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建打我的那一掌非常用力,他憤怒得像一頭野,嘶吼著撕裂我的心。
我無力地退出趙廷建的房間,躲到了自己的房間去。而他也沒有追來,只是重重地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仿佛在發泄什麼不滿。
沒有趙廷建的庇佑,我就像一顆被放了氣的皮球,迅速地焉了下去。為了避開趙廷建,我決定早點去上班,三餐也盡量在外面解決。
當然,上班也不是那麼好玩的。大肆報道秦婉兒毀容事件,并且將大部分罪責栽在我上。公司里的人本來就看不慣我,以前我仗著趙廷建在,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但現在就不同了。
我聽說趙廷建這段時間很來公司,即使來也只是匆匆理一些重要文件,隨即就立馬開著自己的車出了公司。
傻子都知道他去秦婉兒那兒了。
“喲,小三還來上班呢!”
我正倒著一杯咖啡,后卻傳來幾個人刺耳的聲音。
倒著咖啡的手不抖了一下,杯子里滾燙的咖啡灑在了我手上。我無視這幾個人的話語,往洗手間走去。
“真不要臉,還敢來上班,你以為你還有趙總護著嗎?”為首的穿著黑職業裝的高挑人攔住了我的去路,趾高氣昂地俯視著我。
說得沒錯,的確趙廷建不再護著我。所以這群早就看不慣我的人便在此刻對我落井下石,盡我的自尊。
我忽然就沒有了留在這里的理由,丟盔棄甲般拿起自己的包就跑出公司。
后咒罵我的聲音不絕于耳,我失魂落魄的徘徊在大街上,不知道該去哪里。
趙廷建,趙廷建,我現在只想見他。
就算被冷眼對待也好,被再打一掌也好,我只想見他。
帶著這樣的心,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市中心醫院。
到了醫院,我找到了秦婉兒的病房,卻猶豫著不敢進去。
懦弱的我像一個小一樣聽著趙廷建和秦婉兒的對話,想象著他們說這些話的表和神態。
“趙廷建,你不用那麼自責,我本來就快死了,毀不毀容對我來說沒有差別。”是秦婉兒的聲音,盡管這話聽上去是在安趙廷建,但語氣里的哽咽卻出賣了的真正心。
“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臉,你這個樣子都是我造的,我必須對你負責。”趙廷建信誓旦旦地向秦婉兒承諾,語氣溫得像和煦的,本來屬于我的。
“何必呢……”秦婉兒重重地嘆氣,“如果在治好臉和臨死前能做你的新娘之間選擇,我寧愿選擇后者。”
我的心沉重起來,即使在秦婉兒這種形下,我仍然無法接趙廷建和的婚禮,兩人互相傳遞誓言,換戒指,親吻彼此,笑著接來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即使只是為了完秦婉兒的心愿。
我期待著趙廷建的回答,心里卻忍不住想著他一定會答應吧,門里卻一直沒有傳來趙廷建的聲音。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兩個人似乎在沉默著。我不好觀察,便匆匆離開了。
想不到該去哪兒,我想到了紀安然,雖然現在可能在上班,但我也只能向求助了。
接到我的電話,紀安然火急火燎地請了個假溜了出來,在看見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沖上前抱住了。
“安然,我被趙廷建甩了。”我大哭著,眼淚不停流下來,花了我心化好的妝。
紀安然著我的背,輕聲安我別說,趙廷建不是那種人。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稍微止住了眼淚,抓住紀安然的手,“怎麼辦,我向趙廷建說了很嚴重的話。”
那個晚上的事格外清晰,趙廷建那一掌仿佛還打在我臉上,片刻不停地提醒我那一晚的失態。
紀安然瞪大了雙眼,雙手扣住我的肩膀,“你說什麼傻話了?”
我一五一十地把事前后給紀安然說清了,聽完就沉默了。
“姍姍,你再怎麼傻,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呢?”紀安然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他得知秦婉兒毀容,肯定會把責任都攬在自己上,畢竟是他開的車,還沒有提醒秦婉兒系好安全帶。你一上去就質問他是不是懷疑你,這不是作死嗎?”
紀安然的話瞬間讓我冷靜下來,但他確實懷疑我落井下石劃傷了秦婉兒的臉,何況車禍那天,只有我清醒著,而且我有足夠的機那麼做。
我懊惱地抱著雙臂,不解地著紀安然。
問我趙廷建有沒有責怪我。
我木然地回想,除了那幾天趙廷建對我冷淡一點,我去他房間找他,他也沒有拒絕,還繼續抱著我。
紀安然見我默認了,松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你看,就算趙廷建懷疑你傷了秦婉兒也沒有責怪你,說明什麼?說明在他心里,你做多過分的事他都愿意原諒你啊!”
紀安然的一席話說得我恍然大悟,我開始回想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
說得沒錯,趙廷建那天晚上的樣子并不像是要找我問罪,否則也不會等我找他了。他的樣子,更像是想確認我有沒有做,再在秦婉兒面前把所有責任攬自己上,瞞我的“罪行”。
這一點,在醫院聽他們的談話時也能知一二。趙廷建并沒有提起我任何,而是一腦把責任都堆自己上。
雖然我并沒有那樣做,但此刻我終于放下心來。那天晚上我說的那些話,想必也狠狠刺痛了他。
想到這里我有些愧疚,天不早了,我告別紀安然就往家飛奔而去,想要見到趙廷建。
到了家我卻聽見客廳傳來趙天豪憤怒威嚴的聲音。
“你想帶秦婉兒出國?想都別想!”
趙天豪的話仿佛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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