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這人看著像是個傻的,或許正好可以一用。”
賀松皺眉看著李二柱:“他之前咬絕地的時候可不像是個傻的,不過看他這個樣子, 可以看出臨春府的人在這里確實費了不力。”
夯土路所有道路鋪設建造中最不費錢的, 神靈市又有專門固土的東西,哪怕是普通的百姓都可以在短時間輕松修建合規的夯土路。
雖然依然是土路, 但是夯土路地質堅固, 承重力強, 造價便宜,哪怕有一段路不小心破損, 想要修復也很簡單。
一段又一段夯土路建設功后,哪怕是普通百姓也能覺到平坦的道路帶來的便利,首先最重要的是運輸重的時候不用像之前那樣到坑坑洼洼的土地的顛簸,又因為道路平坦,阻力降低, 有些稍微下降的道路甚至可以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氣, 只需要用慣就可以推出很長一段距離。
新河府這里, 樂榮縣和福泉縣都在臨春府隔壁, 跟臨春府一樣, 新河府也是常年飽戰爭侵襲的地方,再加上地勢不適合種植,住在這里的百姓也會更加貧困。
住在這里的人,哪怕只是稍微富裕一些,都會想盡辦法搬離。
至于那些普通的百姓, 他們的出生就決定了一輩子的存在, 生在這里長在這里, 到老死都不可能離開。
神靈市完全升級之后, 里面所有區域都得到了提升,其中也包括道路的鋪設。
部幾乎鋪設完之后,如今駐守臨春區的百姓自然想到了隔壁的鄰居,確認在樂榮縣和福泉縣修路也可以拿到工資之后,就悄悄把修路的工作重心挪到了這兩個縣城。
同時還開始雇傭這兩個縣城的百姓幫著一起干活。
跟臨春區的百姓不同,這兩地的百姓幫著修路并不能拿到一分工資,他們能得到的僅僅只是一日三餐,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破腦袋希能參與到這份工作中。
李二柱單純是過來湊熱鬧的,他本來就是閑不下來的格,好不容易解決了之前廣安王和戚固的事,他安穩在神靈市待了一陣子,這兩天又因為閑的無聊跑到福泉縣來,其名曰是當監工,實際就是來逛逛。
為了融其中,他甚至還換了一破破爛爛的服,沒想到這麼巧到了賀松帶著人過來。
靈機一之下,他悄悄扮作福泉縣的百姓,又故意在賀松的人四確認況的時候,故意探頭探腦被發現,果真他就被抓到了賀松面前。
李二柱并不認識賀松,對仁王勢力的況也并不了解,但并不妨礙他的耳朵好使,清楚聽到了賀松的手下喊他“將軍”。
“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是誰,都馬上走,你們都不讓我們吃飽飯,但臨春府的人讓我們吃上了飽飯,你們要是不走,我還要再咬!”李二柱齜牙咧道。
賀松的眉頭皺的更了。
下屬低聲在他耳邊說話:“將軍,別生氣,這人就只是這里的普通百姓而已,重點還是要打聽清楚臨春府為什麼要人在福泉縣修路,難不他們是想要靠這條路打到廣渠府?”
“區區一個臨春府,還想打到廣渠府,簡直是癡心妄想!”賀松冷哼一聲,抬手指著李二柱,“把他帶上,這樣說話不經腦袋的人正好能打聽到一些消息,再派兵試探幾番,確認臨春府到底是什麼況。”
“是,將軍。”
兩人對話完,手下立即人著李二柱往另一走。
“你們干什麼啊,將軍了不起啊,憑什麼抓我?我……我……我要去報了,我是好人,我還要去修路,我還要吃飯,你們干嘛抓我!”李二柱大聲吶喊道。
“我們就是,你就算去找縣令,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下屬不耐煩說道。
“就算你們是也不能隨便抓好人啊,救命啊,搶人了!!!”李二柱兩條落在地上,死死踩著,直到被人拖著往前拽為止。
這時候,沒有人再理他了,只是默不作聲地帶著他往前走。
一會兒之后,李二柱自己就站直了,忙開口:“我走,我自己走行了吧,你們再這樣拖著我,我的鞋子都要破了……哎哎哎,你們走慢點,慢點,我累死……對了,你們把我抓走,我能吃到飯嗎?我能不能吃到飽飯?有沒有?就算沒有,沾點油末也可以啊,你們是當的,伙食一定很好吧?”
李二柱被拖著走了一路,他也念叨了一路,話里話外左右都離不開吃的東西。
終于,拖著他的人不了了:“閉,你要是再說,一口水都不給你喝。”
“嘿嘿,那就是有飯吃的嘛,你們早說啊,要是早這麼說我一開始一定不鬧,這不就是不用干活還有的吃飯麼,這麼好的事求都求不來的。”李二柱笑呵呵道,果然配合多了,甚至還主大步往前走,之后也再沒有啰嗦。
旁邊著他的人都松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想法,要是早知道李二柱遇到吃的就這麼好說話,他們果然一早就該這麼說,現在可總算是清靜多了。
不久之后,臨春區。
“石將軍,李大人喊的是‘將軍’,顯然對方是仁王勢力中將軍級別的人。”王場低聲把之前在福泉縣遇到的事一一敘述,末了把李二柱離開時喊話的容也全部告知。
李二柱如今在神靈市也算小有地位,他去福泉縣,邊也跟了一些人,其中王場因為一早就跟他的關系不錯,好說歹說才跟著一起去,沒想到會遇到人。
石雄和吳修杰對視一眼,石雄沉聲道:“當年仁王自立為王,并未帶走太多員,帶走的員中也并無武將,‘將軍’這樣的稱呼,極有可能是賀松。”
衛良才也站在一旁,聽到石雄這麼說好奇詢問:“賀松是什麼人?”
“將軍在京中或許不清楚這個名字,但想必將軍應該聽說過仁王這里有一位‘絕地將軍’。”石雄解釋道。
衛良才恍然:“是這些年一直在新河府與臨春府士兵戰的‘絕地將軍’?我記得這人的外號因有一匹名為‘絕地’的駿馬而來。”
“是,”石雄點頭,“這人原先是仁王府的侍衛頭領,仁王自立之后,他也為了仁王勢力的大將軍,不過說起與賀松對戰的經驗,恐怕我們都比不上吳將軍萬分之一。”
臨春府的主要負責人是趙圖,但真正跟仁王兵力對戰的人其實是吳修杰。
見石雄提到他,吳修杰思索片刻,也出了聲:“賀松確實有些能力,這些年能在仁王勢力中一直坐穩大將軍之位,也與他的不菲實力有些關系,但他的作戰風格偏向直接了當,習慣,讓我單獨與他執兵力對戰,勝負大概二八分,他二我八,但我方會損失慘重,所以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與他正面撞消耗。”
“這一點我也有所聽聞,據說賀松帶兵的風格就像是會咬人的惡犬,”石雄說著,皺了皺眉,“他不在意士兵傷亡,我們卻不能不在意。”
“什麼在意不在意的?”田唐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這一句話,下意識問了一句。
的出現讓屋子里幾人臉上都多了一些自信,同時躬:“神使大人。”
田唐看著幾人:“你們都在這里,李二柱呢?”
王場臉中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又從頭到尾把他們在福泉縣發生的事一一說明。
田唐挑眉,神復雜:“他行啊,每次出去都能遇到這樣的事,他不會是故意找事吧?他好好在市中心上學,這才兩個月時間,又耐不住寂寞了,照這樣下去,他什麼時候才能小學畢業?”
田唐的話音剛落,在場眾人臉上都憋了笑。
“還有你們也一樣,”田唐的目掃過,“不要以為你們在臨春區當值,就可以避過上學考試,之后你們也都是要考試的。”
幾人連忙出聲:“不會不會,我們絕不可能敷衍了事。”
“就是,我們肯定不會像李二柱那樣為了躲避上學和考試到跑,我們平時都有在認真學習,”吳修杰說著,立即從一旁的桌子上起一本書,“神使大人你看,課本都在這里呢。”
田唐的目凝視著吳修杰手里的書。
吳修杰低頭一看,連忙把拿反的書倒過來。
衛良才也一臉嚴肅:“我跟我爹學了,一直都有在認真學習。”
“對對對,我們也有在認真上課的,只是趁著學校放假出來走走而已。”王場忙不迭解釋道。
田唐的目又掃過幾人,突然笑出聲:“好了,你們不要太擔心,我臨時過來也不是為了考驗你們的學習果,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們。”
說著,田唐從包里取出兩個被厚厚的棉布包裹的東西,將棉布打開,出里面黑的桶。
“神使大人,這是什麼東西?”
“遠鏡,”田唐說道,將東西拿在手里,“在這里看不清楚,我們可以一起去城墻上看。”
王場站在一旁,想了一會兒突然道:“神使大人,這東西是不是書上寫的什麼鏡的原理?說是可以通過這個東西看到很小的東西?”
“差不多吧,你竟然聽說過這個知識點?”田唐看著他。
王場握了握拳,鄭重點頭:“嗯,李二柱之前總念起這個,說是從白小大夫那里聽來的,不過這東西不是只能看小東西嗎?城墻上也有小東西?”
田唐失笑,發現他雖然說出了“鏡”,實際還是一知半解,揮了揮手里的遠鏡:“去城墻上到底能看到什麼,我們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