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好久沒聽到這聲音了還是怎麼,夏云蘇竟覺得有些陌生。
或許是因為被磁化過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切溫,反而本不像是那個男人了。
“說話!”
“……是我。”夏云蘇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聲音平靜下來,“秦廷,是我。”
“我知道,什麼事?”
秦廷的聲音重新冷淡下來,仿佛剛才只是夏云蘇的幻聽。
但這樣的語氣反而讓夏云蘇心中平靜下來,看了眼窗外面上不耐之愈重的男人,加快了語速:“你能不能來江陵路?”
雖然知道現在很晚了,雖然知道他們兩個可能本沒有想象的那樣親,雖然……可在最害怕的時候,只能想到那個男人。
“江陵路?”
那邊男人聲音微頓:“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
“我在江陵路和世紀……”
“咚!”
驟然響起的撞擊聲打斷了夏云蘇的話,愕然看向一旁,才發現那男人像是耐心到頭了,竟一拳砸在了的車窗上!
夏云蘇驚懼之下手機摔落下去,而已經沒心思去撿手機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同伴一直沒回去,那輛越野車上又下來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竟然還拿了棒球!
這一來就算先前還有下車協商解決的心思也都熄了,那幾人圍在車前惱怒謾罵甚至了手,車夏云蘇的心臟隨著外面的撞擊聲越來越重。
越危急的時候越控制不住腦子,這種時候竟還有空想幸虧梁絮先前督促去改裝了車子,若只是標準配置的5系,只怕現在車窗已經碎了。
之后夏云蘇才反應過來應該報警,可車昏暗,手機不知道掉在了哪兒,完全了被困在了這座城市“孤島”之中!
此時車外,心的車子被撞壞了大燈,這車里的主人又跟烏似的著,最先下來的高壯男人的耐心也徹底告罄:“靠!”
“閃開閃開,跟個娘們似的等到什麼時候?”
拿棒球的男人撥開前面的同伴,抬手一揮子便撞在車窗上,猛然一聲悶響,將車車外都嚇了一驚。
高壯男人下意識撇清關系:“這車可不便宜,真弄壞了你自己賠哈。”
“賠?敢要再說吧!”
被這一說高壯男人才反應過來,登時有了底氣,笑道:“我看你這氣勢足,人家車上連個印兒也沒有,行不行啊你?”
“行不行你就瞧好兒吧!”
又是一棒球下去,這次比上次的力道更大,車窗怎樣不說,下面無辜被波及的車應聲凹了一塊下去。
那人更是來了勁,眼看著一子又要敲下去,卻突然頓住了作:“什麼靜?”
深夜的市區安靜得很,稍微一點靜便會被襯的格外響亮。
那靜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幾人也終于看到了路燈下往這邊疾馳而來的……竟是一輛全速駛來的龐迪!
及至能看到的時候雙方距離已經不遠了,那托車卻毫沒有減速的意思,三人慌忙往路邊躲,恨不能整個兒到墻上去。
也幸而他們躲得快,轟鳴著的龐迪幾乎是著他們的角過去,這才甩了個頭停下。
驚嚇太過,高壯男人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還在一個勁兒的往上升,見那車主下車只當他是要道歉,一句責罵先口而出:“瘋了吧你?知不知道市區限速?我看你開這車之前應該先背背通規則!”
方才的驚懼讓他覺得面子大失,男人說這話就要手,就見幾步之外車主摘下頭盔,看過來的眼神冷滲人,竟讓他直愣愣的打了個哆嗦。
秦廷的目在三人上緩緩劃過,將他們醉態未消的樣子收眼底,隨后慢吞吞吐出幾個字:“三分鐘車程之外,警大隊。”
意思很明顯,只要一個電話,絕對有人來教他們什麼是“通規則”。
本還有心找茬的幾人一聽頓時沒了方才的囂張,雖還強撐著不肯退,但已經是厲荏:“你……用你管什麼閑事?”
“里面是我朋友。”
秦廷歪了歪頭示意:“我們同意私了。”
這樣一來三人頓時撐不住了,他又態度強,最終是對方賠了數倍的車費才慌張離開。
秦廷在原地站了幾息,等那車子消失在夜中,才反敲了敲車窗:“是我。”
車窗緩緩落下,隨后車門打開,下一秒他懷中便撞進來一陣大力,往后退了一步才穩住子。
夜風的氣息被男人的溫暖悉的味道,夏云蘇心下稍定,繃了一晚上的神經驟然松下來,差點連站都站不住。
環住人的手臂微微收,秦廷眼中劃過狠厲之,隨后漫上縷縷的心疼。
若不是急于安明顯到驚嚇的夏云蘇,他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那幾個人。
“別怕,我在。”
男人低沉的聲音被夜風襯出了溫的味道,夏云蘇伏在人懷中,直到被人哄孩子似的拍了拍脊背才站直了子。
手卻一直攥著人的角不肯放。
十幾分鐘之前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聯系秦廷,可這會兒被人溫哄著,近乎貪婪的呼吸著對方上讓人心安的氣息。
被人這樣全心的依賴著,秦廷的心登時的提不起個兒,見人著單薄又解下外套給人披上,幾乎是哄的道:“先回家,嗯?”
這幾天夏云蘇心到要靠藥睡,秦廷也沒好到哪兒去。
上次從醫院回去之后他便飛到了東歐去談生意,跟白俄人周旋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的想起夏云蘇在談判桌上的樣子,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對待這段好像早已經離了“易”的范疇。
今天回國后他本想去找夏云蘇的,可出過幾天積的繁重工作過來,饒是他也不得不集中力才能接住,只能從下屬口中聽了幾句那人的近況,聊勝于無。
方才他剛從書房中出來,正琢磨著現在打電話算不算擾民,就聽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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