗，孩子吃半碗，這是最合理的分配了。

上月也爭氣，吃的東西雖多，但都長在肚子上，的段沒有發生太明顯的變化，手臂和都沒有明顯地增，口倒是又長了些，讓夏婉如羨慕不已。

四個月之后，上月偶爾能覺到孩子的靜。夏明宇從第一次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十分地興趣。他和上月說好了，一旦孩子有靜，只要他在邊的話，上月就要他去聽。

剛才孩子很輕地了一下，就像……有誰在的肚子里頭吹了個泡泡。夏明宇在肚子上趴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聽到。

“夫君。”

“嗯？”

“你會不會覺得，我的腰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