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龔晨晨和陳鈺謹回到醫院看小不點,小不點安靜地盤坐在被子上,端著平板手指輕點。
察覺到龔晨晨和陳鈺謹的到來,小不點抬眼,隨后又垂下眼睛繼續看著他未完的游戲。
“嘻嘻,小不點你玩什麼呢?”龔晨晨走進,探頭看了一眼,是數獨游戲,小不點已經玩到了一百多關,龔晨晨曾經也玩過這個游戲,只不過自認數學不好,玩到十幾關就玩不下去了。
小不點,還真是聰明啊。
“哇,好厲害!”龔晨晨大聲說道。
可惜小不點完全不理。
陳鈺謹隨便在一旁坐下,看著們母子,陳潯嘛,他還不清楚?沒有生氣,只不過是故意做出這個樣子好讓龔晨晨愧疚罷了。
果然,龔晨晨無差別中招,以為小不點生的氣了,本就愧疚的心現在更不好意思了,眼看小不點又通過了一關,連忙出手擋住小不點的視線,然后把他手里的平板搶了過來。
想,只有這個辦法能夠讓小不點注意到自己,好好地聽自己道歉。
“給我幾分鐘嘛,聽我解釋?”
小不點平靜地看著龔晨晨,這面無表的樣子像極了陳鈺謹,落在龔晨晨眼里,自然是激起無數愧疚緒,小不點肯定是擔心了自己很久,可是自己一聲招呼也不到就跑了。
“好嘛,對不起對不起。”龔晨晨雙手合十,對著小不點做出懺悔的姿勢,“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好不好?我保證!”
說著豎起了三手指舉到耳朵旁,“再有下一次你就不要再和我說話了!”
小不點面上毫無波瀾地盯了半天,龔晨晨也就舉著手指舉了半天,久到的愧疚愈發地強烈,以為小不點暫時肯定是不會原諒的了,悻悻然地收回手。
這時候小不點的連臉終于繃不住了,笑了起來。
龔晨晨瞪大雙眼,所以剛剛都是在鬧著玩的嗎?
“媽媽知道錯了就好,要不是我足夠了解媽媽,肯定會擔心你跟著二叔跑了不要我和爸爸了呢。”說著看了陳鈺謹一眼,如愿得到了陳鈺謹一個警告的眼神。
“以后媽媽不要一聲不響地就跑掉哦。”
龔晨晨點頭,好吧,即使剛剛被小不點裝出來的樣子騙過去了,但是錯誤也是犯的。
這個話題很快就過去了,龔晨晨心里那點愧疚也在小不點的安之下削弱了許多。
小不點很快就提到了自己明天就要出院的事,也只有提起這個讓自己開心的事,小不點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歡快活潑。
“天哪,明天是什麼時候了,我還特意翻了日歷,臘月二十七呀,我居然連小年都是在醫院過的,不像話!”
聽著小不點話語中的憤憤不平,龔晨晨失笑。
“幸好明天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陳媽說大年初一的時候開心一點接下來的一年都會順利開心,我要是住到大年初一豈不是我一年都要住院?”小不點想到自己一年都住在醫院的場景,生生地發抖。
偏偏這個時候,陳鈺謹這個“無良老爹”還出來呢揭自己兒子老底,“你要是再晚兩天暈倒,說不準你就要住院一年。”
小不點自覺理虧,但依然不見心虛地朝著自家老爹說道:“那我算幸運的,至提前暈了不是嗎?”
“你還有理。”
“我當然……”
小不點還沒說完,龔晨晨出來打圓場,懷疑這父子兩是不是沒有年齡差距?吵起來的時候就像兩個小孩吵架。
“好啦好啦,阿謹你說兩句,小不點,陳媽那個說法只是圖個吉利啦,不用太當真的,怎麼可能讓你住一年。”說著又想起了什麼。
“哦對,你必須好好反省自己拖檢的事,哪能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呢?那天我都嚇到了。”
陳鈺謹聽到前一句本來想說一句“慈母多敗兒”,接過不等他吐槽,龔晨晨就說了下一句,這一句倒是深得陳鈺謹的心,嗯,陳潯小崽子就是欠揍。
“媽媽你還說我……”小不點小聲地嘟囔著。
他的話雖然聲音小吐詞不清,但龔晨晨還是盡收耳底,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小不點,“你說什麼?小不點你現在居然開始懟我了?”
“我沒有!”小不點雙手舉過頭頂,表示自己的無辜。
龔晨晨當然也不可能糾結于這件事,再說了,小不點說的……確實是實話。
“哼!小不點我們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以后我要做中立的第三方,你和阿謹吵起來的時候我也不會幫你了。”生氣?當然是裝的。
“嘻嘻嘻,媽媽我錯了,我知道你肯定不舍得我被爸爸罵的對不對?”
“嗯,也是。”龔晨晨說道。
小不點得意了,挑釁地看向自家老爹。
陳鈺謹不屑地“呵”了一聲,手抓住龔晨晨,往后一拉,龔晨晨險些又要跌進他的懷里,所幸陳鈺謹還是有分寸,顧念著這里是醫院,沒有做出那令人難為的事。
只是讓龔晨晨做到了他的邊,重新把玩著的手指,龔晨晨懷疑陳鈺謹是不是變了一個手控,怎麼這段時間這麼喜歡的手指呢?
“別老站著,累。”
“哦哦。”龔晨晨被陳鈺謹突如其來的作搞得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坐到了陳鈺謹旁邊。
陳鈺謹不屑得看了一眼小不點,那眼神仿佛在說:哼,你這小不點難道還能和我搶老婆?搞笑!
小不點撇,偏過頭去不想看見自家老爹,真的是沒眼看。
要是龔晨晨知道父子兩之間的稚的鋒,估計也是哭笑不得,小不點倒還好,還小嘛,才六歲,爭強好勝也能夠理解,但是陳鈺謹可都是有兒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稚。
果然是,男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小男孩麼?
此時另外一個“小男孩”……陳鈺楠,正在安澤錦的地盤抱著一杯酒,心思來了就喝一口。
這個時間點正是“進吧”最熱鬧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候“進吧”才像一個酒吧,駐唱在小舞臺上唱著當下最紅的一首歌,正巧,是陳鈺楠的自作曲。
陳鈺楠坐在吧臺最不起眼的位置,酒吧的燈也忽明忽暗,即使他已經紅了半邊天,酒吧的人們也沒有注意到這里還坐著一個當紅明星。
也是,這些人各有各的悲傷和孤獨,誰會在意角落里這個看不清臉只是疑似明星的人呢?
聽著耳邊別人唱的自己的歌,不屑地“哼”了一聲,不是他自,這個駐唱還沒有自己唱得十分之一好聽,跟他的首唱也就是他給龔晨晨唱的那個時候相比,更是百分之一的水準都不到。
端著酒杯喝了一口,這時候安澤錦從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
“干嘛,不是忙著嗎?”
“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哼,哪怕是要讓你失了。”
“那還真是失的。”
“對了,別讓你駐唱當著我的面唱我的歌了,要是唱得比我好我就沒面子,要是沒我唱的好呢我又聽不下去,當然了,唱得比我好的人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喲,還自信。”
“那是當然,好歹你曾經也是個金牌制作人,怎麼能看這麼個水平不行的駐唱。”
“還行啦,給我家的客人唱唱還是足夠的,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唱就是萬起的場子。”安澤錦原來是金牌音樂制作人,眼自然很高,但即使以他挑剔的眼來看,陳鈺楠也是一個天生就該紅的歌手。
陳鈺楠只想獨自悲傷,并不想里安澤錦,擺擺手,讓安澤錦去忙自己的,不用管他。
安澤錦挑眉,沒有說什麼,走開了,當然,走開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駐唱換首歌。
夜逐漸深了,安澤錦這兒并不是什麼通宵開業的酒吧,不過到了九點半,酒吧的人就逐漸了起來,駐唱也到了下班的時間,和安澤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安澤錦收拾完吧臺的東西,將剩下的都給了服務生,走到陳鈺楠跟前,撐著手俯視他。
這也算是難得的一面,陳鈺楠來他這里,一晚上居然只喝了一杯酒,所以,現在肯定還是清醒的吧。
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一個清醒的人,陳鈺楠枕著自己的手趴在吧臺上,喝完酒的杯子隨手放在一旁,另一只手上拿著他的手機,不斷地按亮,再關上,按亮,再關上。
得,看來是在發呆了。
安澤錦手將陳鈺楠的手機奪過來,陳鈺楠這才如夢初醒……
“喂!你干嘛!”
安澤錦擋住他過來搶手機的手,按亮屏幕。
“別著急,我又不能做什麼。”
陳鈺楠的屏保上,赫然是一個人……龔晨晨。
這張照片明顯是在他這里拍的,線有點暗,但正巧龔晨晨所在的地方有一束燈照下來,如同自帶環的神,照片上的龔晨晨端著一杯酒,偶然地向鏡頭,眼睛里是有些迷離的溫。
陳鈺楠不愧是活在聚燈下的男人,對于鏡頭這種東西簡直是經百戰地敏,即使是拍別人也拍出了雜志大片的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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