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做了個冗長的夢。

　夢里還是年時的模樣，喜歡跟同桌的小姑娘買喜歡的明星紙在桌面、課本、文盒……所有目所能及的地方。

　紙里的俏的笑靨如花，給無聊枯燥的學習生活增添了那麼一彩。

　“你為什麼喜歡姚木子啊，我覺得沒有黎雪兒漂亮呢。”

　同桌瞥了一眼阿九的桌面，一本正經地點評著。

　“因為我哥哥喜歡啊，所以我也喜歡呢。”

　阿九捂著癡癡地笑了起來：“是我嫂子呢。”

　“切，竟異想天開，你有哥哥麼？”

　“夢里有。”

　阿九笑著打著哈哈。

　“不過聽說最近學校校慶請了姚木子來做活呢，畢竟是校友呢。”

　提起校慶活，所有的人都是一臉憧憬，阿九也不例外。

　“到時候我們想辦法去后臺要簽名啊。”

　“你不是說沒有黎雪兒漂亮麼？”阿九撇了撇。

　“畢竟是明星啊。”

　小孩的世界，崇尚舞臺、燈……

　這無關喜好，像是飛蟲的趨，年輕的生命喜歡追逐一切閃耀的事。

　阿九看著同桌那期待的神，那藏著的心有著小小的驕傲。

　“好啊，”點了點頭。

　同桌癡癡的笑了起來。

　只是那原本有些憨厚的笑容轉瞬變得有些猙獰，漸漸變了時最為噩夢的一張臉。

　那張臉的主人一把將推到墻角，本就瘦削的板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水泥墻面上，骨頭硌得生疼。

　“剛走了個大瘋子，怎麼又來了小瘋子，我說李玖，別讓你媽來學校打掃廁所了，每次上廁所瞧見，我都瘆得慌。”

　話音剛落的瞬間，無數帶著惡意的笑聲響了起來，充斥著的耳。

　阿九抬起頭，卻發現陪一起來的同桌站在一旁，眼睛紅通通的，如同一只驚的兔子。

　阿九很努力地想要出手，告訴別怕，雖然媽媽有的時候會神經不太正常，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很溫的，瘋子的兒，也不一定就是小瘋子。

　可的手剛一抬起，對方就如避蛇蝎般地向后退去。

　四周傳來起哄的哄笑聲。

　“快躲遠一點，瘋子可是會咬人的。”

　“是啊，咬了之后傳染給你怎麼辦？”

　“哈哈哈……”

　阿九咬著牙關，心中一陣憤懣。

　想要反駁，可是在旁人七八舌的嘈雜噪音下，的聲音顯得是那麼稚而又無力。

　“會傳染的那是狂犬病。”

　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劃破了這惡意的笑聲。

　臉上還帶著舞臺妝，沒來得及卸掉的姚木子突然推門走了出來。

　周遭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所有人都將忘在了角落里，如同水一般地涌上前去。

　“學姐，給我簽個名吧。”

　“學姐！我是你的死忠！”

　他們手中舉著的熒棒是那麼的矚目，阿九還記得那東西砸在上時的覺，就因為在排隊等簽名的人中礙了事兒。

　沒想到來人卻是撥開了人群，阿九聽見高跟靴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哄哄地人群霎時間詭異地沉默下來，都緘默地抿著，仿佛方才霸凌同學的事與他們毫無關系。

　阿九看到了一雙十分致的鞋子，那種從前只能遠遠地在櫥窗外面看一眼的鞋子。

　有些不敢抬起頭了，雖然心臟正在“砰砰砰”地狂跳著。

　“大家要有秩序啊，”姚木子居然出了手，拉著站起了神來，然后掏出隨帶著的簽字筆，主出了姚木子手中的本子，在上面簽下了中自己的大名。

　眾人一時間雀無聲，見到姚木子簽完了簽名之后甩了甩筆，有些詫異地皺眉道：“誒？好像沒水了，真是可惜。”

　大家連忙舉起手中的筆，聲嘶力竭地喊道：“用我的！”

　“我的！”

　甚至爭先恐后，互相撞兌著想要將筆遞到姚木子的面前來。

　姚木子卻是一個也沒有接，只笑著輕輕搖頭：“抱歉，除了我自己的筆，別的都用不慣呢。”

　說完，就將本子還給了阿九，踩著那雙漂亮致的高跟鞋，上了保姆車。

　“砰！”

　黑的車門跟一點亮都不出來的玻璃窗阻隔了大家的視線，等到車揚長而去，眾人才回過神來，然后看向了人阿九手中那唯一簽了名的簽名本。

　那種莫名揚眉吐氣的覺，讓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不再畏懼那些喜找茬霸凌的人。

　那時候的想，哥哥真的很有眼，喜歡這麼一個聰明善良的姑娘。

　“心臟驟停，快！準備電擊！”

　耳邊再次傳來嘈雜的響聲，卻不是兒時的噩夢。

　一陣詭異的覺席卷全，覺得自己已經一腳踏空在了懸崖，卻又生生被一巨大的力道拽了回來。

　猛然間，睜開了眼。

　天花板是一片雪白，好容易在穩定下心神，雙瞳漸漸聚焦的。

　“醒過來了，已經離危險了。”

　這是一個冰冷陌生毫無的聲音，阿九下意識地就想要皺眉，卻發現自己連如此簡單的一個作都不能做到。

　“謝謝你，醫生。”

　道謝的聲音卻是讓的呼吸驟然間急促起來，當然不會忘記這個聲音，這個曾經把從過去的噩夢中拯救出來，后來卻把推向更深的噩夢的人。

　姚木子看著病床上似乎想要努力掙扎著起，卻無法做到的重傷患者，發現自己比預想中的要平靜許多。

　有些疲憊地了眉心，對著病床上幾乎已經是廢人的阿九開口。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怎麼辦？”

　阿九渾一震，如果不是因為帶著呼吸機，真想要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出聲。

　真是有趣，一個害人，現在居然指責起這個殺人犯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