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雨水不停滴落在我臉上,帶走我臉上的溫度,耳邊一直傳來雨刮不停刮玻璃的聲音。
我艱難的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混沌。黑暗將這山路籠罩,我憑著微弱的手機燈搜索著自己面前的一切。
當看到卡在駕駛座,滿頭是昏倒在方向盤上的趙廷建時,我瘋狂地爬起來,大呼著他的名字,試圖將他喚醒。
趙廷建無于衷,我想將他拉出車外,整個人卻使不上力氣。我絕地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趙廷建可能離我而去,這種巨大的恐懼不斷盤旋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誰來幫幫我!此刻的我手足無措,沒有任何辦法。以前我出什麼事,都是趙廷建一直在我邊護我我,但現在他出了事,我卻只能無用地哭泣。
對了,秦婉兒!還有秦婉兒!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爬起來,尋找秦婉兒的影。
“救,救命!”我定耳一聽,秦婉兒微弱的聲音從車子不遠傳來,我趕往聲源出跑去,眼前的一幕卻深深印在我瞳孔里,險些大出來。
因為沒系安全帶的緣故,秦婉兒被甩出了車外。當我用手機照亮秦婉兒的臉時,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
“秦婉兒,你振作一點!”我扶起秦婉兒,手一直在抖。秦婉兒的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滲了我的服。
“莫,姍姍。”秦婉兒虛弱地抓住我,臉上的跡目驚心,讓我不忍心直視。
“趙廷建呢?”
秦婉兒的話一下子驚醒了我,我回頭看了一眼趙廷建,抓起手機飛快地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姍姍妹妹,你們怎麼還沒下來啊?我們……”
不等他說完,我急忙打斷他的話,“出事了,快救救我們!”我握手機,大聲哭喊起來。
電話那頭周紀衡的聲音張起來,詢問我出什麼事了。
我哽咽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紀衡,很快,他們開著車出現在我面前。
趙廷建傷得很重,周紀衡他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拖出來。而秦婉兒從說完那句話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換了干凈的服,我坐在醫院的長凳上,扣了雙手。此時此刻的我,就像逃了戰場的士兵,冷眼看著同伴出生死。
“姍姍,你也去檢查一下吧,如果了傷怎麼辦?”紀安然坐在我旁邊,抱著我。
“我沒事,我要等趙廷建。”我淡淡地說著這句話,目卻一直等著急救護室。
不久,醫生推開了門,我見狀立馬沖了上去,問醫生,趙廷建什麼況。
醫生拿下口罩,告訴我放心,趙廷健只是失過多導致的暫時休克和部傷,現在輸了,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
聽到這句話我便放下心來,但想到秦婉兒的臉,我又擔憂起來,趕問了問。
醫生聽到這話垂下了頭,“秦婉兒臉部傷嚴重,尤其是臉部直接著地,加上道路上有很多碎石,恐怕……”
巨大的不安浮在我腦海,“恐怕什麼?”
醫生嘆了口氣,“恐怕以后做不明星了。”
我無法想象毀容對于秦婉兒是多大的打擊,這張與我極其相似的臉就這麼毀了?
我并不討厭秦婉兒,盡管我們之間存在著敵對關系,但并不像宋雯那樣的小人,一直坦坦。加上我們這兩張相似的臉,始終令我討厭不起來。
整個夜晚,我沒有守在趙廷建邊,而是坐在秦婉兒床邊,端詳著那張已經支離破碎的面龐一直到天亮。
“莫姍姍?”
秦婉兒蘇醒過來,不解地看著我。
“趙廷建呢,他怎麼樣了?”秦婉兒激起來,試圖下床。
我按住,告訴趙廷健沒事。
像是舒了口氣,睜大雙眼抓住我的雙手,“真的嗎?他沒事就好。”說完欣地笑起來。
我看著的模樣,心中哀傷起來。說不定連趙廷建的程度,我都無法比過。
“我的臉怎麼那麼疼?”秦婉兒下意識地用自己的手去自己的臉,在到一層紗布時,木然停住了手上的作。
我轉過頭去,不忍心看這一幕。
“你好好休息。”說完這句話,我便丟盔棄甲一般逃離了秦婉兒的病房。
不過一分鐘,走廊上便傳來秦婉兒撕心裂肺的尖,醫院里許多人都開始指點起來,想探個究竟。
我快步疾走,走到趙廷建的病房門口才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趙廷建的聲音從門傳來,震得我心一沉。
“毀容?怎麼可能?”
我蹲在門口,聽著趙廷建的怒吼,整個人失去了重量。他的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告訴我,他在乎的只有秦婉兒,甚至他連問都不過問我一句。
趙廷建憤怒的聲音一遍一遍傳來,全都是關于秦婉兒。“地上的碎石導致的?你他媽告訴我什麼樣的石頭才能劃破臉?”
我已經沒辦法再聽下去了,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往醫院外走。
我只想離開這個地方,這里充滿著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和趙廷建那張對秦婉兒掛滿擔憂的臉。
但當我走出醫院大門時,我發現我又一次陷絕境。幾十個記者和幾十臺攝像機一同向我涌來,將我團團圍住,無可逃。
“莫小姐,聽說秦婉兒毀容了是真的嗎?”其中一個記者開口便問。
莫小姐,我們聽說是您策劃了這一起車禍,才害得秦婉兒毀容?
莫小姐,請問您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趙先生嗎?
我睜大了雙眼,無言以對。這群記者讓我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無恥,為了寫出炸新聞不惜造事實,歪曲嫁禍。
我想解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腹部的絞痛令我虛弱起來,眼前嗡嗡嗡的吵鬧在瞬間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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