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去哪里瘋玩了一天?被爹娘知道,怕不是要挨罵。”
惜夏訕訕一笑:“小姐,小姐只是去杭姑娘家里罷了。”
卿晨恪本來還在微笑著,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真的?”
“自然是真的……奴婢和憐秋都跟著小姐一起去的。”惜夏說著,轉開了眼睛,不敢看他。
卿晨恪目在上流連:“我沒想到,你也學會撒謊了。”
惜夏猛地一驚:“二公子……”
卿晨恪似笑非笑:“不瞞你說,我今日見到杭家的馬車了,杭家姑娘就在馬車上,跟家人到城郊廟里去上香了,也剛回來不久。”
惜夏:“……”
卿晨恪微微低頭,看向惜夏那被燭火映紅的臉頰:“還不說實話嗎?”
他湊的有點近,惜夏一下子臉更紅了。
卿晨恪愈加笑了:“放心,小丫頭醒了我也不會告訴是你說的。”
惜夏被他看的不自在,嘆了口氣,終于說了實話:“其實……其實小姐是去陪那位卿卿佳人見客去了……不想讓二公子擔心,所以不讓我們說。”
“哦?那你見到那位卿卿佳人了麼?”
“沒有,我,我在岸邊的馬車上等,憐秋陪小姐上船的。”
卿晨恪眼里閃過一詫異:“按理說,你才是跟著最久的人,竟然沒讓你去。”
“許是,許是憐秋更伶俐一點,更能討小姐歡心吧。”惜夏自嘲一笑。
卿晨恪笑開:“也是,你整日的訓這個不可做,那個不可做,憐秋卻只會陪著一起搗蛋,自然更喜歡憐秋一些。”
這麼一說,惜夏也跟著開懷笑了:“二公子只會打趣奴婢……”
卿晨恪看了片刻,才站起來:“好了,那個卿卿佳人也不是什麼外人,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書品看人品,想來不是什麼壞人,小丫頭不想讓我多查收,我便不問了。”
“多謝二公子。”
“天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惜夏跟他行禮告辭,卿晨恪便離開了。
……
惜夏是個老實人,第二天一早卿親親醒來,就把昨晚的事跟說了,卿親親倒是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怪罪。
自家二哥聰明的很,這些事早晚會被他查探到,其實不怕他查,只要南宮諦掩藏好自己的蹤跡,別被自家二哥逮住就行,無所謂。
至于南宮諦怎麼掩藏麼,那就不是要心的事了,有正經事要做。
乞巧節就要到了。
七月七,乞巧日。
這一日歷來是孩子們的盛會。
大齊舊俗,這一天未出嫁的孩子們都會穿新,在自家的庭院里擺下食,向天上的織“乞巧”。
也可以群結伴地出門去游玩,外面也有花燈,集市,熱鬧非凡。
因此孩子們都十分的期待,卿親親從前也不例外。
前世跟蕭寶兒走得近,這個時候,卿親親差不多已經全被蕭寶兒俘虜了,蕭寶兒說什麼聽什麼,乞巧節的時候就輕易地被帶出去見了南宮焉,跟南宮焉玩的非常開心。
后來卿親親走累了,南宮焉甚至還背了,結果好巧不巧被微服出來的幾個公主看到了,也不知道誰起的哄,就說南宮焉是在背未來的媳婦,偏偏南宮焉也沒否認,流言就這麼傳了開去。
最蠢的是,卿親親自己也覺得南宮焉好,嫁給他是不錯的選擇,于是就像皇帝生辰那天一樣,當眾宣布自己喜歡南宮焉,于是跟南宮焉的事也更加傳的盡人皆知,這也為后來的那些事埋下了患……
如今想來,自己當初竟是這麼的愚蠢。
不過幸好,這一世,家人都還在,也絕不會讓那些蠢事再發生了,相反,還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前世蕭寶兒和南宮焉目的達,自然沒有害的理由,但是這輩子不一樣,卿親親事事不如他們的意,他們一定非常討厭。
昨天,蕭寶兒已經下了決心,今日必定有所行,卿親親決定給這個機會。
不給機會,怎麼下手呢?
打從重生伊始,就在等著這一天了,等的都快要不耐煩了。
要看著蕭寶兒,一步一步,自己走進自己設下的陷阱里去……
……
第二日,到學堂不久,蕭寶兒果然就說起了乞巧節要出去一同游玩的事。
蕭寶兒很聰明,沒有單獨邀請卿親親,那容易惹人懷疑,邀請了所有的孩子們,順便帶了卿親親。
“倒是一定熱鬧非凡,怎麼樣,卿妹妹跟我們一起去嗎?”
卿親親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好啊,寶兒姐姐最大,到了那天,一切都聽寶兒姐姐的安排咯!”
卿親親如此配合,蕭寶兒立刻笑如花:“到時候一定把最好吃的最好玩的都留給你,誰讓你是我們中間最小的呢!”
眾小姑娘都附和:“是啊,是啊。”
事都在按著蕭寶兒預想的方向走,蕭寶兒心中很是高興,卻沒想到晚間從學堂回府,卻見到了此刻不想見的人。
南宮焉從宮中出來找了。
皇子一般不能私自出宮,尤其是南宮焉這種要盡全力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的人,他決不能像南宮諦似的不就往宮外跑,用皇帝自己的話說,是“沒有統”。
但這次南宮焉卻冒險出來了,為的就是見。
蕭寶兒見到南宮焉,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日去和卿卿佳人見面,一下子折了他三個死士,心中覺得愧對南宮焉。更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自己跟卿卿佳人的談話容,只好跟南宮焉只報了一個平安了事,之后也再沒有跟他互通消息。
蕭寶兒知道這樣肯定瞞不住南宮焉,反而會讓他愈發擔心,卻沒想到他會親自找上門來。
“寶兒姐姐!”南宮焉一見,便立刻把拉進了房里,關上了門。
蕭寶兒嚇得忙松開他的手,心虛地向外了一:“你做什麼,這滿院子的人!”
南宮焉卻不慌:“滿院子的人也都是你我的心腹,怕什麼,寶兒姐姐,我實在擔心你,才不得不出來看你!”
蕭寶兒嘆了一聲,別開眼睛:“我能怎麼,瞧把你急的。”
這麼一嗔,南宮焉卻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張了張,半晌才道:“那日究竟怎麼回事,你怎的不和我說?人是怎麼死的,那卿卿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寶兒姐姐有沒有驚嚇,有沒有傷?!”
一連串的問題,說的蕭寶兒心里越發的不好。
先轉頭安道:“我這不是好好地在這麼,你不要急。”
想了想,便把那天的事說了,說到三個死士是因為想先對卿卿佳人手才被殺的,南宮焉立刻皺起了眉頭。
“人我已經撈上來了,找人看過,尸之上只有淺淺的傷痕,臟卻是被震碎了,聽聞有此功力者,需得有二十年以上的功修為,這卿卿佳人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如此高的功夫?”
蕭寶兒語塞。
自始至終沒有看到那卿卿佳人的真正模樣,只聽到了他的聲音。
“也許,他只是聲音年輕,其實是個上了年歲的老者?”
南宮焉承認有這個可能:“那他殺了人之后,又對你說了些什麼。”
蕭寶兒又想到了那個人沙啞又蠱的聲音,想到他們關于怎麼對付卿親親而達的協議。
這些事,該不該告訴阿焉?阿焉知道了,會不會覺得狠毒?會不會怪擅作主張?
話到邊轉了一圈,最終說出來的,終究是另一番說辭。
“那人說他想跟我們結。”蕭寶兒咳了一聲,“確切的說,他想通過我,搭上你。”
南宮焉有點意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沖著他來的。
胃口這麼大,竟想搭上天家皇子。
這人的心里,藏著什麼?
想有想對付的人?還是想輔佐他,以求之后榮華富貴?
南宮焉沉默了好一會兒:“若真想結,為何還要殺我的人?”
“許是……想震懾我們?”
南宮焉呵呵冷笑。
“要麼就是,想向我們展示他的實力?”
“無論理由是什麼,這都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南宮焉皺眉,看向蕭寶兒,“我如今才覺得后悔,不該讓寶兒姐姐你孤犯險。”
蕭寶兒嘆口氣:“這算什麼,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嚇著,也沒傷,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
南宮焉道:“那麼,那人提出要求,寶兒姐姐是如何應對的。”
蕭寶兒猶豫了一下,道:“我假作可以考慮,但沒有給他確切回復。”
“那他就放你回來了?”
“是的,不然,他一直扣著我也沒什麼用,不是嗎?”
南宮焉緩緩點頭:“算他還有點眼力,若是傷了你一頭發,我必定將他碎尸萬段!”
蕭寶兒心中一陣微暖,南宮焉為了的事,向來都是十分上心的。
接著,南宮焉又說起了《行樂記》里的節:“寶兒姐姐一定將此書翻來覆去看過很多遍了,這種事,姐姐應該早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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