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記得賈嬤嬤曾同說過，葉氏剛過門那幾年懷過子，后來不知怎的卻了胎，也因此傷了本后來都沒法生養了。

　那時賈嬤嬤就勸莫要總去惹葉氏生氣，其實葉氏這樣沒有孩子傍的當家主母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好過的。

　思及此，許芣靈不咽了咽口水，面訕訕，“罷了，反正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正這時，賈嬤嬤也取了傘過來，“小姐，走吧。”

　這番是賈嬤嬤陪著許芣靈一道去沉香居，一路上賈嬤嬤也一直在叮囑許芣靈去了不可使子，其實夫人也是關心的，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夫人也時時念著云云。

　許芣靈不喜歡聽這些嘮叨，可是卻又不能駁了賈嬤嬤，也只能強令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聽那些話。

　因為下雨，地上難免些，一路上二人走的都是小心翼翼。

　剛到沉香居院門口，雨勢突然加急，噼里啪啦好不驚人。

　“小姐？”正好屋里有人出來，是葉氏邊的記容，見著許芣靈記容明顯有些吃驚，面上一喜就要往屋里跑。

　這什麼表？許芣靈心中暗自嘀咕一聲，還是沒什麼好氣。

　可是沒想記容還沒轉過子，就聽“砰”的一聲，一轉眼就見到許芣靈生生摔倒在地，濺起一片尚帶著泥土的水花，連著“啊”的一聲驚。

　“小姐，你沒事吧？”賈嬤嬤也嚇了一大跳，趕彎下.子就要扶許芣靈起來，這剛才一路走來都好好的，怎麼馬上要到了還給摔著了。

　記容反應過來，也顧不上外面雨勢還大著，就小心翼翼的跑去許芣靈邊兒，急得都要哭了，“小姐，您沒事吧？”

　許芣靈也沒回過神，剛才好像一時沒注意腳了，哎呀，疼死了。

　只是，許芣靈一句“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眼前忽現一雙織錦繡的鞋子，直接將所有的話都憋了回去。

　的，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葉氏指不定要怎麼笑死。

　果然，轉瞬許芣靈就聽到了葉氏清冷的聲音，“怎麼，出去一趟，連走路都不會了？這就是你學的婦容之道？”

　許芣靈氣不過，不是自詡教養好嗎？這時候就只會說風涼話了？

　“下雨天地本就，我出來還不是為了來……”

　“小姐，”賈嬤嬤又趕打斷了許芣靈的話，因為子蹲著又要掌傘頗為不便只能對葉氏微微頷首，“夫人莫要怪罪小姐，是老奴方才沒扶好小姐才讓小姐倒的。”

　“賈嬤嬤，你也莫要總袒護，這麼大的人了，又出去闖了大半年，走過多雨路夜路嬤嬤也是不清楚的，還這般馬虎，也不知吃了多虧。”葉氏淡聲道。

　嘆了一口氣，葉氏還是拂手讓邊的歲雅也過去幫忙，“快些起來吧，天還沒暖和多，沾了涼氣又要惹了侯爺心疼，嬤嬤也小心些。”

　言罷，葉氏就扶著凌嬤嬤的手往屋里走，連一個眼神都不多看許芣靈。

　“嬤嬤，你看，我就說嘛，就是等著看我的笑話。”葉氏一走，許芣靈就板了臉。

　“小姐，快起來吧！”賈嬤嬤也知道這時候許芣靈在氣頭上，憋下嚨里的話，只能使力攙扶許芣靈起來，今兒下了雨還是有些冷的，可別一回來就壞了子。

　記容和歲雅也幫著攙扶，許芣靈覺得難，干脆一把拂開他們的手，“我自己能起來。”

　好不容易起來，眼瞧著們三個也都了子，許芣靈面上不說，心下還是有些心疼，“走吧，快進去吧，別淋著雨了。”

　到了屋檐下，賈嬤嬤這才收了傘抖落抖落就給了記容手上。

　一進了屋子，許芣靈頓時覺得暖和不，不抱著雙臂著，外面的雨是真的涼。

　“小姐。”見許芣靈一直沒靜，賈嬤嬤就知道定是還在生氣，心下無奈，暗地里手推了許芣靈一把。

　許芣靈無奈，誰讓是擔著母親的名頭呢。

　許芣靈只能拉著臉走上前幾步，然后跪在地上給葉氏行大禮，“兒見過母親，離家多日，讓母親憂心了。”

　葉氏瞧著許芣靈眸微，又見方才許芣靈行過之盡是水漬，便道，“快起來吧。”

　“謝母親。”許芣靈不不愿再拜，這才起了子，上的服了，水淋淋的還重，難極了。

　“凌嬤嬤，去帶小姐去后房換干爽的服。”葉氏看在眼中，又對凌嬤嬤吩咐道。

　“是。”凌嬤嬤趕福了福子應聲，又走到許芣靈跟前福了子，“小姐，隨老奴來吧。”

　雖是要使子，但還是自個兒的重要，許芣靈還是跟著凌嬤嬤一道往后走去。

　等許芣靈跟著凌嬤嬤走了，葉氏了眉心，又道，“記容、歲雅，你們也回去換裳吧，順道再給小姐熬一碗姜湯過來。”

　“是。”

　“賈嬤嬤，坐吧。”葉氏緩和了臉，手對賈嬤嬤道，又讓人拿來帕巾給賈嬤嬤拭上的水汽。

　賈嬤嬤并不推也就坐下，收拾好之后，才又看向葉氏，略帶歉意道，“夫人莫要怪罪小姐，也是一心念著您的，不過子急躁了些。”

　“嬤嬤莫要總慣著，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什麼子我也是清楚的，也是我自己行事不大妥當，我自然不會真的怪。”葉氏頗為無奈的扯了扯角。

　“只是侯爺也早同我說了，靈兒是許家唯一的嫡子，又是侯爺唯一的兒，日后定是要高嫁的，就算不是懷王那也是權貴之士。若是一貫如此總要吃些苦頭的，既如此，那不如多讓在娘家苦，也比嫁到旁人府上遭罪的好。”

　“夫人也莫要太憂心，夫人和侯爺的心思總有一日小姐會明白的。”賈嬤嬤輕聲安道，也是安自己，老了，不能一直小姐邊護著，日后的路還是要靠小姐自己走的。

　“但愿吧。”葉氏嘆了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

　許芣靈跟著凌嬤嬤一直走到了后面葉氏的臥房，凌嬤嬤才安置許芣靈在一旁坐下，自己去柜那兒翻箱倒柜找著什麼。

　見狀，許芣靈撇撇，葉氏這兒哪能有穿的裳，指不定是什麼葉氏不要的破爛裳。

　正想著，許芣靈自顧自拿了桌子上的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算是自己心中的火氣。

　“小姐，您就換上這裳吧。”

　許芣靈正喝著茶，凌嬤嬤抱了好幾件裳就往這兒走來。打眼瞧去，倒是喜歡的淡雅青綠。

　也不知是什麼裳，許芣靈站起子便接過了，穿舊裳總比穿裳得風寒好。

　拿著那些裳去了后面屏風，許芣靈搗鼓好久才一一換好。

　喲，還蠻合的！款式倒不像是以前的舊款式，著料子也不像是舊的。

　不知不覺許芣靈皺起了眉頭，從屏風后面走到凌嬤嬤跟前，略過凌嬤嬤眼中的贊賞，“嬤嬤，這裳以前沒見過啊！”

　“沒見過就對了。”凌嬤嬤見裳穿在許芣靈上正正好，更襯得家小姐是個如出水芙蓉一般玉人，笑的開懷，“小姐不知道，這裳本事之前夫人備著給小姐年關的時候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也是請最好的繡娘做的，只是后來小姐一直沒回來也就給擱下了。”

　說著，凌嬤嬤又心極好道，“不過現在穿著也正好，小姐人生的好，穿什麼裳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