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問雖然是問了，問的人不，聽的人更多，可是大家問完聽完之后，有的是默默地退到一邊，有的是抬頭看了眼尚書府的牌匾之后就直接轉走人。

于歡鬧騰了半天，和路人說況說的嚨都啞了，卻沒有一個出言安的人，倒更像是……都在看的熱鬧。于歡猛地回頭，尚書府的門也沒有因為的鬧騰和周圍人的圍觀而開啟哪怕一條來。而林響……此刻早已經躲到了一旁了。

“表哥？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林響手捂住了半邊臉，不想應，表妹撒潑，就和娘撒潑一樣，他都是阻止不了的，既然阻止不了，他就只能站在一旁等撒潑結束。這會兒好容易結束了，可是圍觀的人還沒走呢，就他，他覺得有些丟人。

“你也來和大家說說啊，說說那個上月是怎麼不賢的。自己生不出孩子，就不許你有后，這是什麼道理？”

事實上，林響和于歡心里都清楚的很，于歡的這番說辭那就是顛倒黑白。上月不是生不出孩子來，而是……第一個孩子被他給一掌打掉了，然后他就再沒有進過的房，要是這樣的況下，上月還能有孩子的話，那除非是人了。

可是于歡剛才已經在眾人面前這麼說了，他要是駁斥了于歡的話，那麼表妹只怕會因為丟了面子而要死要活地繼續鬧騰，因而林響也就默認了，啥都沒有替上月解釋。反正口口聲聲要與他和離，要他給寫休書，現在更是不顧他的面把他給掃地出了門，那麼……他何須再為的面考慮什麼呢？

林響的‘默認’，讓周遭圍觀的人的面有些古怪起來。大家倒是都聽過善妒的子，但是這樣善妒以致于要絕了夫家的子嗣的，倒是真沒有聽說過，沒想到尚書府會教養出這樣一位姑娘來。

于歡的聲音不低，門房的耳朵也著門呢，聽得是一清二楚地，待得于歡停下說辭，門房立馬就進府去和老爺、夫人稟告這事兒了，只說姑爺的那個小妾在他們府門口敗壞姑娘的名聲，說姑娘容不下這個懷了孕的妾室……

上尚書聽完怒了，上夫人聽完砸了手中的茶杯，“真是欺人太甚！在我們尚書府門口，尚且都敢如此，月兒在林家的時候，究竟過的什麼日子？”

但上尚書和上夫人一個是，一個是夫人，自然沒法出門去跟個市井潑婦一樣的子對質些什麼，沒得掉了他們的價。正著急呢，上月的丫鬟遂自薦，“夫人，讓奴婢去吧，姑娘這麼些年的委屈，奴婢去替姑娘討。”

丫鬟寧兒打開大門的時候，于歡還以為這是尚書府開門讓進去了，卻見寧兒走了出來。于歡連上月都不怕，自然更不怕邊的一個小小的丫鬟了。上去就問，“你們家小姐呢？讓出來！”

寧兒看了于歡一眼，上前就給了兩耳。

于歡一下子就被打傻了，長這麼大，一直被當做小姐養著的，姨母從來沒有過一手指頭。

于歡捂住臉，不可置信地問，“你敢打我？”隨即反應過來，立馬就要揮手打寧兒的耳。寧兒倒是不怕的，不過于歡還沒到一汗，就已經被尚書府的婆子給制住了。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你敢在我們尚書府的大門口詆毀我們姑娘的名聲，你就該打！”

“我！”

“堵住的！”

很快，就有人照著寧兒的話做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說的好聽是姑爺的平妻，其實就是姑爺的妾。姑爺，您就任由您的妾這樣胡說八道嗎？我們家姑娘為什麼嫁給您兩年多都沒有子嗣？需要我明說嗎？”

林響倒是怕直說的，只搖了搖頭。但是晚了，于歡說了那麼多，他都沒有反駁，那就是錯。

“各位，這位確實是我們家姑爺沒錯。這位姑爺可了不得，親三個月，就以我們家姑娘無子為名，納了他的表妹為妾，當時姑爺這位表妹的肚子里頭已經有了一個月的孕了，后來聽大夫說他表妹肚子里頭懷的是個男孩，立馬就讓我們家姑娘把那孩子記在名下。我們家姑娘可是大家出，嫡庶觀念是很強的，自然是不肯的。我們家姑爺呢，二話沒說，就給了我們家姑娘一耳，可憐我們家姑娘當時懷胎剛滿一月，這一掌下去，那個孩子當場就沒了。之后兩年多，我們姑爺的這位賢惠的表妹，日日以自己和兒子的命相，不讓姑爺去我們姑娘房里，試問，這樣的況，我們家姑娘會有孕嗎？現在倒好，豬八戒倒打一耙，說是我們家姑娘的錯？我們家姑娘有什麼錯？我們家姑娘最大的錯，就是嫁錯了郎君。”

按理，這樣的家事是不該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說的，但于歡說的暢快，如果他們尚書府沒有人開腔的話，那麼到時候就算上月和林響分開，那也全是上月的錯。善妒的子，是不好嫁人的。上夫人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讓寧兒出來替上月說清楚。不管大家是信于歡還是信寧兒，反正不能只有于歡的一面之詞。

寧兒說完之后，揮了揮手，讓婆子給于歡和林響松開，然后一行人又退回了尚書府。話說完了，就該撤了。

于歡還想再說些什麼，林響已經拉住了的胳膊，“行了，別說了，還不夠丟人的嗎？”

上月聽說寧兒出去了之后，嘆了口氣，“寧兒，他們這樣的人，何必和他們多費口舌呢？”

“姑娘，那個于姨娘太過分了，在外頭說您……說了您好多的壞話，萬一外頭那些人都信了怎麼辦？”

“清者自清，再說了，我也不和那些人過日子，他們信也好，不信也罷，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姑娘……”

“算了，反正說都說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你先下去吧，我沒事的。”

上月其實并不想把事鬧大，不是怕自己的名聲壞了，而是怕，傳到夏明宇的耳朵里。不想讓他知道，把日子過這樣。

但流言這東西，從來都是長著大長的。

夏家，先知道這事的人，是夏夫人。說實話，上月當初說什麼都不肯嫁給明宇，現在的日子過程這樣，夏夫人剛開始的時候是高興的，有那麼些解氣，但是隨后一想，又覺得可憐，堂堂一個尚書府的姑娘，被一個小之家欺負這樣。真是男怕錯行，怕嫁錯郎。如果當初嫁的是明宇，那……那現在肯定幸福地不得了。

明宇當初多心儀啊，也許現在都還……想到這里，夏夫人招來了管家，讓他注意著，上月的這事兒，讓府里的人都不要議論，若是誰議論了，被爺聽到了，那麼就直接趕出府去。

但夏夫人忘記了，夏明宇并不是只被困在家中的，他還要當值的。當初和夏明宇關系稍微好些的人，都是知道夏明宇心儀的是上月的。雖然知道他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但多數人還是鼓勵過夏明宇的，畢竟不是有句話那麼說的嗎？烈怕纏郎。沒想到最后，是夏明宇先了親。

但即便如此，那些人聽到上月現在嫁給了那樣的人家 ，了那樣的罪，依舊因為夏明宇而有些幸災樂禍，看吧，當初不肯嫁給夏明宇，現在低嫁也就不用提了，還嫁給這麼個寵妾滅妻的混賬玩意兒。真是，有些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