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的莊園不遠,一個黑男人靠著汽車一煙接著一。黑夜掩蓋了他臉上的頹廢,可那點猩紅仍舊可見的刺眼。
短短幾天,劉冬冬整個人消瘦許多,臉頰凹陷下去,眼球布滿紅,下的胡茬也鉆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沒有靈魂的骨架。
張寧靜走了,林耀也走了,知足了的一輩子突然間變得空落落的,世界轟然倒塌,作為幸存者他又很討厭自己一個人獨自活在這個世界。
那不如就放手和這黑暗的夜一搏!
他掐滅手中的煙,剛坐進車里,抬頭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有一個人突然從他車前走過,他猛然一驚,追了一半那個人完全消失不見。
看形,只覺得無比眼,像是林耀。
難道?他……他還活著?
劉冬冬的子發抖,眼睛瞪著看向他消失的拐角,一顆心跳到嗓子眼然后又重重落下。剛剛那個人的形真的好像林耀,同款黑大,可是他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
他了眼睛,角扯出一抹譏笑,真的是死到臨頭了,連幻覺都出現了。
算了,怎麼可能是他?葬禮都舉行完了,事實已經擺在那里了,這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個林耀了。
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他選擇返回去,走到車前的時候怔住,他看著車里坐著的人,問:“你怎麼會來這里?”
“當初你說理完的后事之后會來找我們,可是你沒有。”
“找不找你們這都不重要,你快下車離開吧。”
王燁歪了一下頭,用手指點了點他車上放著的東西,“看這裝備,是打算要去自殺啊。”
“是去報仇。”
王燁突然就笑了,把玩著他車里的沖鋒槍,說:“這貴的,沒想到你還能弄到這些東西。”
劉冬冬冷冷地說:“放下。”
“別傻了,你這樣子闖進去,人都沒見到就死翹翹了,這不是自殺是什麼?”
劉冬冬垂在側的手突然握拳,狠狠盯著:“難道像你們那樣窩在家里什麼也不干嗎?就算是自殺我也樂意,用不著你管。”
王燁突然拔高了聲音:“誰說我們什麼也沒干?”
“那你說你們干了些什麼?”
王燁吸了下鼻子,心虛地說:“坐在那里為晃眼的靶子,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那你們繼續吧。”劉冬冬從手里奪過槍,然后把從車上拉下來,“我寧愿死,也不愿意和你們一樣無于衷。”
王燁站在車邊,繼續苦口婆心勸說:“當你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弗蘭克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控制著黑勢力,你這槍是從地下市場買的吧?不僅弗蘭克知道,就連國警方也盯上你了,你這擺明著送死。唉,算了,你也沒有想要活下去的念頭,那就去死好了。”
劉冬冬完全沒有聽進去的話,已經發了車子,準備踩油門。
王燁突然大聲問:“你剛才看到誰了?”
劉冬冬收回了腳,神復雜地看著:“你也看到了?”
“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去追一個人,不知道你是去追誰。”
劉冬冬的角下沉了一下,剛燃起的希又滅了,只有他一個人看到,大概就真的是錯覺吧,一個和林耀形相似的男人罷了。
“我今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說你會出現在這里,我猜應該是想讓我救你,不過我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誰會給我這封信。”
劉冬冬依舊沉默,順著的話又想到了剛才那個人,如果他是林耀那麼剛剛就會出現在這里,因為擔心他會出事,也會想方法讓王燁來阻止他,那麼一切就都立了。可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出來見他呢?
王燁繼續說:“你真的相信他就會這麼輕易死去嗎?你一直在他邊跟著他,難道就不懷疑嗎?他是個輕易會被人下圈套的男人嗎?”
看到他開的車完全熄火,王燁終于松了一口氣。
其實這些都是胡編的,為的就是讓他有希活下去,不過有句話是真的,知道劉冬冬出現在這里的消息是陳柏斌告訴的,正是因為他購買了槍支彈藥,才被警方列為危險可疑分子。
另一邊。
周維掉摘下帽子,掉口罩呼了一口氣:“剛剛真擔心他追上來,發現我不是林耀。”
“辛苦了,只能用這個方法了,不然沒辦法阻止他去送死。”
“怎麼這麼不理呢?”
于亨低下頭說:“我能理解,當邊最親近的人突然消失之后,整個人都好像瘋掉了一樣,這種況下一般人都很難保持理。”
周維察覺到他的緒,忙轉移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去和王燁匯合吧,留他們兩個在那里也很不安全,他們隨時會被抓進去。”
兩人趕到時,路上就只有一輛空車。車子里的槍還在,就是人沒在。
于亨和周維兩人頓時有不好的念頭。
周維張到聲音都在發抖:“你們快點出來,別和我們開玩笑了。”
喊了幾聲,一直沒人回應。
這麼一會兒,人會去哪里呢?
于亨四看了一圈并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周維愣完之后,故作輕松地說:“給打電話,興許是先回去了。”
兩人懷著最后一僥幸,最后電話鈴聲在車里響了起來……
“我給江哥打電話,或許已經到家了。”
江以寧的回答徹底讓周維斷了最后的希。
地底下好像有一涼氣直往上鉆,讓人脊背發涼。
周維了脖子,向后看了一眼,一個人都沒有,“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于亨皺的眉頭下藏著慌,理智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快點離開這里,然后在想辦法。”
等他們走了之后王燁和劉冬冬才從黑暗出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燁把槍口對準自己對劉冬冬出了一個微笑:“待會兒你就明白了。”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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