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益生堂呢？”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們言論的溫崖突然開口，不是剛剛才說要救益生堂于危難，此刻怎麼又說要變賣之前產業，那之前他們所有的心不都白費了。

　落竹莞爾一笑，“溫先生莫要擔心，益生堂咱們注的心頗多，我也知道溫先生的心思，正因如此，益生堂不能。只不過，可能日后我在益生堂上花的心思不能很多了，盯著益生堂的勢力都不容小覷，并不是輕易能應付的。”

　聞言，溫崖也不再執著，只道，“溫崖明白。”

　畢竟那麼多人盯著益生堂，若是一夜之間敗落也會引人懷疑，最好就是讓益生堂不冷不熱，不要太過招搖，也不能任人欺辱。

　邢卓也明白其中玄機，不過，以夫人的口氣，似乎并不止于此。

　想了想，邢卓還是開口問道，“既然之前的產業不能再用，那夫人打算做什麼生意？”

　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邢掌事之前不是在織錦閣當值，自然對當朝服飾的形制和版型多有了解，做服飾生意似乎也不錯。”

　話雖如此，邢卓卻還是覺得有些玄乎，“可是現在那些大的秀坊和莊幾乎壟斷了那些達貴人的生意，咱們若是從頭開始做裳，也不一定能做得多好。”

　“我自是知曉的。”落竹溫聲道，“萬事貴在新，咱們若是做出些有創新的服款式，既讓他們覺得眼前一新又迎合如今人們胃口，再加上好的營銷手段也能在一眾莊里占得一席之地。”

　邢卓聽得一懂半懂，還是皺著眉，“這又談何容易，襄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咱們在襄江開莊，縱然襄江的那些貴人們接了，也不見得能做得多大。”

　“邢掌事的顧慮的確不錯，不過那也不難。如今民間，要數那些青樓畫舫里的姑娘們最講究穿裳，若是咱們的裳穿在那些姑娘們上，也能引起一陣流。”

　落竹繼續道，“再說打響名聲，曾經的織錦閣在京城雖不算什麼大的坊，也能占得一席之地，邢掌事回了襄江繼續以織錦閣的名頭開莊也無可厚非，只要用邢掌事的名義旁人自然也不會懷疑什麼。

　而且邢掌事之前在織錦閣也接了不料商人，至于料貨源也就不用擔心，至于繡娘裁也不是尋不到的，所以，辦莊再合適不過。”

　“夫人，莊辦起來自是容易，但夫人說的和青樓畫舫合作，實在是有些……”邢卓吞吐著不知該如何措辭，青樓畫舫自然是客人多，但那里的姑娘想來為良家子所不齒的，又怎麼會……

　“邢掌事放心，所以接下來咱們就該做第二步了。”

　“第二步？”

　“是，咱們自己辦青樓。”落竹鄭重點頭。

　“辦，辦.院？”一旁的溫崖險些驚掉了牙，夫人出也是大家閨秀，怎會，怎會想到做那種生意，就不怕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是啊！”落竹一雙無辜的眸子著溫崖，里面明明清澈萬分。

　“不過，咱們的青樓自然不比那些勾欄院，咱們的姑娘不要艷俗，須得選那些氣質嫻雅的伶人舞姬，青樓里不要縱聲的，只提供一些休閑放松的項目。”

　“此話怎講？”邢卓和溫崖二人還是萬般不解。

　見此，落竹扶額，自然知道在他們眼里青樓不縱聲又是什麼地方，一擺手，落竹無奈道，“罷了，說你們也是不懂的，改日我自己出去探探況。邢掌事，你先去把京城的攤子理一下盡快來襄江吧。”

　腦被落竹說的腦袋迷迷糊糊跟漿糊似的，好一會兒，邢卓才拱手頷首道，“是，小人明白。”

　……

　連岳北境，等了許久都未曾等到于垣過啦，齊業便在主賬中闔著眸子假寐，耳朵還是靈敏地關注著外面的一一靜。

　一陣陣遒勁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齊業的眸子倏然睜開，一片澄明。

　主賬的門簾被掀開，便見一道孔武有力的子向自己走來，皮黝黑，子壯碩，一雙眸子卻亮的很，來人正是騎兵統領定遠將軍于垣。

　“末將參見將軍。”于垣走到營帳中央，便單膝跪地對齊業拱手一拜，甚是尊敬。

　“于將軍莫要多禮，快請起吧。”齊業微微抬首示意于垣起。

　“謝將軍。”于垣這才起。

　方起，于垣便幾分疚道，“今日那耿右和夏侯滄召集眾軍之時并未曾告知我們，末將又忙著安置跟隨來的將士們，這才來得晚了，還請將軍恕罪。”

　齊業溫聲道，“于將軍莫要自責，跟隨本將這麼久，于將軍應該知道本將是不顧及這等虛禮的。再者，于將軍一心在眾將士上，是個兵如命的好將領，麾下有這樣的人是本將的福氣。”

　“將軍過譽了，末將尚且不及將軍分毫。”于垣又拱手道。

　“是于將軍過謙了。”齊業緩緩站起了子，行至于垣前，“今日于將軍來，是有要事需要于將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