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果然松了手,清兒得了新鮮空氣猛地咳嗽幾聲。
“你跟出來做什麼?”見狀落竹冷聲發問。
“奴婢,奴婢見夫人獨自出來不放心,就跟出來了。”清兒語似嚶嚀,低聲瑟瑟地答道。
不放心?落竹心中冷哼,如此拙劣的謊言倒是難為這個小丫頭了。
不過片刻,落竹面上卻緩和了幾分,“你如何見到我的,而且你一個骨瘦如柴的小丫頭能干些什麼?”
“奴婢,會些拳腳的。”清兒如蚊子般低哼。
見落竹與這婢子哼唧,云容倒是不耐煩了,手上力道卻不敢加重,要真這麼殺了這個婢子,阿落得要怪他了。
“你與費什麼話,倒不如問些實在的。”云容沒好氣兒的道。
“不用。”這會兒落竹倒是真的不氣了,只斂下眉眼,“放回去吧。”
“為何?”云容皺眉頭,難以置信的看向落竹,這個婢子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心也不是這個法。
“你什麼都問不出來的,倒不如放回去吧。”落竹又重復了一遍,轉眼看向清兒,聲音清冷,“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就守好自己本分,趕回去,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可否明白?”
見云容遲遲不放手,落竹也不管,徑直轉走了,反正知道云容回跟上來的。
果然,云容見落竹走了,滿臉疑看了清兒一眼,低聲咒罵一句什麼,便趕松手追了上去。
清兒得了自由,捂著脖子小臉兒一片通紅,低咳幾聲,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小臉兒輕皺,目微暗,還是聽話的往回走了。
“阿落今兒怎麼了?”云容追上落竹便又拉住落竹的胳膊,止住了落竹的步子,半瞇著眸子問道。
“你不必在意,是我院兒里的人,不過一個小婢子,翻不起什麼大浪。”落竹語氣輕然,不甚在意。
這些時日在看來,清兒的心智其實并不全。聽下頭的丫鬟說,清兒每晚都是蜷在床上的角落里睡覺的,有一點聲響就會被驚醒,滿頭大汗。好在逸林院里的人都是好的,這幾日倒是好了些。
這丫頭不像是個壞的,如今才十三四歲的模樣,以前定是過什麼非人的遭遇,才會至此。
不過,同并不代表會容忍所有的事。即便清兒今兒真是因為擔心而跑出來,但是規矩還是要立的,否則往后倒是有的那小丫頭苦頭吃。
就如上次陳媽媽打,平白無故有何至于下這般狠手,不過是被抓了尾,狗急跳墻而已。
提到清兒,落竹又想起上次芷煙姑娘派來與接頭的紅箋姑娘,既然云容和芷煙姑娘都是那北丘五皇子的人,自然是知兒知底的。
落竹不抬首看著云容問道,“對了,那芷煙姑娘邊兒的紅箋是什麼來歷,看起來年紀很小,反應也不大靈敏。”
一提起芷煙,云容便拉下了臉來呢,輕嗤一聲,“紅箋是芷煙的親妹妹,自小和芷煙沒了父母相依為命,離不開芷煙,公子這才允了跟著芷煙一道待在棲樓。”
“哦。”落竹點點頭,不再多問,想來也是個命途多舛的姑娘。
今兒出來還是為了雪災的事,須臾,落竹思慮一番,又對云容道,“你武功高,又有勢力。定是能很快去那些發生了雪災的州縣。”
云容眉梢微挑,點點頭,等著落竹繼續說下去。
“我想你幫我在那些州縣去開幾個醫館,在雪災這段時間免診金行醫贈藥,藥材銀錢我來想辦法。”落竹直視云容的眸子,緩緩道來。
聞言,云容倒是沒多大驚訝,這麼久阿落所作所為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小姑娘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算盤。
“我是有辦法辦,只是我卻不知阿落何時如此心善了。天下蕓蕓眾生災難多的是,以你一己之力只是杯水車薪,救得了那些人一時卻就不了他們一世。”云容也看著落竹的眸子,目溫。
“我知道。”落竹避開云容旖旎的眸子,“我自認不是什麼大善人,做不了救世主,只不過是為自己盤算而已。”
“哦?愿聞其詳。”云容來了興趣,眉梢又輕挑起來。
“雪災,朝廷救濟不能及時,百姓凍死者數千,天氣嚴寒那些惡疾便都出來了,醫館最是忙碌。我不僅要免費行醫,還要施粥贈,若是這會兒打響了招牌,日后地位可就難以撼了。”落竹角微勾,現下沒什麼閑心,自然不做賠本的買賣。
“你倒是會算計了。”云容不由喟嘆,這樣的阿落卻讓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須臾,云容又道,“為何選擇信我?”
“直覺。”落竹口而出,是啊,曾經是忌諱這個男人的,但是心底之卻是不抵的,甚至有些親近,或許他以前待柏落竹真的很好很好吧。
“我相信,你是我師父,是真心為我好的。”落竹又道,眼睛卻不敢看向云容。
始終不是柏落竹……
“好,既然是阿落想要的,師父什麼都給你!”云容和煦一笑,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就算阿落是騙他的,他也心甘愿。
“師父”這兩字落竹卻始終喊不出口,半晌才平靜道,“我現在要去織錦閣,你與我一起,便當是認識個接頭人,日后行事也是方便的。”
云容沒有猶豫便答應了,有了云容的輕功,行程一下子便快了好多,更甚與當落竹和云容已經在二樓雅間坐下之時,春意才趕過來。
“窈娘,我家夫人那服有些地方不對,說要改改。”春意剛踏進織錦閣便看到正帶著其他客人看料的窈娘,輕聲喊著。
見春意來了,窈娘跟那正在看料的夫人說了句什麼,一臉歉意的笑了笑,便往春意這兒來。
“姑娘隨小的去樓上細商吧。”窈娘溫聲道,了手便領著春意上了二樓雅間。
窈娘沒有要進屋的意思,朝春意點頭示意,春意自是明白,自個兒推了們便要進去。
“夫人?”當春意看到屋人的時候可是嚇了一跳,又趕捂住,關上了房門。
“今兒是我臨時起意,怪不得你。”落竹對春意笑笑,輕聲解釋道。
“是。”春意眼角余瞥了坐在落竹對面的云容一眼,就走到落竹后,知道,夫人是在等邢掌事。
等了半盞茶的時間,房門才再度被推開。
云容臉上已經有不耐煩了,只是礙于落竹在不好發作才是。要是他的屬下,哪里敢讓他等,偏是阿落心。
“見過夫人。”邢卓一進屋便給落竹見禮,目掃過云容,疑問似的看向落竹。
“我今兒來就是想跟你說我打算在那些雪災的災區辦個醫館,雪災期間濟世救民,免費布施藥糧食。這位是云公子,他會幫我們辦好醫館落址之事。”落竹簡單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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