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無神的跟在孫尚香後麵,多年來在印象中好的世界突然變得碎,以前的蔡文姬認為,下人和還有衛仲道家、叔叔伯伯家都是一樣的,吃的是大魚大,穿的是綾羅綢緞,住的是高屋大房,偶爾看到幾個貧窮的百姓,蔡文姬也認為是那些人懶惰所致,咎由自取。可今蔡文姬看到了真正的民間景象,這些人的手上厚厚老繭,太曬出來的黝黑皮,和長期勞造佝僂變形的材,這一切都變明,他們不懶,可這些勤勞的百姓吃的是什麽?穿的是什麽?蔡文姬徹底明白了,董卓為什麽會那麽憎恨士族,為什麽會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對自己大脾氣,更加出言諷刺,原來自己家和衛仲道家的錦玉食,都是從這些勤勞的百姓手裏搶來的。
蔡文姬遠遠的看到,董卓吃力的扭著胖的給災民分糧食,豆大的汗水順著董卓醜陋的臉往下滾落,又不時扶起給他磕頭的災民。突然間,平時在蔡文姬眼中醜陋無比、隻是和藹可親的董卓突然變得那麽高大,那麽英武……
“站在壞太師旁邊的那個年青人就是魯肅,紅臉那個年青人就是魏延,都是前太師提拔的人。”孫尚香指著董卓旁邊的人一一介紹,咯咯笑道:“那個魯肅最好笑,他是臨淮東城人,家中豪富卻不是士族出,這次他也不是來參加儒林文會的,而是聽壞太師在屯田救濟災民,就把他家的糧食運來一半到,開始是不想讓壞太師收買人心,想把壞太師比下去,可他家的糧食還沒運到,就全部分給災民了,他就拿著災民謝他的萬民傘到,想讓壞太師看看,氣死他認為是虛假意的壞太師!結果他一到,就被城外這些災民數量嚇壞了,萬民傘也扔了,還當著災民的麵給壞太師磕頭認錯,幸虧壞太師聽過他還算是個好人,就沒打他扳子,還封了他做長史。那個魏延就厲害了,才十七歲就比武把徐晃將軍打敗了,壞太師馬上把他封了偏將軍,歸文和先生統屬。”
蔡文姬一句都沒聽進去,隻是癡癡看著董卓,繼而目轉到災民手中放到的糧食,白花花的一碗象羹的東西,散著人的香氣,還有拿著一個白拳頭大的東西,也是香氣撲鼻,卻不知道是什麽。蔡文姬問道:“香香,他們吃的是什麽?我從來沒見過。”
孫尚香撇撇,“碗裏的是米粥,是我們南方人常吃的東西,耗糧又飽肚,北方人很見過,壞太師也是北方人,真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手裏拿那個是壞太師明的,用麵和水蒸,也是飽肚又節約糧食,太師把這個饅頭,可災民在背後都太師頭,用來謝壞太師。真是的,什麽不好,這個就象他們在吃壞太師的頭一樣。”
“不。”蔡文姬流著眼淚打斷孫尚香的話,“香香,他不是壞太師,他是下最好的人。”
孫尚香不服氣,正要反駁,這時一個銀鈴般的哭聲傳來,“媽媽,媽媽。”聲音清脆聽,在這個死氣沉沉低聲哀泣的場合中是那麽與眾不同。
蔡文姬尋聲去,見一個孩在災民隊伍中不住哭泣奔跑,象是和母親失散了。蔡文姬此刻早已憐憫之心大,走去拉住那孩,“妹妹別哭,你什麽名字?姐姐帶你去找媽媽。”
那孩大約十來歲的模樣,形還算正常,並不象其他災民那麽皮包骨頭,衫破爛,臉上一塊又一塊的黃土將容貌遮住,雙眸卻如潭水一般的清沌。哭泣道:“嗚……,我甄宓,姐姐,你知道我媽媽在那裏嗎?”
“姐姐,我們壞太師派人幫找媽媽吧,否則這麽多人,我們到那裏去找。”孫尚香建議道。
蔡文姬俏臉一沉,雖然在心裏已經原諒董卓了,可要向董卓低頭認錯,還是不可能的。“不用,我們帶去找就行了,我就不信離了他我什麽都做不。”
蔡文姬倔強起來誰都拉不住,拉著甄宓與孫尚香是一支隊伍一支隊伍的去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找了一個多時辰,是把也在四尋找甄宓的甄宓母親找到了,“媽媽。”“宓兒。”母倆抱在一起。
蔡文姬仔細打量甄宓的母親,三十多歲的年紀,容貌也是被泥土塗上看不清楚,可舉止端莊文雅,衫破爛卻質料甚好,不象是逃難而來的災民,更象是個落難的貴婦。蔡文姬了疑心,“這位夫人,看你的模樣應該不是逃難的啊,你們母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甄宓的母親去眼淚,先給蔡文姬福了一禮,“多謝這位姐,我們確實不是逃難來的,隻是路上盤纏被盜賊所竊,才淪落如此。我們母倆是常山真定人,是到來告狀的。”
“告誰?”蔡文姬心你們最好是來告老醜鬼的,我也好爭回些麵子。
誰知甄宓的母親卻答道:“告渤海太守,祁鄉侯袁紹,他們袁家趁我家老爺過世,奪取了我們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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