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盛寧神才好了些,楚太后的懿旨就送到了盛婉苑,梳洗一番之后,盛寧帶著如畫宮了。
才去到棲宮外,妃便施施然的走了過來,臉不是很好,繁重的宮裝下可見小腹凸起,盛寧的眼眸一閃,有些拿不準母后的心思,便抬腳上前去對著妃問道:“妃此時為何出現在此?本宮昨日才聽聞皇兄將妃足了,今日是又開恩允你出來了嗎?”
妃聞言,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窘迫,自是明白盛寧話中的意思,左右看了一眼,才上前一步離盛寧更近了些,眼眶紅紅的說道:“是太后娘娘宣臣妾前來訓話的,太后娘娘知曉臣妾懷有孕之事,似乎不是很高興,現在皇上還在里面聽訓呢!”
盛寧聞言,瞬間明白了楚太后的意思,后宮多年來不立后,不過是因為前朝和后宮息息相關,母后是不愿哪一家坐大罷了。
白家本就因為娶了盛寧,高人一等了,現在妃又懷了孕,難免影響朝局,若是白奕有心,白家崛起也是瞬息之間的事兒,但若是皇上和楚太后有心打白家,那白奕的命亦是堪憂。
如此一想,盛寧倒吸了一口涼氣,神凌厲的掃了妃一眼,幽冷道:“方才母后可是與你說了什麼?”
妃聞言,眼眶更紅了,咬著瓣低聲道:“皇上還未聞訊趕來之時,太后明確告訴臣妾,這個孩子留不得,若是留下這個孩子便不能留下臣妾。”
“什麼?”盛寧驚愕的出聲道,看著妃忍著的模樣,盛寧心得厲害,母后這是要立子殺母的意思嗎?
盛寧臉也難看了起來,白奕雖然不說,但是他究竟有多在意這個胞妹,是清楚的,要是在他遠赴邊疆為國而戰的時候,妃出了什麼事,那白奕跟蕭氏皇族就是海深仇。
“你且小心些,本宮看得出來皇兄是護著你的,你且回宮,本宮立馬讓人去保護你,你萬事小心!”想了想盛寧吩咐著妃,妃聞言泣了一聲,掩面點頭:“臣妾知曉,臣妾謝過公主。”
“你且下去歇著吧!本宮進去瞧瞧。”盛寧說著抬腳向著大殿走去,妃看著盛寧離去的背影,才低嘆一聲轉頭看向小喜子不確定的問道:“小喜子,你說公主當真能保護得了本宮嗎?”
說著,妃又低頭輕了一下剛剛顯懷的小腹,臉上一片,又帶著一剛毅。
小喜子聞言,肯定的點頭道:“娘娘,你莫要多想,只要皇上的心是向著你的,公主再對你多加照拂一些,你定能平安生下小皇子的。”
“是嗎?”妃弱的神一收,帶著幾分縹緲的悠遠,反正不管如何,一定要生下腹中的孩子,失子之痛,已經嘗試過一次了,絕不會再第二次!
到底是將門家的大小姐,便是面上似水,骨子里的堅毅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盛寧去到棲宮殿的時候,便見楚太后一臉冰霜的跟同樣臉微恙的皇兄對視著,兩人臉都不好看,一看便是了氣的。
盛寧眼眸微閃,上前一步行禮道:“兒臣參加母后,母后萬福金安,臣妹參加皇兄,皇兄萬福金安!”
盛寧的行禮聲打破了僵局。
“涴兒,你來了!”楚太后著額頭,對著盛寧招招手,盛寧快速垂眸上前扶住楚太后的手腕,輕笑道:“母后宣旨,兒臣怎敢不來?”
“涴涴,前夜之事,哀家今早方才聽說,你可有什麼要說的?”楚太后蹙眉看著盛寧,拉著盛寧手輕輕拍了兩下,仔細的打量著盛寧的神。
盛寧聞言,雖做好了心里準備,還是忍不住驚了一下,轉而輕笑出聲,眉目如畫的說道:“此事說起來,也算是后宮之事,錦太妃為父皇妃嬪,做出此等錯事,凡事自有母后定奪,兒臣相信母后定不會讓兒臣白白了委屈。”
楚太后眼底快速的閃過一亮,半晌才抿著瓣說道:“如此,那便給哀家置吧!涴兒子可還好嗎?”
“前日夜里,多虧赫連世子來得及時,兒臣并未傷。”盛寧乖巧的說著。
一想著赫連策,盛寧便覺得滿心的無奈。
“無事便好,稍后哀家讓宋太醫來給你瞧瞧,果真無事,哀家才放心。”楚太后說著便命秋桐姑姑去宣宋太醫。
蕭諾予全程都冷著臉,也不跟盛寧搭話,想必當真是與楚太后置氣了。
說來也是,上次他與妃已經失了一個孩子,如今怎還能忍得住再失去一個?
他已經年過雙十,一些王爺皇子孩子都會爹了,朝中也在嚷嚷著要他多多寵幸后宮子,延綿子嗣!
現在,妃好不容易有孕,楚太后又給他丟了個難題,不是打掉孩子,就是立子殺母!
盛寧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皇兄,垂下的眼簾里微微閃,半晌之后,盛寧還是開口了,笑著看向楚太后:“母后,方才兒臣見妃臉微恙的走了出去,可是惹得母后不舒爽了嗎?”
楚太后聞言,眼底冷一閃,沉聲道:“妃可是與你說了什麼?”
“呵呵,不曾!”盛寧一聽這話便知曉楚太后生氣了,但是腦海里閃過白奕滿含寵溺的臉,便又抬眸笑著對楚太后說:“只是兒臣見妃小腹凸起,像是有了,便多問了幾句。母后不是一直盼著兒孫嘛,如今也算是如愿了,妃上次便胎過,子想必也是虛的,便想著跟母后求個,若是妃說了什麼錯話,還請母后不要與一般計較!”
誰知,盛寧的話音剛落,楚太后凌厲的眸便掃了過來,一臉冰霜的冷聲問:“涴兒此意,可是覺得哀家怠慢了妃?”
“兒臣不敢!”盛寧見楚太后是真的怒了,臉一變,快速起跪到在地,蹙眉解釋道:“母后多慮了,兒臣只是見母后氣不好,便想母后能寬心些,莫要為不值當的事多加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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