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云杏尷尬地一滯,想起夏云荷是因為縱火案才被流放,自己方才嘆息命不好,頗有點憾的意思,聽起來就好像替夏云荷抱不平。
雖然夏云疏沒給好臉,但這個人八面玲瓏,不習慣跟人撕破臉皮,于是賠著笑說:“我也不是替覺得不公,只是畢竟是條人命,就這麼說沒就沒了,難免嘆一下。說到底,落到今日的田地,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肯定是怨不得別人的!”
夏云疏睨著:“那你專門跑來告訴我小妹這件事,是想怎樣呢?”
夏云杏被這麼連著懟,臉也有點不好看,解釋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個消息,應該讓沉煙知道……”
“那你覺得,小妹聽到這個消息,是應該到高興,還是要替那個殺人未遂的兇手到悲哀呢?還是說,你覺得,夏云荷是因為要縱火殺我小妹而被流放,小妹應該為的死負責,或者到疚?”夏云疏毫不留地接連拋出問題。
夏云杏臉一片青白,又是尷尬,又是有些憤然,這個夏云疏是真的半點不給留面子,一句句說得就像是個做什麼事都有所圖的小人。
“我都說了,二妹是罪有應得,我怎麼會讓沉煙為的死負責呢!”
“那你只是單純想告訴我們這個消息?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夏云疏冷臉看著夏云杏,直接下了逐客令。
夏云杏:“……”
夏沉煙見這倆人之間硝煙味愈濃,趕出來打圓場,兩邊說和,最后挽著夏云杏的胳膊,把人給送了出去。
“大哥……”
夏沉煙回來,看著兄長,張了張似要說什麼。
夏云疏大抵猜到的心思,以為夏沉煙是要替夏云杏開,于是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真沒看出來的來意嗎?就是在埋怨你害死了夏云荷,想利用你的善良,讓你到愧疚。另外,或許還在試探,試探夏云荷的死,跟咱們到底有沒有關系!”
夏云影在旁邊著下:“雖然我沒有聽出來那麼多門門道道,但我覺得大哥說得對!”
嗯,他不需要思考,他只需要相信大哥的腦子就行了!
夏云疏:“……”真不知道該謝你的信任,還是該罵你沒腦子。
這會兒沒有外人,夏沉煙也就不裝了,徑直點頭答道:“嗯,我知道。不過現在還不是跟撕破臉的時候。”
星斗神殿的考核還沒有塵埃落定,他們三兄妹中除了二哥以外,和大哥還被夏家牽制著,如果跟夏云杏撕破臉,后面的事會變得很艱難。
夏云疏看夏沉煙這反應就明白了,夏沉煙心知肚明,只是在扮豬吃老虎,微微松了口氣,道:“你明白就好。”頓了頓,他的緒也緩過來了,微微笑道,“好了,別耽誤了,今日不是還要上街去買些東西嗎?趕走吧!”
于是兄妹三人上了街,準備了一堆去江南需要的東西,主要是夏沉煙貪吃,帶了好些特產。
路上還看到街邊有人在賣梨膏糖,甜甜的香味飄散在空氣里,讓夏沉煙駐足了好一會兒。
夏云疏見狀,問:“想吃糖?”
夏沉煙默然片刻。
說不想吃吧,其實也想,但也只是想到了曾經給買糖的那個人。
那張俊朗的面孔在面前緩緩浮現出來,愈發地清晰。
夏沉煙心跳得有點快,連忙搖了搖頭,既是拂開了這不合時宜的思緒,也算是回了大哥的話。
傍晚回到夏府時,在大廳瞧見三叔夏凱和一個微胖的中年婦走在一起。
那婦形圓潤,作扭,臉上盈滿了笑容,一邊走一邊不住地說:“哎喲,這雙方都是知知底的,就是省事!都不用我多說什麼,你們也知道,人家那李公子啊可是行伍之人,跟普通人可不一樣!萬一哪天立了功,說不定就飛黃騰達了呢!那可就這麼定下來了!”
“好好好!”夏凱也笑得一臉燦爛,著雙手,十分殷勤的樣子,“那這門親事就勞煩您在中間多說和說和!我們對李公子那可是一千個,啊不,一萬個滿意!”
“大家都是親戚,就不說這麼客套的話了!這件事包在我上!”中年婦笑嘻嘻地說著,眼睛都瞇了一條。
夏沉煙他們三人退到旁邊,準備讓長輩先行。
可那中年婦一瞧見夏云疏和夏云影倆人,竟是雙眼發亮,直接就走了過來,目灼灼地在倆人之間掃視著:“喲,這麼俊的倆小伙,都是夏家的公子?”
夏云疏和夏云影的穿著雖說不上華貴,但也看得出來絕不是下人,甚至比普通人家也要略好一些。就這麼出現在夏家,自然會容易猜到他們都是夏家的公子。
夏凱這會兒正一心討好著中年婦,著手回答:“這是我兩個大侄子,長房的老大夏云疏,和老三夏云影。”
“哦!就是他倆啊!”中年婦一副了然的模樣,顯然早就聽說過他們倆人,“嘖嘖嘖,果真是一表人才!這放哪里都是‘搶手貨’啊!”
那雙發亮的眼睛盯著夏云疏和夏云影,真就像是在打量兩件貨一樣。
而被比作貨的兩個人,對此很是到不舒服,尤其是夏云影,他可沒有夏云疏那麼好的修養,只是皺皺眉頭,他直接開口不滿地說道:“若是沒別的事,我們就先進去了。這還提著不東西呢!”
說著他就要走,夏云疏的態度稍微好些,拱手做了個揖,也轉想走。
沒想到那中年婦竟然纏上來,攔住了他倆:“二位公子留步!別著急啊!咱們說說正事啊!”
正事?夏云疏和夏云影互相對視一眼。他倆本就不認識這人,跟能有什麼正事?
只有夏沉煙,似乎明白了什麼,淡定地開口問道:“這位是三嬸的姐姐的小姑子吧?”
三嬸的姐姐的小姑子?
夏云疏和夏云影愣了一會兒,才理清楚這其中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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