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木子真是被顧城歌弄得沒了脾氣，不過也正因如此，心頭也沒了最初時的那一戾氣。

　對不起和謝謝你……

　還真的是……

　姚木子然一笑，有些忍不住反駁：“你這麼自信，覺得我一定會跟你抱歉，甚至……道謝？”

　“我說了，你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差勁。”

　顧城歌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不過姚木子卻已經覺不到生氣了。

　“我就當你這是夸獎了。”言談之間，也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節奏，然后從水果籃里拿出來一個青綠青綠，看起來就能酸掉牙的橘子對著顧城歌晃了晃。

　“吃不吃？”

　顧城歌果斷搖了搖頭，卻也沒放回去，而是直接就這撥開了皮，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你喜歡吃青的香蕉，我也喜歡這麼青的橘子。”

　酸的足夠頭舌苔發麻，才能讓人更加清醒。

　顧城歌看著若無其事地剝開橘子拿出一瓣兒放進里，很是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

　“這大半夜的還吃東西，不是說要保持材麼？”

　倒不是顧城歌杠人，錄制的時候姚木子可謂是相當注意人，從來有吃的環節都不敢放開了隨便來的，明俊還笑著調侃說跟吃貓食似的。

　若是在平日里姚木子也會注意這些，不過今天顯然被顧城歌帶跑偏了，聽了這話橘子瓣兒剛進里嚼了一半，沒差點被酸酸的水給嗆死。

　“咳咳咳……”好容易勻了氣兒，姚木子翻了個白眼瞪著顧城歌。

　“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顧城歌果斷點頭：“那我就提個開的，都沸了的，熱搜上的，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姚木子：“……”

　這敢你兜兜轉轉了一圈兒，還是來問這個的。

　不過老實說，兩個人還從來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坐在一起聊天的經歷。

　從在機場初見的那一刻開始，顧城歌在姚木子的眼里就是競爭對手。

　年紀相仿，又在同一個節目里做任務，難免不會被拿出來比較。

　所以只可能是敵人，不可能是朋友。

　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猛然發現。

　姚木子好像這麼多年來，邊也沒留下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反而現在跟著這個曾經自以為的競爭對手，頗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看著顧城歌那真誠的目，充分到了對方并不是來看笑話的，也并不只是單純的為了八卦。

　……真的沒有那麼差勁麼？

　姚木子蹙了蹙沒，咬道：“那些消息的來源的確跟我有一些關系，但是被發布在了網上，并非是我本意。”

　雖然這話說出來，覺得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掙扎一下，想要傾訴一下。

　是，是曾經為了上位不擇手段過，但是盡管地線很低，也不代表就是一個毫無底線，無可救藥的爛人。

　跟預想中的不同，顧城歌的臉上沒有震驚、憎惡或者是嫌惡等等異樣的緒，只是在說完話后，很果斷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

　“你真的信我？”姚木子扯了扯角，出一抹苦笑。

　還當只是為了安自己的隨口敷衍。

　“當然是真的，因為我覺得你又不蠢，這些消息曝出來，對你又有什麼好。”

　姚木子聞言蹙了蹙眉：“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至現在輿論風向，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跟李無譽早年間的那些破事兒，是早就被八卦爛了的，因此在網友們看來，是姚木子遇人不淑，遇到了這樣神經病的一家，最后甚至還要拖一道下地獄。

　“是麼，那你也跟他們一樣，都覺得李家人罪有應得麼？”

　顧城歌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姚木子不沉默了。

　“網上李無譽的那張照片，我想你已經看見了吧。”

　顧城歌一開口，姚木子的手指就是一，手里面的橘子瓣兒轉瞬被掐得水全都流了出來了。

　一向很整潔的，這一回卻好像沒看見似的，依舊呆坐著，也不知有沒有聽見顧城歌的話。

　但顧城歌卻沒有到毫影響，繼續開口。

　“網上都在慨他如今的落魄，文章里放上了那張照片來博眼球，效果的確不錯的，很符合云嵐一貫做事的風格，不過這張誰拍的，怎麼拍來的，什麼時候拍的，有人知道麼？”

　姚木子緩緩抬起了頭，眼中閃爍著疑的芒，似乎有些迫切地想要聽接下來的答案。

　顧城歌也沒有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說來也是湊巧，我做筆錄提供線索的時候，偶然聽到了一些消息，我想，你作為害人，也應該有權利知道。”

　說到這里，顧城歌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努力想要驅散走心頭的霾，讓事件的經過逐漸清晰明朗起來。

　“這張照片就是今晚在李無咎的家中拍攝的，在犯罪之前，弄壞了家中的水龍頭，造滿屋子的水漫金山，甚至淹了樓下的鄰居，對方找上門來，發現敲不開，強行破門而，才發現被藥暈過去的李無譽。”

　“不……不可能，阿九不可能要害哥哥的！”

　姚木子果斷搖頭。

　顧城歌也肯定了的話。

　“沒錯，李無咎卻是沒有打算害的哥哥，恰恰相反，是想要救他。”

　說到此，顧城歌幽幽地發出一聲嘆息。

　“因為哥哥患有重度抑郁癥，長期于一種神恍惚的狀態，李無譽被發現的時候，上有多自殘留下的傷痕，我想之所以這樣做，是抱了事發之后被抓，必死的決心，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安頓哥哥，只好用這種手段，讓人發現。”

　“他……他真的有這麼嚴重？”姚木子心口一：“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他送到醫院里去？”

　“誰知道呢，或許是支付不起費用，又或許是因為李無譽的這個份，不適合出現在人前吧。”顧城歌撇了撇。

　“總而言之，怎麼看，都覺得李無咎在犯下了這些事之后，并沒有做要活著的打算。”

　“告訴我這些，你是想要我同他們麼？”姚木子咬牙，抬頭看向顧城歌。

　“不，”顧城歌卻是果斷搖頭：“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提醒你，不要為某些劊子手中的刀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