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瑛啊,差不多就得了,這要給他們都喂飽了,他們這銀子,咱們可真沒多賺頭了。”
“娘,您放心,媳婦心里有數的。”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始下面條。這有些面條是前兩天做的,本來是想不在家里的時候,讓婆婆和當家的省些事兒直接煮了吃的,沒想到就來了貴客了。這新出來的面因為時間不夠,缺了那麼些勁道,不過看他們也吃得香的,應該問題不大。
“你有數?你要有數的話,能把廚房里的好東西都煮了送出去?”其實不管怎麼算,這肯定都是賺了銀子的。只是這個婆婆從來沒一次見過這麼多銀子,這就起了些貪念,想著只進不出。媳婦兒給那個小伙子送面,是贊的,這面吃了容易飽,用自家產的糧食磨得,也不值什麼銀子,但是那一大盤一大盤的鹵豬,那他們一次能吃幾片都不錯了。剩下的本來是要曬干好好吃上一段時間的。這眼見著,就都下了鍋了。
“娘。”錢瑛給婆婆拉到了一旁,輕聲耳語了幾句,在婆婆驚呼出聲的時候,錢瑛補了句話,“婆婆,剛出鍋的菜,小心燙著。”
“哦,哦!”那婆婆呆呆應了兩聲之后,好半響才回過了神來,輕聲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那不是銅盆,是金盆?”
“是。”廚房里頭是有現的熱水的,影衛們端著盆進來裝熱水的時候,錢瑛無意間多看了幾眼,而后鍋里的菜差點兒就過了火候了。
“你,你怎麼知道?”錢瑛的婆婆那是連金子都沒近距離瞧過的,更不要說金盆了。也沒聽說媳婦去什麼大戶人家掌過廚啊,不然這個賞錢肯定不能的。
錢瑛稍稍一愣,也沒避諱,“是我原來那個當家的,買了個銅盆,鍍了金帶回家,和我說是金盆,這有回我沒小心,給盆磕了一下,把外頭金刮掉了,一眼就看出不是金的了。”為這事兒,還挨了一頓打。
“那,那也許那倆盆也都是鍍金的呢!”
“不會是假的,不過一頓飯,他們出手都這樣大方,看著就不是缺銀子的主兒。”所以錢瑛才想著盡可能給方謹言和關靜萱往好了做,如果可能就多留他們幾天,多賺點兒傍銀子,實在不行,賞銀想來也是不會了的。
外頭,方謹言和關靜萱可不知道這對婆媳在廚房里頭都說了些什麼,關靜萱又坐了好一會兒,才讓方謹言給搭把手,拉著站了起來。
關靜萱終于站起來之后,低頭看了眼自己似乎能看出明顯隆起的肚子,自顧自地一笑,“自從……倒是好些日子沒這麼好好吃了。”
“你要是喜歡的廚藝的話,那咱們帶著一塊兒走一段,等尋到好廚子,再放回來。”關靜萱最近沒怎麼吃好,方謹言覺瘦了不,這正想著要找個好廚子給做些好吃的,好好養一養,這就遇上了錢瑛了。
“人家夫家、婆家都在這附近,咱們帶著上路,不合適吧?不如……咱們在這里住上幾天吧,這就算再好吃的東西,吃上幾天也該膩味了。然后咱們再上路。”
“住這兒?”方謹言四打量了一下,眉頭微皺。
“怎麼?方爺住不慣?”關靜萱出言調侃道。
“我是怕方夫人你細皮的,住不慣。”
“說得好像你皮糙厚似的。”
然后……方謹言和關靜萱還真就住下了。不過只是借了他們的床,被褥什麼的,用的都是他們自己從宮里帶出來的。當初出門的時候,關靜萱本來是打算一切從簡的,不過影衛們想得很周到,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雖然關靜萱和方謹言其實一直弄不大明白,他們前頭究竟是把東西藏在了哪里。不過他們也不想探究太多,反正實用就行了。
晚上睡得還行,就是有點點冷。這村靠山邊,晚上的氣溫有些偏低。關靜萱和方謹言呢,是習慣了天稍稍冷就點炭爐的人,這缺了炭爐,還真是有些不習慣。方謹言只是稍稍提了一提,第二天影衛們就弄出了簡易的炭爐來,雖然……不如宮里用的那些個致,不過很實用。
見關靜萱和方謹言用炭爐,那婆婆更是相信錢瑛的猜測了,這炭爐那從來都是富貴人家用的東西,他們這里的人啊,那冬天冷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燒柴火取暖,這柴火還不是單獨燒,不然就是在灶邊暖子,不然就是在火堆下頭埋些吃食,實在冷得不行了,就去找些事做,到了晚上就往被窩里一捂。
不過那都是冬天的事,這會兒冬天過了,他們村里最富的那戶人家,那也沒有在春天里頭燒柴火取暖的。要真覺得冷了,去地里干干活,馬上就熱起來了。
昨個錢瑛一說,這位婆婆就很注意觀察關靜萱和方謹言了,相貌好且不說,那手啊臉啊,都細白的,的這樣還能說是打扮,男的也這樣,那必然是富貴了。現在再一看,那已經不是富貴,還貴了。
這冷的時候呢,那都是越待著越冷,關靜萱是一會兒手,一會兒腳的,只覺得寒意環繞。見那位婆婆不時盯著他們看,關靜萱手朝招了兩招。
“大娘,您不覺得冷嗎?”
“冷?不冷!做著活計,熱著呢!”說著,還了手里的笤帚。
關靜萱看面紅潤,額頭似乎還有些細汗,想了想,朝著出了手,“大娘,不如我幫你掃會兒地吧?”雖然關靜萱其實沒有能看出來這地有什麼好掃的。
錢瑛的婆婆呢,本來也是做做樣子的,這一聽關靜萱要掃地,連忙擺手,“可不,這笤帚自家做的,的很,別傷了您的手。”
“沒事,我有點冷,想一。”只在院子里走的話,好像有些傻氣,這拿個笤帚,會好些吧?
方謹言呢,自然是不會讓關靜萱拿著那個看著就很扎手的笤帚的,“阿萱,不然咱們出去走走吧?多走一會兒,就不會覺得冷了。”
關靜萱想了想,“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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