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遲說熱搜很快就會下去時, 謝錦程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更多的在意的,是周遲的態度——
不管是主的還是被的,謝錦程絕不希孫的路上有一點外在的因素。
眼下周遲的態度還算差強人意, 起碼沒有想著利用輿論抹黑晚晚,然后讓晚晚名譽掃地之下, 除了他之外,再沒有更好的選擇。
能做到這一步, 足見周遲首先對孫態度足夠認真。至于說姚家的挑釁,謝錦程以為,也是時候給與回擊,讓姚家認識到, 謝家已經是今非昔比。
謝景予和謝景卿無疑也是這麼想的。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 謝家布置的手段還沒有施展開來,熱搜已經快速落,甚至姚家那里,也是摧枯拉朽般,不過幾天的功夫, 就陷天不應地不靈的可悲境地。
“……據悉, 姚氏如今深陷各種丑聞, 即便有商界奇才之稱的掌門人姚明遠也無力回天……”
電視上財經新聞主持人,正播報著當日新聞, 新聞的背景則是姚明遠神黯然上了警車的景。
謝錦程隨手關了電視,神中閃過一抹深思——
據他這幾天得到的消息反饋,下死手整姚氏的可不是一個兩個。更詭異的是,這些出手的, 除了姚氏的對手之外, 還有相當一部分竟是姚明遠的好友。
這麼多人聯手, 姚明遠能有還手之力才怪。
該說是周遲運氣好,他前腳承諾要對付姚家,后腳就有大佬下場,幫他撐面子,還是那些大佬,本就是周遲撬起來的?
雖然覺得后一種看法無疑是異想天開,畢竟別說是周遲,就是周家家主周文龍,想要用這麼多利益迥異的大量人脈,都是不可能的事。
可即便這麼想,謝錦程依舊對周遲有些忌憚:
“那個周遲,怕是不容小覷。”
孫眼確實好,可就是這樣危險的人,也注定將來他真是對不起晚晚,謝家怕是連想要給晚晚討回公道都困難。
“他要是敢對不起晚晚,我打折他的。”謝文卓今兒也在,聞言氣鼓鼓道——
謝氏寰宇也正往京市轉移,謝文卓這段時間大多都住在老宅,更是無比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狀態。
之前聽于伯偶爾在他耳邊念叨起姑姑活著的日子,謝家如何滿幸福的景,謝文卓還有些不相信,總覺得于伯有些夸大了。畢竟自他記事起,家里都是冷冰冰的,抑郁疾整年沒個笑臉的爺爺,一臉嚴肅怎麼看都不近人的父親,還有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肯和外人接的叔叔……
而這一切,卻在晚晚回來后,徹底打破。每回進了主宅,謝文卓都會覺得由而外的欣喜,家里到都是歡聲笑語,三叔時不時就會坐在那里彈鋼琴……
謝文卓簡直不敢想,真是妹妹有個什麼,這個家會什麼樣子……
“什麼對不起晚晚,”謝文潼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怎麼老三的語氣,好像已經認可了周遲似的,他這個二哥可還沒點頭呢。
“爸,已經準備好了。”一黑西裝的謝景卿從外面進來,他的后,則是抱著一大捧鮮花的謝林晚。
今天是謝薇的祭日,一家人要趕往墓地。
謝錦程扶著拐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無疑多了些蒼涼之——
對于若命的老父親而言,即便兒故去已有二十一載,卻依舊是割剜心一般的痛。
謝林晚上前一步,挽住謝錦程的臂彎:
“外公……”
“走,我們去,看看你媽媽……”謝錦程嗓音沙啞。
其他人也隨即默默跟上。
四大世家數百年的傳承,都有獨屬于自己的墓群,當初謝家人把謝薇的尸帶回來后,越家人故作大方,說什麼依照祖訓,人沒有孩子,不可祖墳,他們越家大人大量,可以接納謝薇,在邊緣地帶,給起一座墳塋,卻被越澈和謝家雙雙拒絕。
如今謝薇的這座墳墓,是謝家完全按照謝薇的喜好,心建造。
墳塋前面鋪著白大理石,上面鏤刻有麗的百合花,瞧著很是素雅,周圍遍布各鮮花,保證花兒應季而開。
一行人穿過垂下來的花枝,繞到墳塋前面時,卻意外發現,墳塋前竟然半蹲半跪著一個修長的影,正俯墓碑前,拿著手帕,一點點拭著墓碑上謝薇的照。
謝錦程腳一頓,臉上全是怒容,跟在他們后面的謝文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了聲“爺爺”,聲音里無疑就有些懇求的意味——
到現在,依舊沒人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謝文宇確信,姑父對姑姑的是真的……
又求救似的看向謝林晚。
謝錦程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睛越發酸,卻到底把那聲呵斥給咽了回去——
雖然兒所遇非人,可到底晚晚要那人一聲爸爸。
墓碑前的越澈也明顯意識到不對,下意識回頭,正好瞧見謝家一行人,明顯呆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謝家每年都會過來祭奠謝薇,擔心惹老爺子不快,都會提早趕來。
卻是沒想到,謝家人今年竟然也提前了這麼多。
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蹲跪的久了,彎一陣刺痛,越澈一下半跪在墓前。
眼睛也正好和相片上謝薇婉約的眉眼對了個正著。
越澈好容易在心底的悲傷頓時再次洶涌而來。
好一會兒才強撐著站起來,眷的看了一眼墓碑上那永不會再老去的容,轉沿著臺階一步步走下來。
到了謝錦程面前,越澈蠕了幾下,看他的表,分明是想“爸”,卻又咽了回去,旋即朝著謝錦程深深的鞠了一躬。
謝錦程卻是當即側讓過——
不在兒的墓碑前發火,已經是謝錦程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至于說翁婿之,卻是早在瞧見兒出事的那一刻起,就然無存。
之后看都沒看越澈一眼,就帶著謝林晚往上而去。謝景予帶著祭品走在最前面,瞧見擺放在墓碑前那一大束花,冷著臉上前,拿起來,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
謝文宇明顯有些不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越澈黯然轉,踽踽獨行的影。
“晚晚,把花給你媽媽。”謝錦程道——
負心薄的男人和十月懷胎生下的兒相比,薇薇一定更喜歡晚晚的花吧?
謝林晚上前一步,把花放下去,手指一點點拂過謝薇的眉眼:
“媽媽,我是晚晚,我和外公還有舅舅和哥哥們,來看您了……”
謝林晚一句話出口,謝錦程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潸然而下:
“薇薇,薇薇啊……”
你看見了嗎?咱們晚晚已經長大了呢,比你當年,還要優秀。
薇薇你在天有靈的話,一定要保佑晚晚啊,保佑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一輩子,都幸福安康……
越澈回頭,正好瞧見謝林晚在謝薇墳前跪下的景,一時眼睛也開始模糊,要是沒有當初的意外,薇薇還活著,他是不是就真的會有一個晚晚那樣的兒了?
這麼想著,腳步頓時就有些踉蹌,終是無力的撐住路邊的樹,跌坐在石椅上。
謝家人一直在墳墓前待了一個多小時。本來謝景卿兄弟幾個都不是一般的擔心,唯恐謝錦程再和之前似的,悲傷過度,暈厥過去。
好在應該是謝林晚一直都在的緣故,謝錦程雖然依舊難掩傷痛,卻始終站的穩穩的。
一家人要離開墓地時,謝景予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周遲的聲音隨即從里面傳來:
“謝叔叔,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周遲?”謝景予明顯愣了一下——
雖然走的時候,互相留了電話,可謝景予并不認為眼下他和周遲之間有通話的必要。
“越問藺從醫院里跑出來了。”周遲聲音急促,“我擔心他會對晚晚不利。”
于周遲而言,謝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謝林晚的一切,周遲都無比關注。
才會在越問藺跑出醫院后,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
只他眼下卻是在外地,分、乏之下,只能趕給謝景予打電話,又囑咐薛真到謝林晚邊保護。
“我知道了。”謝景予立即明白了周遲的意思——
眼下姚明遠自難保,姚熒也鋃鐺獄,越問藺所依仗的一切,一夕之間消失了個干干凈凈。
而造這一切的源頭,無疑就是謝林晚。
如果越問藺是真瘋還好,假瘋的話,或者又恢復神智的形下,絕對會對謝林晚不利。
“越問藺跑出來了?”謝林晚也明顯愣了一下——
越問藺是謝林晚神力攻擊的第一個普通人。
知道董悅這些年來的苦,再有越問藺的種種劣跡,以及親眼瞧見對方干出貓這樣令人發指的事,謝林晚怎麼也無法認同,這樣的人渣,竟然可以不任何懲罰。
也因此,謝林晚第一次違背了自己做人的準則,趁越問藺不備,攻擊了他的神世界,給他制造了一個可怕的幻境,讓他在幻境中,會曾經被他傷害過的人承過的那些煎熬。
眼下越問藺既然跑了出來,難道是有人幫著他把幻境給解開了?
正想著心思,謝林晚的手機也響了起來。謝林晚忙拿起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等謝林晚按了接通鍵,一個有些悉的急促聲音卻是從里面傳來:
“謝林晚,越問藺跑出來了,他應該去找你了!”
“越問楓?”
“是我。”越問楓也沒有藏自己的份,“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謝謝。”
謝景卿也意識到事的嚴重,忙上前一步和謝林晚一起攙住謝錦程,一行人匆匆往停車的地方而去。
走到半路上,卻意外發現,越澈竟然還呆呆坐在石椅上沒有離開。
看家里其他人匆匆往前走,謝文宇到底站住腳,上前一步,扶住越澈的胳膊,小聲了句“姑父”:
“咱們一起下去吧。”
越澈抬頭,看見是謝文宇,神無疑就有些發苦,卻到底由著謝文宇扶他起來,跟在謝家人后面下去了。
越澈的車已經在山腳下等著了。謝文宇上前幫他打開車門。等越澈坐好,才回到謝家人的隊伍中。
“爸,您和晚晚和我坐一輛車吧。”謝景卿打開車門,扶著謝錦程上去,謝林晚跟著上車。
等三人坐穩,司機發車子,隨即駛盤山公路。
眼瞧著前面就是一個陡彎,司機下意識的就想放慢速度,不意一輛黑的汽車突然竄了出來,然后發瘋似的朝著謝景卿的車就撞了過來。
“爸!”
“晚晚!”
一陣驚呼聲中,又一輛黑汽車沖出來,卻是徑直撞向對面那輛發瘋的汽車。該是謝林晚一直都在的緣故,謝錦程雖然依舊難掩傷痛,卻始終站的穩穩的。
一家人要離開墓地時,謝景予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周遲的聲音隨即從里面傳來:
“謝叔叔,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周遲?”謝景予明顯愣了一下——
雖然走的時候,互相留了電話,可謝景予并不認為眼下他和周遲之間有通話的必要。
“越問藺從醫院里跑出來了。”周遲聲音急促,“我擔心他會對晚晚不利。”
于周遲而言,謝林晚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凡是謝林晚的一切,周遲都無比關注。
才會在越問藺跑出醫院后,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
只他眼下卻是在外地,分、乏之下,只能趕給謝景予打電話,又囑咐薛真到謝林晚邊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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