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沓文件被重重地甩在了桌面上，然而靜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卻無于衷，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太氣人了！阿淮！你就任由這些雜種們這麼污蔑你麼？”

　程廷鑫一邊說，一邊將文件攤開在蔣博淮的面，就差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給他聽了。

　蔣博淮卻依舊連施舍一個眼神也欠奉，還是一旁的文書看不下去，咳嗽一聲上前道。

　“程先生，您說的事，我們會看著理的，您看要不您先去外間會客廳坐一會兒，喝一杯茶消消火氣？”

　文書一向子冷清，這一次是難得放了聲音，卻奈何程廷鑫半點也不領。

　“你們理？你們怎麼理的？等你們理，黃瓜菜都涼了，阿淮平時高薪聘請，就是請來你們這一群廢的麼？！“

　程廷鑫正在氣頭上，有些口不擇言。

　文書依舊神如常，似乎挨一頓罵于而言不痛不。

　蔣博淮終于開口，說的卻是：”廷鑫，快到放學時間了，亦晗他們，就麻煩你了。“

　現在距離兒園放學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蔣博淮卻這麼說，明顯就是送客的意思。

　程廷鑫皺眉，對上蔣博淮微涼的眼鋒，只好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的地走向了門外。

　辦公室只剩下了蔣博淮跟文書兩人，蔣博淮略顯疲憊的倦容上泛著青胡茬，這樣不修邊幅的狀態已經維持了月余，文書本以為已經看慣了。

　可是再一次對上他那悲傷的目時候，還是暗暗地嘆了口氣。

　“如何？”

　這是他從雷克雅未克回來之后，這半月來最常問起的一句話。

　搜救隊經不住政府施已經撤離，但是蔣博淮卻繼續重金聘請了一部分人員持續在現場進行挖掘搜尋。

　可這注定是一場徒勞無果的搜救，就連一向服從指令，冷靜自持的文書，此刻也很想好好提醒一下自己的老板，是不是應該重新斟酌這個決定了。

　“很憾，依舊沒有消息，倒是在廢墟中找到了證人口中的籠子，現在是損的狀態，里面還有一部分跡，我已經安排人提取鑒定了，但是關于那個視頻……“

　文書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了蔣博淮，現如今在暗網的黑市上流傳出了一個剪輯過的視頻文件，伴隨著顧城歌的死訊消息，視頻的價格已經被炒到天價之高，售賣視頻的人十分賊，只在網上播放了一個三十秒鐘的片段，明顯是顧城歌生前在辦公樓的景象。

　視頻的真假現如今眾說紛紜，因為里面還可能牽扯到徐子川，所以有不人都在等待賣家訂于圣誕節的拍賣日。

　現如今距離圣誕還有兩個多月，恐怕這一次的消息很難再下來了。

　文書的眸暗淡，帶著詢問地看向了蔣博淮。

　蔣博淮似乎并沒有聽見的話似的，眸只是瞥著辦公桌上程廷鑫憤怒砸下的那一沓文件。

　顧城歌的照片被印在標題附近最醒目的地方，那原本是在《黑與白》節目組宣時跟其余員們一起發布的一張照片，正好切合主題也是黑與白的彩，此刻卻被人截取的仿佛像似的。

　蔣博淮的手指輕輕覆蓋在上面，掌心著那帶著淺淺笑意的臉，手指收攏。

　平整的紙張剎那間變得褶皺不堪。

　“砰！”

　辦公室的門卻被突然推開，一頭紅發的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Ryan！怎麼回事！為什麼錄像的問題，你現在都還沒有解決？”

　安娜一改平日里溫和善的態度，漂亮的臉蛋兒此刻滿是怒容，幾步踏到蔣博淮的面前，冷冷地瞥了文書一眼，毫不客氣道。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出去。”

　文書垂眸，只好乖乖的退出了門去，還是十分負責地關好了房門。

　只可惜安娜的趕人似乎只是為了發泄，盛怒之下的音調依舊沒有任何放低。

　文書就站在辦公室外，恰好聽得清清楚楚。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對于雨凝來說影響有多壞？如果別人知道，這三年多來，一直都……都……都待在那樣的地方，你讓別人怎麼向？你讓亦晗和亦旸兩個以后怎麼辦？”

　安娜說到這里，痛哭失聲。

　這是第一次如此失態，此時此刻，沒了平日里的優雅貴氣，也沒有了商場上的雷厲風行。

　仿佛一個普通的母親一樣，為兒遭過的非人折磨而痛徹心扉。

　蔣博淮終于了眼皮，盯著眼前淚流滿面，儀態全無的人，驟然開口道：“錄制的地點，是你授意更改的吧。”

　安娜面微變，但是卻依舊鎮定道：“Ryan，現在還是糾結那些無關痛的事的時候麼？雨凝現在還在接心理治療，如果那些錄像曝，對來說，將會是知名的打擊……“

　蔣博淮冷冷地打斷安娜的話：”原本劇組方告訴我，他們的錄制地是在丹麥，可是后面卻突然更改冰島，這件事，你敢說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一次，蔣博淮的語氣毫不客氣。

　安娜的面也徹底的冷了下來：“Ryan，丹麥的取景地發生了火災又不是我能預料的，這種況下，作為資方，我當然要給一些更好的建議，不僅僅是冰島，我還推薦了挪威和瑞典，難不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蔣博淮對此并沒有再質疑什麼，因為他知道，即便質疑，也依舊不會有結果。

　老狐貍做事，怎麼會留下痕跡呢。

　他看過計劃書，安娜的確是提供了很多方案，可是當時最適合黑白節目組的，價比最高的，就只有在冰島的雷克雅未克。

　怪只怪他的嗅覺不夠敏銳，被其他的事擾了心神。

　安娜見到蔣博淮沉默，反而質問道：“說起來，我倒還想要問問你，城歌失蹤前的那兩天，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聲不響的玩失蹤，丟給我的爛攤子有多難收拾？“

　重點是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安娜瞇了瞇眼，已經越來越覺到，親的兒子，早已漸漸離了的掌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