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誓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眼睛輕輕的閉了閉。

邊的尹若雨再次開口，面對著蘇萌說道：「蘇副總監，你來公司時間說短也不短了。難道不知道帶有預算金的文件要聯名簽署之後才能給上級主管的道理嗎？」

「什麼意思？」蘇萌皺眉問道。

以前只一心埋頭於設計，從來不過問這方面的事。

「意思就是，財務和項目組必須同時兩個人出現在你的辦公室，然後給你文件，你閱覽之後才算數。我說的夠直白嗎？」尹若雨歪著頭，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彎眼說道。

「咚」的一聲，蘇萌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裡有塊石頭落進湖中的聲音。一時間，只覺得心口悶悶的。

不懂，只不過不想理這些俗事，可為什麼偏偏每個人都不放過。

以為自己與尹若雨的關係已經緩和，卻不想尹若雨竟然在會議上公然陷害自己。

更不懂，為什麼顧北誓一副鎮定的樣子。無論別人怎麼說自己，他都不曾說過一句話。難道，他也不信嗎？

「所以……」尹若雨打斷了的目，繼續說道：「你所謂不知道誰放在你辦公桌上的文件，即便真如你所說出現過，那也是做不數的。」

話落，微微笑了笑，又側頭去看了一旁的王靜宇。「不知道王部長有沒有要補充的呢？」

「尹總監，這規矩我們自然是懂的。我們財務部和項目組確實是兩個人一同去的設計部。這剛才不是已經都問過了嗎？」王靜宇覺得莫名其妙，眼神再次慌了起來。用一種近乎祈求的目看著蘇萌。

「蘇副總！」一直站在王靜宇邊的小個子男人突然開口道。

他看來唯唯諾諾，顯得並不大方。剛剛蘇萌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他，只是甚與公司其他部門打道，對於這個男人也只是覺得眼。

可如今，他竟開口，讓覺得莫名其妙。

那男人扭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我和項目組的小陳，兩個人給你送文件的時候，是您親自接待我們的啊。臨走的時候，您還跟我們兩個道謝來著。怎麼……」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他用自己那雙如豆般膽怯的眼睛看了看座位上的顧北誓，直至最後沒了聲音。

蘇萌瞇著眼眸，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尹若雨。好一會兒后，突然之間便輕笑了起來。

甚是悲涼的著這整間辦公室的人，又看了看盯著自己的顧北誓。最後，用沉靜的語氣對他說道：「加之罪何患無辭。顧氏財閥是你的公司，有人看我不順眼故意刁難。我對這些事實在應付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落，狠狠的瞪視了尹若雨一眼，而後轉往外面走去。

「蘇萌，你不要仗著是總裁夫人就這般囂張。」坐在首席下面的李董事突然開口喝道。

他是白言香一手提拔起來的老人，在公司一向有舉足輕重的影響。雖然在權分配的時候落敗，但是顧北誓為了安這些人也沒下功夫。他們的權雖然被消弱，可是在公司說出的話依舊很有分量。

蘇萌猛然頓住腳步，轉頭看著他，冷聲說道：「李董事還有什麼賜教？」

「哼！」李董事鼻孔里輕哼了一聲，一副看不起蘇萌的模樣，「像你這樣的員工，如果不是因為總裁的話，顧氏財閥早就把你開除了。哪裡容得你在這裡撒野。你說別人故意刁難你，難不我公司所有員工都誣陷你嗎？」

「今日，你如果不給董事會一個代，那就……」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轉頭看向了顧北誓。

即便火脾氣如他，也還是顧著顧北誓的臉面的。

聽著李董事威脅的語氣，蘇萌本來被激怒的緒更加高漲了起來。臉上著一妖冶的笑容，腳下往前走了幾步，直到站在李董事的面前。

澄凈的眼眸里是滿滿的怒火，眉眼盯著李董事的眼睛。

「李董事！」的聲調不高不低，可是卻擲地有聲。而後手指了指後的顧北誓，說道：「你說的對，我呢，是顧北誓的老婆，是這間公司的總裁夫人。即使這整間公司的人我都得罪了，也包括你李董事。即使出了事，我沒有一個代。即使我讓這間公司虧錢。那又如何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李董事被這麼一激頓時面紅耳赤。他側頭看著顧北誓說道：「顧總，這麼囂張難道你都沒話說嗎？」

顧北誓眉心一挑，臉上雖然依舊不聲，可是眼眸中的神采和笑意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他角微勾，剛想說話，卻又被蘇萌給打斷。

「他能說什麼？無非不過是一些場面話。李董事何必為難他呢？就算他說什麼指責我的話，你聽著不覺得假嗎？整個公司的人誰不知道顧北誓老婆到了骨子裡。就連吃飯都要人盯著我，你覺得他能拿我怎麼樣？」

蘇萌囂張的看著李董事，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而後轉頭狠狠的剜了一眼顧北誓，眼眸中儘是警告的興味。

這話一出，整個辦公室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氣。所有人恨不得能有塊布將自己給形了。

顧氏財閥的人都知道，總裁顧北誓的玩笑從來開不得。而顧北誓也一向公私分明。蘇萌這話說出口，說不定總裁大人真的會大義滅親，謀殺親妻啊。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顧北誓發火的那段時間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

可是等了半天，等來的，不過是顧北誓的一聲長嘆。「唉……」

什麼況？沒有責罵，沒有發火，甚至，連反駁的話都沒有說一句。這聲哀嘆是什麼意思？默認？無奈？被迫？

難道，總裁自己的老婆，真的到了骨子了嗎？甚至是就算搭上整個顧氏財閥也無所謂嗎？

李董事聽到顧北誓的這聲哀嘆，差點沒攤到桌子下面去。這是那個用雷霆手段擊垮白言香的顧北誓嗎？這是那個乾淨利落便把他們手裡的權給搶走的顧北誓嗎？為什麼他覺得那麼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