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
染回過頭,看到廊檐下,石桌旁,裊裊升起的茶霧中,見我正朝他過來,亮若星辰的眸中盛著盈盈笑意,溫地看著他,“你在發呆嗎?”
染微微笑著,也朝我走過來,“老婆,你說的那個驚喜到底是什麼啊?”
來之前,我就說過,竹林里有大驚喜。他不停追問,我就是神兮兮地不肯告訴他。
晚餐我倆是在古剎里吃的素食一份豆腐、一份蔬菜、兩碗米飯,簡簡單單。
我無疑吃的很香,染卻沒什麼胃口,他是食,口味也重,不太習慣這樣的清淡
我從背包里掏出一只大照明燈,在染面前晃了晃:“走嘍帶你去探竹林夜里的。
我打著手電筒,照著腳下的小路,他跟在我后,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走著。
恍惚間,好像到了許多年之后,我倆垂暮之年,相互扶持著走完一程路。
“秦淮曾經對你很重要嗎?”他忽然問道。
我愣了下,這是他第一次主說起那段記憶里的人與事,于是我輕快地答道:“染,我一直當他是朋友。”
染“嗯”了聲,又沉默了。
“染,我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我要求道。
沉默了片刻,他說:“等回去了,我就帶你去試婚紗。”
“真的啊?”我驚喜地轉頭著他。
染點點頭。
這段,隨著他的出現,已經不可能被拋棄、被忘卻。
“噓!”我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不遠的林,欣喜低聲喊道“染,你快看!
他抬眸去,瞬間一呆。
只見高聳茂的竹林間,群結隊的螢火蟲飛舞其間,發出星星點點的亮,輕盈地舞著,劃出一條條宛如銀河的帶,在這夜里,得如夢似幻。
我關掉手電,又打開,朝夜空中晃了晃,如此反復。片刻,大片大片的螢火蟲循而來,聚集在他們的上方,飛舞著、盤旋著、閃著。
我見過世界各地的璀璨夜,卻從不知道,有一種夜,可以得如此寂靜、輕盈、曼妙,令人心思一點點沉靜
染側頭去看我,我卻仰著頭,角的弧度微微揚起,眉眼彎彎,視線隨著那些飛舞的靈輕輕轉。仿佛覺到他的視線,我偏頭向他。輕聲似呢喃自語般地說:“染,你知道嗎,當我去年第一次在竹林里看到這麼的畫面時,我就在想,將來我一定要跟我的人一起來看螢火蟲,這是我覺得最的夜,我想跟你一起分。染,謝謝你。真的。”說罷,染便牽過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我卻不等他回答,已偏過頭去,仰著夜空。
是在這一刻吧,染側頭久久凝視著我,一個甜的吻,落于我的額頭上,“老婆,我你!”
第二天,我又和染走了很遠的路去尋找瀑布。在山上營到底很多不便,我是無所謂,主要擔心染不習慣,所以行程只安排了兩天一夜看完瀑布就回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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