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混進狐王特意為了慶賀狐后的五千歲誕辰而舉辦的宴席,最重要的,當然就是我們的份問題。
能出席這種規格的宴會的人或者妖,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本的份夠高;這第二嘛……就是邀請的人份夠高。我們此前曾經被紫庚辰誤打誤撞地認了是白娘娘派來刺殺狐后的殺手八仙,現在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將計就計。
所謂將計就計,就難在必須要讓白娘娘相信我們的份。這樣一來,八仙雖然距離青丘城極遠,正主兒們八也沒有什麼興趣來參加狐后的宴席,但我們也必須在這位白娘娘的面前,擺出足夠令白娘娘相信、并可以為我們提供邀請函、安排我們進宴席的實力來。
畢竟,以白娘娘現在的寵妃架勢來看,帶幾個人進去,怕也不是什麼難事。難的事是怎麼找到不知道被哪個小國進獻過來的瓊華如意和得到它。只不過這些事就與白娘娘無關了。
這種要威利使得對方與我們達共識的事,在人生地不的大荒,就只能教給消息靈通的李準了。
百曉生之名,果然不是白吹出來的。我此前還傻乎乎地以為,百曉生只是因為久居司,才有了一套幾乎能夠掌控司所有信息的報系統。可令人驚訝的是,即便是到了大荒,百曉生李準的消息,依舊靈通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我們剛在客棧的院子里安頓下來,李準就一臉漫不經心地把我們到了院子里的涼亭里,因為整間院子都被豪闊大手筆地包下來了的緣故,連里頭的一個巧的小池塘和涼亭也都暫時為了我們的私有。有這麼幾尊大神在,倒也不必擔心有人聽。
李準把我們過去,便是說了一些關于白娘娘的消息。
說來,這個白娘娘也稱得上是一個傳奇人了。青丘是狐族的老家,如今的狐王雖然也是九尾大妖,但只是因為并不是涂山夫人一脈的緣故,當初繼承狐王之位的時候,就頗經歷了一番波折。由此也可見狐族部對于統的純凈是極為重視的。但……在這一切的前提下,為人類人的白娘娘能夠過五關斬六將,功從一介孤轉型為傾世寵妃,其中各種……自然是愈發地耐人尋味了。
李準說,在大荒已經有許多年不曾傳出過關于正兒八經的狐后的消息了。但凡是跟在狐王名字后頭的,必然是這位白娘娘,而不是正兒八經的王后狐后。做寵妃能做到這個地步,況且狐王據說也并不是令智昏的,白娘娘的段位果真是高。
按理來說,一步步從人類孤,爬到了一代妖王一生摯的寵妃的地步,白娘娘如今已經比狐后明顯更得狐王歡心,沒有必要非要對沒有什麼存在的狐后下手。但有句話也說得好,沒有矛盾就要制造矛盾,既然本來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存在,所有的平靜都只是表面上的妥協,暗地里的小作和波瀾絕不會。
而白娘娘終于了殺心的緣故就是……狐王忽然要為狐后慶祝五千年的誕辰。
換句話說,一個一直以來不是你的對手的人,忽然一下子爬到了你頭上,并且耀武揚威地告訴你,之前并不是爭不過你,只是不屑于跟你爭。現在要重新開始跟你爭奪你男人的寵……換了誰,誰不慌?
只是白娘娘的手段更為狠厲一些罷了。直接殺了狐后,不就沒有這麼多幺蛾子了?
無論如何,這個白娘娘,都是狐王后宮宮斗中很長一段時間的贏家。
只不過,為到現代一夫一妻制教育的我們,無論是我還是莊子衿,甚至就連一直跟在李準邊的小姑娘江一諾,都覺得對這個白娘娘實在提不起什麼好來。
若是說非要有什麼理由,可能就是因為白娘娘將為正妻的狐后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有些令人看不過去。
獨孤淵倒是很沉默,一直也沒有表態。似乎在進了大荒之后,獨孤淵就于一種極度不正常的狀態。或許是極度的糾結和迷茫——我也說不上來,卻能覺到獨孤淵的狀態不大對。而連我都能覺到的事,自然也瞞不過葛凌他們。
李準將關于白娘娘的消息簡簡單單講了些之后,葛凌住了獨孤淵,看著獨孤淵,面很是平靜,淡淡地道:“你最近遇到了什麼事?我并不關心你的私事。但既然我們現在都在大荒,你最好記住我們是一個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獨孤淵的眼眸中劃過一嘲諷,沒有什麼笑意地極為敷衍地笑了笑,說:“不勞葛先生擔心。該做什麼,我自然便做了。只是葛先生也不要忘記,你還有留在司尚未解決的事。我也不希那些事為如今不可見的禍端。”
我的心里瞬間咯噔了一下,挽住了葛凌的手。只是我還沒有張口說話,葛凌先微微笑了一笑,開口說:“多謝提醒,該解決的事,自然是會解決的。”
李準一直抱著胳膊看著鋒芒畢火藥味兒十足的葛凌跟獨孤淵,忽然微微嘆了一口氣。
容風流的男人抬眼看著獨孤淵,這個最早將他認出來的老人,平靜地說:“淵小子,該放下的時候還放不下。忘了我當年是怎麼教你的了?”
我們所有人,俱是容一震。
早就知道獨孤淵能認出來百曉生,又是那樣的神語氣,他們二人之間可能早就識。但我們誰也沒想到……李準竟然曾經是獨孤淵的師父?
只是現在看樣子,好像這段師徒緣分已經斷絕了一樣。畢竟現在跟在李準邊的,是小姑娘江一諾。只是連江一諾都是一臉詫異,看來是真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資歷這麼老的師兄。
只是也不知道,獨孤淵當初是不是因為了李準的《冥府通史》而被逐出了師門哇?
獨孤淵臉上出一抹苦笑,譏誚地道:“當初也是您說的我們師徒緣分斷絕。這一聲教,我卻是愧您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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