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濛很驚喜地握了手機,“真的?心兒太棒了,說真的,我也想心兒了。”
沈慕森也笑,蕭羽濛仿佛發現了什麼景,興地說,“你看外面,你看,好多煙花!”不知是何人何時放起的煙花,在蕭羽濛頭頂炸裂,五六的,漂亮極了。這幾年政府雖大力止煙花,但仍有人為了氣氛,為了年味兒,不怕死地放。
沈慕森抬頭看著寂靜的,灰蒙蒙的天空,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蕭羽濛那邊煙花的聲響。他近手機,仿佛自己站在蕭羽濛旁邊看著那五六的花朵在天空炸裂,盛開,好像他們偎依在一起,抬頭仰天空,他輕笑附和,“嗯,真。”
蕭羽濛在另一旁大聲喊,“你大聲點兒,我聽不到。”
沈慕森只是笑,他甚至能想象出蕭羽濛如孩子一般快樂的表,兩人就這樣通著話,沈慕森聽了好久煙花。
蕭羽濛興過頭,不小心按了掛斷鍵。等覺得不對時,發現通話已結束。有些失落,還以為是沈慕森不耐煩,先掛了。暗罵自己沒出息,看煙花還這麼迷。
蕭羽濛著手機站在原地吹冷風,愣了許久,給遠在國外的藍嵐打了個電話。聽著電話里嘟嘟的聲音,心里有些膽怯。一直怕藍嵐傷心,再加上公司這段時間比較忙,與藍嵐好久沒講過話了。不知道藍嵐現在到底在怎麼樣了,可從影中走出來了?
正在蕭羽濛糾結著要不要掛掉電話時,藍嵐清淺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你好?”
蕭羽濛輕咳一聲,用輕松的語氣說,“藍嵐,我呀,蕭羽濛,新年快樂!”
藍嵐沉默了一下,“新年快樂。”
蕭羽濛本來被藍嵐的沉默嚇得心肝兒,聽到的回答才松了一口氣,“現在在過年,國外熱鬧嗎?你們是怎麼過年的?吃餃子了嗎?有人放煙花嗎?”
蕭羽濛努力找些輕松愉快的話題,以防到藍嵐的傷心事。
藍嵐輕笑,“嗯,國外也很熱鬧,到張燈結彩的。你們呢,還好嗎?”
蕭羽濛一只手握了欄桿,故作輕松,“好,都好,我們都很想你呢。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心兒會說話了,都會‘舅舅’了。”怕藍嵐擔心,沒敢告訴公司的事。
藍嵐清淺的聲音傳到蕭羽濛耳朵里,似乎有些苦,“是嗎?心兒會說話了,真好!你、你和沈總說話了?”
蕭羽濛覺得現在的藍嵐關心的方向有些不對,一向最疼心兒了,聽到心兒會說話的好消息,不該如此平淡的,更不該關心的是這些奇怪的問題。
蕭羽濛雖奇怪,卻仍不想這麼快結束通話,開玩笑,“對呀,給沈總說聲新年好,總歸是上司,還是要結結的。”
藍嵐握了手機,指尖發白,明明已經決定要祝福兩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心痛,輕聲地說:“只是上司嗎?”藍嵐苦笑著對自己說,現在你該徹底死心了吧!
蕭羽濛沒聽清,“什麼?”
藍嵐淺笑,“沒有,我是說你大過年的還不忘工作,真勤!”
蕭羽濛笑嘻嘻的“藍嵐你不知道,沈總只喝得慣你泡的茶,別人泡的,他總是覺得不是那個味道,現在都改喝咖啡了。”
藍嵐也笑,“是嗎?”
蕭羽濛肯定地說:“是”蕭羽濛莫名其妙地笑了,仰頭,單手捂著眼睛,“藍嵐,你要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
藍嵐沉默了好一會兒,“嗯,我們都會好好的。”
蕭羽濛莫名地想哭,又想笑,覺得氣氛有些抑,有些不過氣來。張開,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后就開始猛打噴嚏,“阿嚏,藍嵐,阿嚏,我—”
藍嵐擔憂地說:“快進屋,別凍著了,咱們回頭再聊!”
蕭羽濛單手捂,“哦,阿嚏,好,好。”
覺得自己的心思從來沒這麼明朗過——已經做好決定了!
蕭羽濛心事重重地推門進屋,只見蕭媽媽和蕭爸爸鬼鬼祟祟地在墻邊兒,相互抱怨,“老蕭,你聽到沒有,不行我來,你讓一邊兒去。”蕭媽媽推搡著蕭爸爸。
蕭爸爸很委屈地讓到一邊,蕭媽媽在墻上,豎起耳朵,疑地自言自語,“怎麼沒音兒了?”
蕭羽濛輕手輕腳地走到兩人跟前,“什麼聲音?”
蕭媽媽搖手,示意別說話,“就是—”聲音戛然而止。
蕭羽濛雙手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兩個,意思是,我看你們怎麼圓?
蕭媽媽一拍腦門兒就往廚房跑,“哎呀,我的餃子。”蕭羽濛想說,媽,鍋里煮的是湯圓兒。
蕭羽濛無語地看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蕭媽媽,又笑瞇瞇地看著蕭爸爸,蕭爸爸無辜地回。那種無辜似小白兔,哦不,是老白兔的眼睛看著蕭羽濛,看得胃疼。
蕭家的守夜是只需要守到十二點便夠了,在這時間,向爸媽拜過年,拿了紅包,吃了湯圓兒,就可以休息了。今年因為疑似冒,被蕭媽媽著喝了碗姜湯。
蕭羽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想到沈慕森那懇切的眼神兒,一會兒想到藍嵐那絕的神,一會兒又想到宋彥華那可憎的神。
猛地起,打開燈,跳下床,顧不上穿鞋,赤腳在屋子里翻找著。
終于在角落里,翻找出來一張名片,名片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輕笑,“找到了!”。蕭羽濛小心地吹去灰塵,角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神不明地看著名片上燙金的三個字—宋彥華。
蕭羽濛出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輸宋彥華的電話號碼。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撥出去。
蕭羽濛知道,宋彥華當初拉攏,不一定重視本的價值,而是看重知道東川不的。現在呢?東川被他的無路可退,那些東西還有價值嗎?蕭羽濛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蕭羽濛了拳頭,想幫沈慕森度過難關,幫藍嵐報仇,可以自己現在的份,要做到這些談何容易。不虎,焉得虎子,別無選擇。
蕭羽濛關上燈,覺得黑暗能讓更清醒。坐回床上,無意識地咬下。覺得上一陣陣刺痛,不在乎,疼痛能幫理清思緒。拿起手機,手機屏上的照得的臉明明滅滅,看不清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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