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凌微微笑了一聲,將我抱在懷里,是極為親的姿勢,只要我微微抬起頭,就能跟葛凌齒相依。他的氣息,他膛的微微起伏,我都能的一清二楚,所以我貪,我眷這一抹溫暖。
“這曾經是酆都大帝送給他妻子的禮。”葛凌溫潤地看著我:“這戒指,原本是酆都大帝給妻子的最后一道護符。然而在北境之戰到來之前,他的妻子就已經因為魄散盡而消散于世間了。”
我心里有些失落。在幻境中看到的英武溫的男人和那個小靈,竟然最后是這樣的結局……怪不得在此前的記載和《冥府通史》中,都沒有提及令心的下落,原來早在酆都大帝在北境之戰中隕落之前,令心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看來……酆都大帝費盡心思在世間為尋找補全魂魄的東西,終究是沒有尋到。
“這是一枚號令酆都大帝留下來的鬼兵的兵符。”葛凌的聲音又淡淡地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悚然一驚,回頭迎上了葛凌平靜無波的眼眸。
“十萬兵,原本是酆都大帝留給妻的最后手段。但令心并未用過這枚戒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令心生命的最后一刻,酆都大帝沒有陪伴在的邊……但也幸好,這一對戒指都沒有被收回。我找到它之后,發現那十萬兵只是在封印之地中沉睡著罷了。所幸……前幾日,我解開了封印之地的封印。”葛凌淡淡地說。
我頭發干,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凡品的翠玉戒指,口干舌燥地說:“也就是說……你現在手上憑空就多了十萬兵。”
葛凌微微一笑,握住我的手:“是我們。”
我被這忽然砸到腦門上的超大號餡餅險些給砸暈了。
這……突然巨富的覺,讓我覺得有些眩暈。葛凌看見我這幅模樣失笑道:“十萬之數,確實已經是極多的了。我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這十萬數的兵,與其說是酆都大帝的私兵,倒更像是他的勝負手。只是……”
只是死魂消,一切自然都了鏡中花水中月。可這麼多年以來,這十萬兵怎麼就一直沒有被發現?
我問出口之后,葛凌微微勾了勾角,似乎是極為愉悅的樣子,說:“酆都大帝的手段,自然不是獨孤家那幫俗人能猜得到的。”
我有些無語,那可是冥府之主一家哎,在葛凌口中輕描淡寫的。起碼我一回想起獨孤常磬的威,就覺得頭皮發麻……不過葛凌越來越強,對我來說我也只會越來越高興。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我依舊有些猜不葛凌到底想要干什麼。還有那十萬兵現在的下落,葛凌總不會把他們都帶到了燕山城吧……畢竟如今的燕山城可謂是正在多事時節,一舉一都要到司的矚目。
“這兩枚戒指,都可以號令兵,令心當年不知為何,在生死關頭并沒有用這枚戒指。我卻沒有那麼多顧慮。”葛凌淡淡地說,眸子里卻閃過一鋒銳:“我將這枚戒指給你,就是讓你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有所依仗。就算我不在你和皎皎邊,依舊會有兵聽你號令。無需懼怕獨孤家的這些人。”
我閉了閉眼,心里是漲的滿滿的幸福和安全,啞著嗓子說:“謝謝……”
“我們之間,永遠不必說謝字。”葛凌溫地摟住我,眸中是沉靜與安然:“燕山城如今并不能算得上是鐵板一片。表面上魔族是被獨孤常磬退了,不敢再造次半步。實際上……獨孤常磬也決計不會輕松。畢竟當年二十八心魔聯手,可是足以弒神的存在……”
我不是第一次聽到“神”這個概念了,皺了皺眉頭,有些艱難地問道:“你覺得……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嗎?”
這是獨孤淵曾經問我的問題,我也曾經無比篤定地回答獨孤淵,我是相信有神的存在的。但現在,就連我自己都在心中迷茫地生出了懷疑。
“神”真的存在嗎?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話,神的定位又是什麼呢?是如同神話之中描述的一樣,太上無,卻又悲憫世間麼?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麼無論是北境之戰,還是如今的鬼魅對峙,都未曾出現過神的影……
葛凌微微笑了一笑,眼眸中似乎有無數幽閃爍:“神當然是存在的。”
葛凌的語氣無比篤定,似乎只要這樣就能解釋我心中的疑一樣。但這個問題……我在心中自嘲地笑了一笑,除非是親眼見過,不然誰都沒有辦法證明。
“阿觀。”
葛凌忽然輕輕召喚了一聲,我一愣,就看見葛凌的手中,翠玉指環微微閃了一下。我手指上的指環也傳來微微的涼意,接著……就是一道鬼魅一般的影突兀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是一個量高而瘦削的影,一黑的夜行,臉上帶著一個古樸暗淡到即便在黑夜中也看不分明的銀面,在被葛凌召喚來之后單膝跪地,語氣木然而平靜:“陛下。”
“見過主母。”葛凌平靜地吩咐道。
“阿觀”的兵統領跪在我們面前,依舊是平靜呆板的語氣:“阿觀見過主母。”
我的手抖了抖,被葛凌不聲地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淡聲道:“阿觀是十萬兵的統領,今后我讓阿觀跟在你后。獨孤淵家的小子,他要多遠滾多遠。”
我注意到阿觀稱呼葛凌為陛下,勉強笑了笑,說:“那你邊怎麼辦?還有……他怎麼你陛下?”
“不用擔心我。”葛凌笑了起來,蹭了蹭我的發頂:“指環此前是在酆都大帝手中的,是以他們自然就要稱呼領導為陛下。往后你便是他們的主母。”
阿觀保持著沉默而服從的姿勢,葛凌吩咐阿觀往后就留在我的邊之后,阿觀就像是一陣煙霧一般又消失不見了。我知道阿觀就像是紀一樣,會潛伏在黑暗之中,未免就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