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時總是轉瞬即逝,在度假山莊進了新的一年之后,陳鈺謹、龔晨晨再加上小不點也到時候要回到C市了。
一切回歸正軌,度假山莊的開心、甜與悠閑終究為了過去式,也為了龔晨晨漫長回憶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終會記得,有那麼一個夜晚,有人為做了一碗普通但是熱乎的面條;終會記得,有一個人在雪地里為拍去上的落雪;也終會記得,璀璨煙火下纏綿而深的吻。
突然的,竟想起了安澤錦的106號,做“回憶”的那杯酒,丟掉的那些記憶是否如同這幾天和那杯酒一樣綿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龔晨晨在新年回到C市之后,推開了“進吧”的門。
看到門口如往常一樣掛著的牌子,想安澤錦未免也太不上心了,酒吧開在這種深巷中也就罷了,居然連招牌都沒有,不知道他那些顧客是從哪找過來的。
“新年快樂。”龔晨晨推開門的第一句話。
“喲,龔大小姐,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說著從善如流地坐到了吧臺前。
“我還以為您早就忘記了我這角落里的小地方了。”
“你還知道這兒是角落啊?我就奇了怪了,你的客人都是怎麼找過來的?”
“有像你這樣被別人帶來的,也有偶然遇到的,緣分如此。”
“嘖,看不出來你還文藝。”
安澤錦攤手,一個人做一件事的緣由總是多種多樣,而并不是每一種都能被理解。
“怎麼,今天過來還是想要106號?”
“嗯……”龔晨晨撐著腦袋問他:“為什麼當初起名回憶呢?”
“我的第一杯酒還忘卻呢。”
“嗯?盡是這種文藝但是假大空的名字,那我可以試試嗎?”
“不行哦,我的第一杯酒很失敗,味道雜,酸中帶苦,我已經忘記怎麼調出來的了,所以,今天只有106號。”
“倒也符合‘忘卻’這個名字了。”
“當然。”安澤錦走到酒柜的最邊上,彎腰從下方黑暗的角落里取出一小瓶酒。“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像是忘了自己的某段記憶,可能不是刻意忘記,但回想起來的時候總是一片空白,是嗎?”
“對……”龔晨晨愣了,他猜到了?“你怎麼知道?”
“原來寫旋律呀,用旋律捕捉是我原來最擅長的,現在不寫旋律了,捕捉還是在行的。”
安澤錦將多種酒倒雪克杯中。
“我怎麼記得上次做的時候不是用的這幾種。”
“酒的品種和用量都一樣,但是不同的品牌,口還是有差別的,等會好好嘗嘗。”
“好啊。”
106號做好,酒在玻璃杯中泛著藍的芒,安澤錦還在里面加了半片西柚,這也是之前沒有的,龔晨晨想,大概這次會多點酸吧。
喝了一口,就像所想的那樣,綿的口中,多了一酸。
“誒,你說一個人徹底忘記一些東西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不知道。”
“誒?”
“你忘記了多?”
“嗯,不多,五年前的事了,車禍造的。”
“也許不是車禍造的呢?”
“怎麼說?”
“你忘了卻沒忘多,人的潛意識里都很懂得保護自己的,在到刺激之后會自地忘記一些痛苦的前段。”
“你是說忘記的是痛苦的東西?”
安澤錦聳肩,“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醫生,有可能確實是車禍所導致的也不一定呢。”
“那你說這麼多不是白說?”
“我是告訴你不要過多的糾結于過去已經忘的東西,不管你是怎麼忘掉的,不管忘掉的那些是好是壞,你現在不都過的好的嗎?吃穿不愁,還有閑逸致來我這喝酒。”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什麼也有道理,是很有道理好不好,最煩你們這些人,在福中不知福,天天在這里悲天憫人的。”
“我們?”
“還有陳鈺楠那個家伙,三天兩頭跑過來,苦大仇深的樣子,米那明明功名就卻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龔晨晨突然笑了,喝掉杯子中最后一口酒,籠罩在六年前的記憶上的那團迷霧依然還在,只是龔晨晨這時候再看已經沒有什麼執念了。
就像安澤錦說的,沒有必要想這麼多不是嗎?當下的已經足夠幸福了,有陳鈺謹,有小不點,有家,何必在意那些可能會讓自己痛苦的東西呢?
這一刻,龔晨晨特別想見陳鈺謹,前所未有地想。
“你說的對,安澤錦你真的應該給你的顧客去做人生導師,保證所有的人聽了你的話都會豁然開朗,然后懂得人生的真諦,重拾生活的信心!”
“得,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起,喝完了趕滾!”
“誒?我什麼時候淪落到和陳鈺楠一個待遇了呀?”
“趕走,天天礙眼的人就是這種待遇。”
“哼!我立馬就走,怪不得你這里沒有客人呢,顧客是上帝你懂不懂?”
“不懂,你下次最好是別來了,省得又說什麼顧客是上帝要我干嗎干嗎的。”
龔晨晨拿包走人,看著像是和安澤錦吵架生氣的樣子,實際上眼睛中的笑意都快遮不住了。
安澤錦在龔晨晨關門而出的時候,上嘀咕一聲:“麻煩”,面上卻不見一點被麻煩了的不耐煩,反而很是平靜地收走吧臺上的杯子。
龔晨晨在門的另一邊,沒有立馬離開,角的笑意漸漸散開。
都說人口是心非,可這安澤錦竟然也將口是心非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明明開導了一番,上確滿是嫌棄,這刀子豆腐心的樣子,確定他的心里沒有住著一個小仙嗎?龔晨晨想。
離開“進吧”,龔晨晨攔上一輛出租車,朝陳氏大樓而去。
前臺和陳助都沒有攔著,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陳鈺謹的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里面是陳鈺謹、梁夏以及的前前上司張韋霖。
張韋霖和梁夏站在一旁,陳鈺謹坐在桌子后,手中拿著筆,時不時在桌上的文件上畫幾筆,然后和張韋霖說什麼。一邊的梁夏也是一邊翻看文件一邊記下些什麼。
都是認真工作的模樣。
龔晨晨本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可是看到這一幕,那種迫切的心也就逐漸平靜下來,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正準備離開,陳鈺謹就像到什麼應似的抬頭向門口,龔晨晨拉著大門正準備離開的樣子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撞進了他的眼中,龔晨晨似乎沒有想到陳鈺謹會突然過來,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張韋霖和梁夏也反應過來,隨著陳鈺謹的視線看去,心下了然,也明白陳鈺謹這時候怕是也已經沒有了和他們掰扯的心思。
“陳總,今天就到這里吧,您的意思我大概已經懂了,后續更改了之后我再重新拿給您看?”張韋霖道。
“也好。”陳鈺謹點頭,張韋霖和梁夏便收拾了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路過龔晨晨邊的時候,張韋霖手拍拍的肩膀,“龔小姐,好久不見。”
不等龔晨晨反應過來和他打招呼就已經頭也不回地走掉了,那速度和姿態,竟莫名地有些瀟灑是怎麼回事?
“過來。”陳鈺謹朝龔晨晨招手。
龔晨晨乖乖地走進去,還不忘把門拉上,走到之前張韋霖站著的位置站定。
陳鈺謹皺眉,手抓住的手腕,將拉到自己邊,“那個位置是張韋霖的,你不要搶他的。”
“憑什麼就是他的?又沒寫他的名字。”
陳鈺謹一只手依然拉著的手腕,沒有松手,另一只手撐著頭,然后抬眼看。
“你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語氣中竟然有些委屈。
“你怎麼突然來了?”
“怎麼啦?你這里藏了什麼小妖,怕我過來突擊檢查是嗎?”龔晨晨開玩笑地說道。
“哪里會怕,突擊檢查是嗎?隨時歡迎,就怕你不來。”
“哼!男人就是上說的好聽,就連你這種高冷的人也鬼話連篇。”
“哇,你這麼說我可就傷心了。”眼睛中還是滿滿的笑意,哪里有傷心的痕跡?
陳鈺謹的手突然一用力,龔晨晨跌坐在陳鈺謹的大上,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了他的脖子,陳鈺謹眉頭忽的皺起。
“喝酒了?”
“嗯,一點點,在安澤錦那。”
“在他那怎麼就過來了?”
“想你了唄。”
這話雖然聽起來是隨意的敷衍,但是顯然陳鈺謹十分地用。
“這還差不多,要不然我不得又要罵你一句小沒良心。”
“哼!”龔晨晨不服氣地出聲。
然后做了自己之前一直迫不及待想做的事,捧住他的臉。端詳了一會,主吻住他的,描摹他的形。
龔晨晨本想像以前他做的那樣,進一步深,奈何陳鈺謹就是不為所,閉牙關,任由鍥而不舍地打開他,就是守住不放松。
龔晨晨不滿地松開他,瞪大雙眼,“你干嘛?”干什麼不讓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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