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任冬綾這話,也就只敢對侍衛說。
真要讓對上凌老爺和夫人,甚至是凌家老爺子,哪還有這樣的底氣?
“任大小姐,休得對大將軍府不敬!”
凌天雖然脾氣好,有點不靠譜,但對主人家絕對忠心。對方這麼赤/地嘲諷他們凌家沒落、不,是可忍孰不可忍!
任冬綾瞧見凌天刷的變臉,甚至連雙手都攥了拳頭,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
區區一個侍衛,難道還敢對揮拳頭不?
“不敬?本小姐只是說了幾句大實話而已!你們凌家掌握著十萬兵,卻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只會天吃干飯,浪費老百姓納的稅!”
任冬綾說著,瞥了一眼擔架上的凌展,“現在你們家爺不過就是意外墜樓嚇暈過去了,你們就要封樓,這不是仗勢欺人麼?”
“你胡說!”凌天握著拳頭,怒氣蹭蹭往上冒,“我們凌家效忠國家、保衛百姓,從未懈怠!不像你們,只會斗,把所有事攪得一團!你們……”
“你家爺還救不救了?”夏沉煙沉聲打斷了凌天的咆哮。
“……”凌天的氣勢一下蔫了,“爺他不是沒事了?”
“我只是暫時穩住了他的氣勁,你再廢話下去,耽誤了病,萬一你家爺……”
夏沉煙話還沒說完,凌天就急忙喊道:“趕送爺回府!”
侍衛抬著凌展要走,卻被任冬綾帶人攔住。
“不準走!你們不讓我們走,自己倒想跑?你們要走,就讓我們全都走!”
“……”凌天無語。
這不是無理取鬧麼!
“任大小姐,我家爺需要救治,你若再阻攔,休怪在下不客氣了!”凌天握住劍柄,試要拔劍。
任冬綾功夫不高,倒是能挑事,見對方這樣,毫不示弱地迎上去,雙手纏上靈氣,一副要對抗的樣子:“怎麼,想手?有本事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下等奴才,敢我堂堂禮部尚書千金麼!”
諒他們也不敢!
任冬綾心中暗暗得意,憑著自己的份,就算對方是凌府的府兵,也不敢對怎……
“砰!”
誰也沒想到,任冬綾話音剛落,口就正中一腳,踹得連往后退好幾步,撞在后面的矮桌上,才堪堪停住,發髻和都歪了。
自己沒看清,是誰踹了這一腳,但周圍的人可看得很清楚。
“那是……”
“那、那個小姑娘……”
這些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小姑娘踹了禮部尚書千金。
天吶!這小姑娘到底什麼來頭?
“夏、夏沉煙?”吳瑯和吳瓔睜大眼,都沒反應過來,姓夏的這是什麼路數。
夏沉煙,竟然敢踹任冬綾。
甚至,還踹得這麼重!
“還愣著干什麼?你家爺的命重要,還是那八婆重要?”夏沉煙斜睨了一眼凌天。
已經看呆的凌天,手還抓著劍柄。
踹、踹了?
就這麼踹了,然后輕飄飄走人?
“好、好。”凌天回過神,趕忙示意屬下抬著大爺出門。
任冬綾的侍從,沒了主子撐腰,自然不敢擋將軍府的人,只能地讓出路,把凌家的人放出去。
任冬綾終于回過神,捂著口怒吼了一聲:“夏沉煙!”
是那個死丫頭!那個死丫頭,竟然敢當眾踹!
任冬綾氣得渾止不住發抖,估計打死都沒想到,自己會被夏沉煙當一踹。
這次就連趙經綸都看不下去,隨即對夏沉煙厲喝一聲:“你站住!你當眾傷人,還想就這麼輕輕松松地離開?來人,把這臭丫頭給我拿下!”
碎玉軒安保嚴,而且也不允許賓客帶太多護衛,所以趙經綸也就帶了四名隨從,加上任冬綾的四人,一共八人,要對抗凌府的府兵,未必能敵過,但只是留下一個小丫頭,綽綽有余。
凌天已經護送他家大爺走出大門,一回頭才發現夏沉煙竟被攔在里面了。
“姑娘!”他急忙往回走,但吳瑯上前擋住了他的路。
“你們凌府帶著凌家的人走就是,管別人家的閑事。”吳瑯是土靈力修士,且已經四階,想攔住普通的侍衛,應該不在話下。
凌天怒道:“這位姑娘了解我家爺的況,我必須帶回凌府復命!”
“你們大將軍府難道連個大夫都請不起,非得找個裝神弄鬼的黃丫頭回去復命?你家老爺夫人若是知道,你們讓這麼個連醫都不懂的丫頭,拿著銀針在你家大爺上一通,我看你才不好代吧!”吳瑯抱著胳膊,下微抬,輕蔑地說道。
雖然他不常回夏家,但對夏家的事也聽說過一些,尤其是夏沉煙這丫頭,就算不去刻意打聽,都能聽說的那點破事。
長得丑,沒靈,頑劣俗,除了那點不流的文學之還過得去,別的沒有任何長,更別提正統醫學。
會個屁的醫!
“不、不懂醫?”凌天咋舌。
剛才夏沉煙施針的時候,那行云流水的模樣,可不像是不會醫的人啊!
而且,他分明探過大爺的脈搏,那丫頭施完針,大爺的氣都穩定下來了。
怎麼可能不會醫!
“呵。”吳瑯冷笑,“我認識這丫頭十幾年了,會不會醫,我不比你清楚麼?”
凌天:“……”
說起來,他確實不了解那小姑娘,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什麼名字。
他看向碎玉軒的夏沉煙。
明明被這麼多人攔著,卻面不改。
而且,剛才確實手,哦不,腳踹了禮部尚書府千金,居然還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也真是……
佩服佩服啊!
“怎麼,中書侍郎公子和禮部尚書千金,要聯手仗勢欺人了?”夏沉煙的目掃過趙經綸和任冬綾的臉,本沒有半點怯意,甚至還有想要翻白眼的模樣。
凌天:“……”
按照吳瑯的說法,那姑娘的份應該不算很高,是怎麼做到這麼淡定的?
任冬綾一手捂著口,一手指著夏沉煙,怒吼道:“死丫頭,你敢對本小姐手,還惡人先告狀?我要你的命!”
揚起手,已經等不及讓隨從抓住夏沉煙,自己就先出手了。
木靈力揚起,棕芒大盛。
這可是鉚足了勁兒的一擊!
夏沉煙今天其實吃了解藥,完全可以施展靈力,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有迎擊,也沒有躲開。
因為,確信自己不會出事。
那道木靈力劈到眼前,幾乎就要打在的鼻尖上,卻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藍水不知從何而起,只是剎那,便將任冬綾的木靈力完全消解。
任冬綾一滯,雖然靈力不算高,好歹也有三階,普通人能修到三階,已經不錯了,而要這麼不費吹灰之力輕易消解三階靈力,出手之人的實力必以達到第二層次,也就是說,在五階以上。
“有我在,我看誰敢我妹妹一毫。”
夏云影一改平時咋咋呼呼的模樣,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淡定得很。但這份淡定從容之下,卻出讓人抑的氣息。
這個人……
任冬綾之前和夏云影對上過一次,只知道他是夏沉煙的二哥,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直到現在,才不得不對這個男人另眼相看。
他的靈力,到底有多高?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敢威脅本小姐?”任冬綾咬牙關,雖然靈力在人家之下,可的氣勢毫不弱。
畢竟可是尚書府千金,就不信,姓夏的還真敢對怎麼樣!
“別人我不敢說,就你,我還真敢威脅。”夏云影冷冷說道。
任冬綾:“……?!”
你這是把本大小姐當什麼!
趙經綸雖然不太待見任冬綾,覺得太蠢,拖后,不過大家畢竟是同陣營的,現在當眾挨了一腳,要是他放任不管,太影響兩家的和氣。
而且,眼前這幾個人太狂妄了!
在他面前還這麼出風頭,當他不存在麼?!
“你是這丫頭的兄長吧?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但你們當眾傷人,打的還是禮部尚書府的千金,眾目睽睽之下,真以為能就這麼不了了之麼?”
趙經綸手里拿著一把折扇,裝模作樣地搖了搖,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表面上看起來,還真有那麼點斯文公子哥的樣。
“我們可沒有打算不了了之。”夏沉煙微微笑道。
夏云影也勾了下角:“是啊,任大小姐,你剛才那兩擊靈力,可險些要我的命。這事兒,咱們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任冬綾愣了愣,皺起眉頭:“誰打你了?我明明打的是……”
是夏沉煙那死丫頭!
“嘖。”夏云影鄙夷地瞥了一眼。
任冬綾那自傲的倔強勁兒一下竄了上來,咬著后槽牙,怒道:“本小姐就是打你又怎麼了?像你們這樣的賤民,本小姐就算打死你,又能怎麼樣?”
這話顯然引起了在場眾人的不滿。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從一開始,任冬綾就沒把這群螻蟻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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