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
青州城,初夏的一場暴雨席卷而來,嘩啦啦的不斷的沖刷著整個城池,似乎將一切都給沖刷了一個干凈。
可沖得干凈街道屋瓦卻怎麼也沖不開這沒有半點明亮的黑夜。
冷漸離沒有點燈,就這麼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一片昏暗,聽著雨聲,想著什麼。
突然眼眸一,不回頭的詢問:“都準備好了?”
“回主上,都準備好了,只是……”逐月言又止的看著冷漸離的背影,想了想到底還是問出了口:“主上真要如此做?若最后知曉了的話,只怕又會怪主上您。”
“反正心里已經恨我了,多一分怪又如何,何況顧明淵都能如此,我若辜負了他,才真真是無用了。”想著顧明淵同他說的那些話,冷漸離似乎漸漸明白了,他與顧明淵之間的差距。
“屬下明白,待到雨停就出發。”說著逐月無聲的就退了下去。
冷漸離依舊看著窗外,想著沈藝彤的臉不由得角浮起一苦笑,沒想到,數月之后他們會因為這樣一件事相見,真不知知曉了那些事會如何,這一切都讓他擔心,也擔心,自己是不是自私了。
但這一次,他必須得要自私。
……
自打趙貴妃的事后,皇上與顧明淵之間的明爭暗斗亦如沈藝彤想的那般,越來越激烈,顧明淵也漸漸的無暇顧及其他,甚至一月到頭沈藝彤都難見他幾次。
而也正因為與皇上之間的爭斗越來越激烈,所以擔心皇上發現沈藝彤懷孕從下手來威脅顧明淵,沈藝彤和顧明淵商量之下決定讓不出門,出了這府中的心腹外,沒有其他人知曉懷孕。
雖然這樣做是最大力度的保護沈藝彤,但只能在后院走的日子實在無聊得,加上到了孕中期更加嗜睡,沈藝彤幾乎每天都過得有些渾渾噩噩。
不知睡了多久,沈藝彤約約覺有人盯著自己,不舒適的蹙了蹙眉,緩緩睜開眼來。
視線還未完全清晰,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讓沈藝彤覺得悉,自然的就開口問:“王爺回來了?”
聽著沈藝彤這糯的聲音里帶著的,冷漸離心頭一刺,原來與顧明淵說話的時候是這般。
“藝彤,是我。”
聽著這低沉沙啞的聲音,對聲音敏的沈藝彤頓時就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了,立即清醒過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冷漸離質問:“你怎麼會在這?你想干什麼?”
看著沈藝彤對自己深深的警惕,冷漸離心中不是滋味,可也明白,這一切也是自己造的,他離開之后時常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做那個錯誤的決定,哪怕無法與執子之手,至也還是朋友,不會像如此。
可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他能做的只有彌補。
“你別怕,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怕?冷公子怕是在說笑吧,這里是明王府,本王妃為何要怕,怕的當該是冷公子吧。”
沈藝彤冷哼一聲,還真半分都不畏懼,冷漸離不會,而且在這里,他也無法,他悄無聲息的潛進來不奇怪,但疾風等人就在外面,一點兒的靜都足夠引起注意了,哪怕是冷漸離,在這明王府里也是翅難逃。
“本王妃不知冷公子要與我說什麼,但本王妃與冷公子你無話可說,勸冷公子要麼識趣的離開,否則莫怪本王妃不客氣。”
“我要與你說你份,你孩子的事,你也不想要聽嗎?”眼見著沈藝彤仿佛下一刻就要開口喚人來了,冷漸離立即直言問。
聽到孩子兩個字,沈藝彤本能的立馬捂住自己的肚子,凌厲的質問:“你在說什麼,什麼孩子?”
“放心,我已經不是皇上的人了,我也不會再將你推深淵,我只希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冷漸離雙眸之中滿是誠懇與哀求。
“好,我倒要聽聽,你要說什麼。”沈藝彤并非因為心,而且心里明白,冷漸離并沒有害的心,上一次的背叛他只怕已然是追悔莫及,他心里喜歡這是有的,只是他的方法是錯的。
“皇上一直在意你,你最是明白,當初皇上派我盯你,我就覺得奇怪,為何皇上要如此看重你,遠比對顧明淵還要看重,之后你也知曉,你想要走,我想要同你一起走,但我的份沒有辦法,皇上也絕不會放你走。
而皇上察了我的心意,他很了解我,所以皇上說,只要我將你送宮中,就給我自由,一年之后便就放了你,讓我們遠走高飛。”
沈藝彤聽得一驚,當初知曉皇上定然是答應了給冷漸離自由冷漸離才會把送去宮中的,但卻沒想到皇上竟然還要將留在宮里一年,為何?
看得出沈藝彤眼里的疑,冷漸離接著道:“藝彤,當初是我自私,也是我自卑,我覺得我配不上你,鬼使神差的我就應了下來,結果我錯得離譜,我也不妄圖求你原諒我什麼,但離開京都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此事。
直到半個多月前,我查清楚了,這一切都源于你的份,你陸家兒的份,你是如今陸家唯一的兒了。”
“份?陸家兒?”沈藝彤更是有些不明白,此事和陸家有關系?
“你應該知曉先帝原本是打算將皇位傳給明王的事吧?趙貴妃的事也是事實,但雖然當初趙貴妃迷了先帝,但先帝在死前清醒了過來,召見了當年還在世的陸老將軍,立在了圣旨,將皇位傳給明王。
但當年的明王年,皇上又在朝野之上盤踞極深,便就讓老將軍將圣旨封在地宮之中,等明王年之后再拿出來。
皇上悉了此事,不斷打陸家,為的就是毀掉那圣旨,但直到老將軍死皇上也沒找到如打開的鑰匙,但得知陸家的子才能繼承那開啟的鑰匙。
而陸家就剩下你一個有脈的子了,所以皇上才會如此看重你,留住你,就是為了找到鑰匙,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個其他人指的是誰無需多言,但沈藝彤半點都不信。
“我從未有過什麼鑰匙,舅舅也未與我說過。”沈藝彤倒是相信冷漸離說的一部分,穿越來沒幾天就有黑人潛進四皇子府把渾上下了個遍,就是在找什麼東西,想來就是這鑰匙,但原主的記憶里本就沒有所謂的鑰匙。
“陸將軍本也不知曉,此事只有老將軍知曉,皇上期初也不知曉,應該是你與四殿下和離之前知曉的。”
和顧燁合離之前,那豈不就是顧燁被麗妃和皇上制要對好,甚至幾次三番打算要了的時候。
那段時間顧燁似乎很積極,難道是皇上的意思,為何要顧燁那般積極?
想到這里,沈藝彤心里升起一個猜測,捂著肚子的手不由得了一分。
“當初皇上要我將你送宮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為何皇上要如此做,他并非好之人,順著這些查下去我發現了文書,寫著地宮的鑰匙是要陸家子和皇室的脈,也就是你與皇室之人的孩子。”說著冷漸離從兜里將老舊的文書遞給沈藝彤。
接過文書,看著上面的字,沈藝彤的那浮起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整個心止不住的抖起來。
“顧明淵想來也是知曉如此才會不斷的糾纏你,不惜一切娶你,藝彤,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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