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頭往上站了兩個臺階，他的拉住我的手，一張還沒張開但已經足夠萌死人的正太臉上，目灼灼的看著我。

　“姐姐只是有些事還沒想……”

　小蘑菇頭握了下我的手，“沒有，我沒有覺得姐姐過分，不管姐姐做什麼，我永遠都支持你，可是姐姐……你不坦然，你害怕面對壞蛋，雖然我不知道你害怕什麼。”小蘑菇頭聲音細細糯糯，眉頭適時皺起，一副我真的很懂的樣子。

　我搭在他頭上的手頓住，這個人。

　“你想去見他？”我笑了笑。

　“姐姐，壞蛋救了我。”

　“你個小混蛋，想去見就去，還這麼多彎彎繞繞。”

　“不是要考慮到你的心嘛。”小蘑菇頭跟著笑起來。

　他是個善意正直的孩子，是非觀界限清楚，好和壞在他心里有個定義，他說盛承彥是個壞蛋，心里卻知道他是個好人。

　“謝謝你這麼為我考慮，一會讓顧叔叔帶你過去見他？”

　“姐姐你不去嗎？”小蘑菇頭跳下臺階。

　“再看。”

　總不能說，小孩，你剛剛說的是對的，我不坦然，就算真是那樣，我也不想承認。

　最后，在離開之前，我帶著小蘑菇頭一起過去看盛承

　彥。

　從顧明旬車里下來，我們進了一家守衛森嚴護理醫院，顧明旬帶著我和小蘑菇頭過了幾個關卡才到盛承彥病房門口。

　“你先進去。”

　顧明旬先帶小蘑菇頭進去，他進去沒多久，前后不到十秒，人出來，“姐姐你進去，壞蛋他想見你。”

　我在門口站了片刻，最后推門進去。

　關門時，我警告小蘑菇頭，“別在門外聽，要是讓我發現了，打你屁。”

　“不會。”小蘑菇頭保證。

　我關上門進去，躺在床上的盛承彥半仰起來去拿柜子上的水杯，他一只手握拳抵住輕輕咳了幾下，我走過去，先一步拿過水杯，“自己不好，人幫你不會怎麼的。”

　我想說的是，自己不好，就好好躺著靜養，跑來跑去，活該會嚴重。

　“水給你。”我站在床邊。

　盛承彥淡靜的掃我一眼，面無表。

　不是說他想見我？

　他坐起來，并未手接過水，赤著的上半，一邊肩膀連著口都被纏上紗布。

　“你不想喝？”

　盛承彥只是安靜的看著我，什麼話都沒說。

　我沉默下來，寂靜無聲的空間的生出幾縷尷尬和不安來。

　“我過來看你之后會帶上小深回去，他們說

　你現在的況不能坐飛機。”我把過來的目的說出來。

　盛承彥仍然沉默，他的目，雖沒有攻擊和侵略，可犀利不減，能看進人的心底深，甚至一針見。

　“這里這麼多人照顧你，我想你很快會好起來的。”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不說，只會覺得連空氣都是尷尬的。

　再過片刻，他還是沒有說話，我想可能是不想和我說話，亦或者不想見到我。

　“走之前，我還是想提一句小深監護權的事，我想法院應該會遵從孩子的意愿，我不想和你對簿公堂，所以……”

　盛承彥適時打斷我的話，“你已經想好對付我的方法？”

　“是你我的，但也是你教我的。”我沒想對付他，只想拿回監護權而已。

　“你怎麼知道小深不愿意跟著我？”盛承彥目冷下來，看我時，像臘月天里的寒霜，瞬間能將人凍結。

　“我是他的姐姐，難道他會放棄我選擇你？”我覺得盛承彥說了個笑話。

　“如果我說，我不怕這件事那麼到法庭上呢？”盛承彥不不慢，溫溫淡淡，但字里行間，他的冷厲無不在。

　聽完他的話，我來了氣，“盛承彥，你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像

　什麼嗎？”

　“像什麼我都覺得無所謂。”

　我提著一口呼吸，聲音走低，“像一頭不怕開水燙的死豬！”

　緒在盛承彥眼里一點點凝結，最后碎裂冰渣子涌向我。

　我有些后悔這麼比喻他，可好比被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樣，不說忍不住。

　“是嗎？”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

　我差點沒氣吐出來，“好，你是高高在上的盛總裁，要想從我邊帶走一個孩子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你真的那樣做了，我們之間也就完了！”

　話音落地后，是長達幾分鐘的沉默，有種猙獰，已經在沉默中醞釀著發。

　“在你心里，只怕我和你之間已經完了不是嗎？”

　因為清楚，所以先發制人。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是嗎？”盛承彥笑了笑，像了傷的男人，蜷在自己的世界里，顧自著流的傷口。

　我心口發，嚨發干，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我說對了是不是？”盛承彥坐正，視線幾乎和我同一水平。

　我收拾緒才開口，“不管你怎麼想，我沒想過最壞的結果，也沒想過我和你最后

　會變那樣。”

　盛承彥擰眉，他試圖猜測我心真實的想法，可沒人告訴他，人的心思不要猜，猜來猜去也不會猜對。

　“你在給我希嗎？”

　我驚嚇不已的看著他，“你對你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盛承彥輕輕一笑，似是自嘲，“自信？在遇上你之后，我還有這個東西嗎，我只差沒有失去自我了。”

　突然被盛承彥的話烙了一下，心又熱又燙。

　一般這種話，我不接，話題到這里也意味著結束。

　“我看你沒什麼事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國再說。”

　趁他在這邊修養的時候，我也可以好好想想，不管最后我和盛承彥怎麼樣，現在我都不想輕易的做出決定。

　盛承彥沒說什麼，他看著我轉，看著我準備離開，最后，他急忙探過抓住我，人整個從床上摔下來，他抓住我的手，“別走！”

　他的云淡風輕，只是沉默時候的樣子，現在他抓著我的手，我可以真切到他的不舍和慌。

　我沒有開手，還來不及放下水杯的我，一下握手里的杯子。

　盛承彥的手在抖，我被帶著發，忙放下水杯，回扶他起來，聲音悶悶的，“……有沒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