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便對著坐上之人福了福子,“今兒來晚了讓各位久等,是我的不是,先給各位賠罪了。”
這會兒是邢老夫人先笑著說了話,“不晚不晚,剛剛好。快,來我這兒坐,特意給你和窈娘留得位子。”
說著,邢老夫人就對著落竹和窈娘招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兩旁,各空了一個位子。
窈娘又福了子,落竹對邢卓和溫崖笑笑示意便跟窈娘各自走了過去,等人坐下,一家子才算是真正齊了。
府里給溫崖留了屋子,不過溫崖還是總喜歡往竹籬小舍跑,落竹知道他心有牽念也不多說什麼。只有時回來,府上便熱鬧。
邢老夫人其實不大喜歡人伺候,偌大的府邸也沒有多人手,這會兒用飯,邢老夫人便又將那些下人屏退了出去,這才安下心來。
因為邢卓和溫崖在,桌上放了酒,
不過自然是落竹自己釀的香雪酒,好不容易昨兒才挖出來,落竹深以為溫崖今兒過來就是為了這一壇子香雪酒。
一年相,大家也都不拘謹了,落竹先拿了酒壺一個個的倒酒。其實這次釀了兩種酒,一種是香雪酒還有一種的人家也能喝的果酒。果酒度數很低,所以落竹給窈娘和邢老夫人也上了一些果酒。
這一年下來,落竹終于是又重回了自己當年叱咤商界的酒釀,時而想起以前醉酒的窩囊樣,都覺得煞人了。
“阿染今兒也喝酒?”窈娘見落竹給自己倒酒時換了酒壺便問道,有些擔心的模樣。
落竹在襄江的名字邢染。
“無事,你不必擔心。”邢卓瞧著側頭對窈娘笑了笑。
窈娘也不再多問,點點頭便噤了聲。
“阿染是釀酒之人,想必酒量極好吧!”溫崖先立即喝了一杯香雪酒,咂了咂舌,這才笑道。
“酒雖好卻不能豪飲,會傷子的。”落竹笑道,也拿起酒杯一飲而下,“不過今兒新酒開壇,就許溫先生多喝一些吧!”
溫崖又大笑一聲,“還是阿染懂我啊!”
見邢老夫人一直沒眼前的那杯果酒,落竹干脆把酒杯端起雙手奉于邢老夫人跟前聲笑道,“母親,這果酒你也嘗嘗,這酒啊喝多了雖不好,但偶爾喝一喝還是有好的,母親試試。”
“好,那我就試試。”邢老夫人笑著接過那杯果酒,著杯小小嘗了一口,隨即,臉立刻皺到了一起去,“是辣的?”
滿座皆是大笑,落竹解釋著,“是有些辣味兒,不過還有桃的味道呢,母親你再品品。”
邢老夫人將信將疑地看了落竹一眼,又小小抿了一口,須臾,了,“喲,好像還真是,再這麼喝著,味道也是不錯的。”
落竹點點頭,“我還會做好多,以后都給母親嘗嘗。”
這一場飯大家吃的極為歡快,果酒喝多了也是會醉人的,邢老夫人有些不住,窈娘便扶回房歇息了,這會兒前廳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落竹又添了一杯酒,臉上還是沒有毫異樣,溫崖看著也是咂舌,不過他還有要事,“阿染這兒還有多壇香雪酒。”
“總共也就釀了五壇,今兒開了一壇,也就不多了,再說現在可釀不了香雪酒,那些都得慢慢喝的。”落竹睨了溫崖一眼,就知道溫崖又在打的酒的主意。
溫崖也只落竹輕易不會允,便道,“我打算再去瀘州待一段時日,不如就將今兒開封的這剩下半壇給我帶走吧。”
又去瀘州,落竹撇撇。
其實溫崖去瀘州除了去竹籬小筑還有去凌月坡,在月娘忌日的第二日,溫崖深深認識到跟紀樞南這樣的人不能談道理,只能用核實力講話。便去找了紀樞南,二人大打出手,還是紀樞南落了下風。
之后,溫崖強著紀樞南立下誓言此生不得再踏足凌月坡半步,因為月娘只怕見到他都覺得嘔心。
紀樞南狼狽逃回絕藥山莊后,聽聞紀樞南傷,他曾經不的仇家都找上門去,場面一度混之際,卻讓人心大快。
不過自然,這其中還是不了溫崖、鶴蟄和柳襲三人的功勞!
自那之后,絕藥山莊一蹶不振,益生堂借機扭轉時勢,到如今,已是十分可觀的狀況。
“那,便只有這半壇。”落竹想了想道。
“自然。”溫崖趕笑著點頭。
只是那笑卻總讓落竹覺得自己被坑了一般。
“對了,無須草理的如何了?”想起什麼,落竹又問。
之前落竹讓溫崖帶無須草去給那大夫瞧,最后發覺那種草中散發出的一種奇異味道能夠使人產生幻覺,直至瘋癲,就像是現代的罌粟一樣。
初始知道這事的時候落竹還是大驚,不過好在那時候萬俟郇尚且還沒有在讓人來尋無須草,便讓溫崖帶人去把無須草理了,這種東西絕不能流落到萬俟郇的手上。
若非打量提煉使用,其實無須草也是一劑藥材,連岳民間也有用此來治病的,不過素來劑量小,民間還并沒有人發覺。這類清熱解毒的藥材有許多,無須草的需求不多,并沒有藥農大量種植,也是好事一樁。
“阿染放心,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溫崖應道。
“也好。”落竹點點頭,“再過些日子就是清明了,這兒也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在凌月坡多待些時日。”
“是啊,我正有此意。”溫崖又是端起就被一飲而盡,掩去眼角的苦。
酒盡,又是一片清明,溫崖抹了抹,道,“對了,我前幾天在南沽聽坊間傳聞,好像齊將軍就要回京城了。”
“回京?”落竹聲勢弱了下來,幾近呢喃。
“嗯,聽聞是北丘皇帝派使臣前來向咱們皇上求娶長公主殿下,想必齊將軍也是因為此事匆匆回京的。”溫崖說著,細細瞧著落竹的臉,心中喟嘆。
那模樣就跟當初月娘提起紀樞南時一樣,明明有卻非要掩飾。不過不同的是,月娘的眼中還有恨意和掙扎,阿染的眼中卻盡是想要掩飾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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